“那什么答案好玩呢？”他问道。

“不知道，怎样，晚上听我指挥吗？”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没打算放过他。

他问道：“怎么指挥？”

她仰起脸，双手交叉，又伸了个懒腰道：“我想出去唱K，我都好几个月没去过了。”

唱歌？这还真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好像上一次去卡拉OK厅都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算了，今晚是赵齐的生日，就陪她一回吧。

他冲她笑笑：“生日快乐！”

她伸出双手，意思要他抱她起来，赵齐有点重，不像阿灵那样娇小玲珑，也不像周靓那样柔若无骨，她的身上充满了朝气与力量，虽然今天身上大姨妈的大驾光临让她失了一些色彩，但她还是女人中的强者。

在这个瞬间，他想起了阿灵，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她的尸骨未寒，自己却抱着另一个女人，虽然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约定，但他觉得阿灵的在天之灵会难受，他也很想亲自抓出那个凶手为阿灵报仇，但他只是一介平民，既不能像警察那样去调查，也不能如黑道人物直接用暴力说话。

赵齐看他脸色有点变化，赶忙问道：“怎么了？”

他慌忙回答道：“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她从床上兴奋地跳下来，在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身体处于不正常时期，慌忙抓住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终于没有落到地面，她大大地出了口气：“吓死我了，要是流出来就丢脸了！”

做女人还真是辛苦，每个月还要遭受生理上的煎熬。

他不由微微一笑。这被她看在眼里，马上擂了他一拳。还好，今晚她的拳头显得绵软无力，否则内伤都说不准了。

他们驾车到了附近的一个KTV，名叫金色年华，外墙的霓虹灯不停闪烁，似乎在告诉人们此处正在纸醉金迷，而门口为了配合过年的气氛，悬挂了两个大大的红灯笼，这让林小新马上联想到古代的妓院。

青楼门口挂灯笼，无钱客人莫进来。他不由地伸手到兜里捏捏，感觉到里面人民币的存储量还是足够的，便昂首阔步地逛进去。

赵齐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他便放慢了脚步。门口的服务员点头冲他们微笑：“先生，女士，晚上好，里边请。”

他回报以微微一笑，他觉得对服务员就得客气，特别在餐厅或茶馆，若是得罪了服务员，人家到时候冲自己茶水或汤里吐口水也说不定。革命也只有分工不同，何来贵贱之分呢？他心里默默念叨了下，有时候他也觉得这有点可笑，不过他向来如此，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绝不能趾高气扬。

走上二楼，拐角是公主房，透明的玻璃墙，里面的红色沙发上坐了几十个酥胸半露的年轻女孩，因为赵齐在身边，他也不好意思多看几眼，不过根据他的惊鸿一瞥，还是能看出里面的公主那是个个身材不错，也许是房间里那黄色的温暖灯光照耀的关系，每个人的脸都显得那么精致漂亮。

带着姑娘的小伙子是没人搭理的，因为他不会叫小姐陪酒陪唱。

服务台就在公主房的旁边，他点了个小包厢，一晚300块，虽然有点贵，不过毕竟春节期间，加上赵齐在身边，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出小气的意思来。

在侍者的带领下，他昂首阔步地经过公主房，这一次他目不斜视，虽然里面美腿如林，但他尽量将她们想象成一堆又一堆的五花肉。

大概是晚上人比较满，他们的包厢在五楼，看样子五楼显得清静很多，因为经过三楼四楼，楼梯里弥漫的都是里面隔音不够的噪音：妹妹你坐床头，哥哥在岸上走……

居然有人在唱尹相杰的《纤夫的爱》，他以前一听到这歌便浑身发麻，但今晚似乎感觉没那么强烈。

五楼的包厢大概有一半还空着，感觉没有那么燥。

进入之后便开始点餐，然后点歌，赵齐虽然来了大姨妈，不过唱起歌来依旧中气十足，丝毫没有恐惧下面可能会失守。不过很明显她是个麦霸，因为她从八点半开始到九点，还没有让小新唱一首歌，她首先唱很温和的歌，然后慢慢地挑一些比较高的，看上去开嗓子的方式非常科学。

还好，林小新对唱歌不算特别热衷，只能说他唱的还不算丢人现眼，至少不会跑五里地然后再绕回来。

赵齐终于放下麦克风，开始慢慢地喝茶，还冲他笑：“我憋了很久了呀！我以前都不麦霸的，我都抢不过人家的，这次总算有人抢不过我了，哈哈！”

说罢还将麦克风递到他手中，说道；“老娘我累了，先休息一下，你现在唱歌给我听！”

屏幕上正在放赵齐才唱了几句的《甜蜜蜜》，他也就跟着唱这首经典又朗朗上口的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这歌还真是甜蜜，他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很多过去的甜蜜情节：大学里的冯小欢，还有阿灵……但这些甜蜜过去之后，留下的是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这就是人生么？

剥去糖衣之后，里面比黄连还苦。

舔去苦涩之后，微微的甜蜜又会渗透在唇齿之间。

都难以分清什么时候是醒，什么时候是梦？

他的声音有点低下来了，赵齐则是专注地盯着屏幕，不时地喝一口茶，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幸福的片刻了。

突然，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嘴巴，他马上停下了歌声，她马上起来，警觉地微微拧开门把手，这时候他也听到外面有一阵嘈杂声。但嘈杂声与其他包厢里透出的歌声混杂在一起，如果不安静下来的话，还真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朝他招招手，他马上跑到她身后，两人就在微微开启的门缝里往外面看，他看到三个男人面对着一个保安，似乎在吵架，而这一幕正好发生在他们包厢的侧对面。

大概房间里歌声安静下来了有种可怕的氛围，赵齐慌忙跑到电脑前将歌曲原唱放了出来，一下子房间里面显得温情脉脉：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她伏在他背上，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他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因为外面其中一个光头男人，正与一个保安对峙，而另外两个男子，则是双手叉腰在边上，大有一点事情爆发便要冲上去干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