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在山话语虽轻,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楚了。
“什么?”牛正勇震惊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分来人群,快步向着宗祠大门走去。
“怎么会?”修丑双脚一软差点坐下,感觉全身失去了力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关键时刻越需要冷静,然后挣扎着也跟着人群进了宗祠。
第一个陶盆上空空如也!《观牛决》不翼而飞!
“没有!”修丑进屋一看,傻了,陶盆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赶紧擦了一下眼睛,再看:“还是没有!”
修丑不信邪,再次擦了一下眼睛,眼泪都擦出来了,再看:“依旧没有!”
“咔嚓!咔嚓!咔嚓!”修丑心中的某跟东西断了,虚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脸色瞬间苍白,不断的败退,脚都站不稳了,怎么就没有了呢?刚才明明还在的!
族人的眼光全部被吸引到了空空的陶盆里,他们都知道,族里的三部经书都放在哪里,几十年来没有变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观牛决》不见了,其他的两部经书都还在。
牛在山静静的观察着族人的表情,当他发现族人的目光都被空空的陶盆吸引时,没有人再注意修丑,包括修丑的父亲牛在田,他眼中只有深深的疑惑。
而修丑一个人站在人群中,脸色越来越难看,变的有些失魂落魄,像是站不稳一般,心中一喜,他知道,机会来了。
天赐良机,不用会遭天谴的。
“啊!修丑,怎么了?”牛在山急忙过来扶住修丑,不让他倒下,却不见他的手瞬间甩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修丑的怀里。
这事成了!牛在山的高兴一闪而逝,再次急忙叫道:“大巫,大巫!赶紧给修丑看看,他好想不行了。”
牛正闵赶紧过来,看着修丑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给他把脉,然后才说道:“修丑受到了惊吓,休息一会就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观牛决》为什么不见了?”牛正勇对着族人怒问道。
牛尾咸鱼翻身了,看见消失的《观牛诀》,立马就激动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了:“族长,肯定是大哥偷走了。”
牛正勇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鼓鼓的看着修丑。
牛在山知道,该他出场了,朗声说道:“族长,此事我大致弄清楚了。牛尾半夜尿急起床,看见修丑从宗祠慌慌张张的出来!于是就大吼了一声,而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进宗祠查看时,《战牛诀》已经不见了。”他很得意,此事过后,修丑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继承族长之位。
牛在山是族里的第三高手,猎人队队长,说话很有分量,听他这么一说,族人大致都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都目光炯炯的看着修丑,想来《观牛决》肯定在他的身上。
听牛在山说完,牛正勇严肃的问道:“牛尾,你看到的可是真的?”
“族长,我确实看见大哥从宗祠出来,神色慌张,疑神疑鬼!于是我和他打招呼,他却极力敷衍我,然后快步离开,我觉得不对,就大喊了一声!”牛尾加油添醋的说道,心理十分得意,看着大哥吃瘪他就很高兴。
牛正勇立马怒目圆瞪,煞气外泄,手指拧的咔嚓响,严肃的看着修丑,久久没有说话,黑夜中的沉默,给人带来的压力是巨大了,本就虚弱的修丑再也顶不住,不由自主的败退一步,他立马追问道:“修丑,你二叔的话是不是真的?”
修丑只觉得一股肃杀之风扑面而来,让自己全身发冷,族长的眼睛十分明亮,像是可以看见自己的内心一般,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修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像是自己的秘密已经全部暴露在他的眼里一般。
“啊!”修丑再也顶不住着无声的压力,突然败退一步,胆怯的说道:“族长,我没有偷书!我只是进去拜祭了一下先祖,对它降下的黄色牛魂表示感谢。”
牛在山在心理冷笑,只要你承认进了宗祠就好,至于你偷没偷书?哼哼!就不是由你说了算了。
牛在田脸色不这么好看,这会丢人丢到家了,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上前去说什么,他还是倾向于修丑偷了《观牛决》,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动机,他在想这么给修丑开脱罪责,让他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一时失足千古恨!”此刻修丑十分怨恨自己,自己的不小心,牵出了这么多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问题是,《观牛诀》到底去了哪里。
“咦!二叔在笑!”虽然牛在山的得意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修丑捕捉到了。难道!遭了,刚才二叔进了宗祠,他现在微笑,显然是胜券在握!难道《观牛诀》被他藏起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修丑的心就往下沉,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你说没偷,可是书去哪里了?”牛正勇追问道。
修丑无力的辩解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族长,刚才二叔也进了宗祠的!”
牛在山冷笑道:“修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果承认了,我到是可以替你求情,可是你却如此不识时务,反倒是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族长,我用的着偷书吗?”
这句话却击中了修丑的软肋,不知从何反驳,不过还是说道:“二叔,我又没有说你偷了《观牛决》,只是说你进了宗祠,不知你急于辩解什么?”
牛在山的脸色不好看,冷言的看着修丑,一时情形有些僵持不下,这时大巫说道:“族长,先不要着急,让大家找找,万一它自己长脚走路了呢?”
牛正勇立马招呼族人,说道:“你们都帮忙找找,看看不是在什么角落了?”
族人们马上行动起来,在宗祠里面寻找起来,不过他们都不抱什么信心。
牛在山看着去寻找《观牛诀》的族人,心中冷笑道,经书就在修丑的身上,你们这么找的到,白费力气。
族人一散开,修丑压力顿时消了很多,现在总算彻底的冷静下来,想想发生的一切,他也被搞糊涂,到底是谁偷走了经书,他也不敢肯定,因为这里有两个人值得怀疑。
一个是族长牛正勇,他肯定进入过了宗祠,《牛经》不翼而飞就是明证,只是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第二个就是二叔牛在山,他有可能把《观牛诀》藏起来了,因为他想搞臭自己,将来不去和牛尾争夺族长之位,但是牛尾已经是绿色牛魂了,他也没有必要呀。
宗祠很大,族人们足足需找了半刻钟,不过全都无功而返,大巫汇总了全部的情况,这才对牛正勇说道:“族长,没有发现。”
牛正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应该是最清楚情况的,听见大巫说完,脸色一沉,微微有些发怒:“现在情况明了了,经书不在宗祠里。在山、修丑,刚才就你们两人进了宗祠,现在却各执一词,谁也叶说服不了谁?你们说,我该相信那个?”
场面很僵,一时有些冷场,无人敢开口说话,都沉默着,呼吸声不断的想起。
这时牛尾突然站出来说道:“族长,肯定是大哥偷了经书。我上午的时候路过族长家的时候,听见大哥去求你把图腾使用的办法传给他。但是有族规在哪里,族长你拒接了大哥的要求,而大哥晚上就来拜祭先祖,《训牛诀》又恰巧被盗了,天下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想一定是大哥把经书藏起来了!”
众人闻言,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修丑的身上,这回任他这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了,这也太巧了些。
牛正勇也说道:“的确有此事,下午修丑来求过我,说他想外出游历,让我把牛魂的使用把法提前传给他,不过被我拒绝了。”
牛在山伸出手,得意洋洋的说道:“修丑,这回没有话说了吧!赶紧把《战牛诀》交出来吧!我会替你求情,让族长从轻发落你的。”
“我没有偷书!”修丑依旧狡辩道,拒不承认。
修丑知道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也不知道经书去了哪里,还不能确定经书到底是在族长还是二叔的身上。话不能乱猜测,一旦说错,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着倔强的修丑,牛正勇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修丑也是自己的长孙,向着大巫征求道:“大巫,你看这事怎么办?”
牛正闵思略了一会才说道:“刚才就在山和修丑二人进入过宗祠,我看收身吧!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不过确实最好的办法!”
牛在山一听,赶紧表态:“身正不怕影子斜!族长,我没有意见。”
牛正勇看着焦虑的牛在田问道:“在田,你怎么看?”
“父亲,我真的没有偷!”修丑说道。
牛在田有些颓废的看着修丑,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无耐的点点头。
“收身!这事就由大巫来办吧!”牛正勇叹了口气,说完就背对了族人,静静的看着石像先祖,无论如何,青牛氏都在先祖面前丢脸了了。
大巫在牛在山身上收过,没有任何发现!
牛在山很得意,要成功了!
大巫向着修丑走来,修丑也没有多做什么,站起身来,举起双手,让他收身!
大巫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在修丑全身上下摸了起来,突然,他的手停在了修丑的腹部处,在哪里他摸到了一个硬物!然后他退了下去,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修丑。
边上的牛尾手疾眼快,一下子伸入到修丑的衣服中,取出一本陶书来,高高的举起,大声说道:“快看!经书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