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蜷缩在床上,全身疲惫。我闭上眼睛想入睡,可是一闭上眼,就会想大浩这个时候正在做什么?会不会和那个第三者在一起?那个第三者一定年轻、*、热情、混乱,她像罂粟丛中的火焰一样诱惑了大浩,炙烤了大浩,他们这个时候一定在做*爱吧?然后,我的脑子里显现出大浩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像一对真正的狗男女那样在床上欲仙欲死的香艳镜头,他们的眼眸黎黑油亮燃烧着浓重的**,他们的呼吸粗重、响亮、不管不顾,他们的身体舞动、起伏、撕扯像两根麻绳一样纠缠在一起……
一想到这里,我就嫉妒得发狂。
我拼命摇头,阻止自己想下去。
我发誓,一定要把那个第三者揪出来。
我去找私家侦探,他们说把第三者揪出来很容易,可惜他们收费太贵,要两万元钱。我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只好决定自己去跟踪大浩。
南风对此很反对,她说:“为何一定要把那个第三者揪出来?你知道她是谁又能怎样?难道就能挽救你的婚姻?无非是更加的悲怆。”我说:“一想到那个女人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我就恨,我要当着她的面骂她道德败坏,破坏别人家庭。”南风说:“爱情不讲道德,讲得是胜者为王。”我说:“就算不能骂她,我也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把我推进了地狱?”
我开始跟踪大浩。快下班的时候,我守在大浩公司楼下,我相信大浩下班后一定会跟那个第三者约会。可是连守三天,他下班后都没有走出办公室。他办公室里附带着一间小卧室,他工作累了就在小卧室里四仰八叉地躺开,在那里看书看电视,随意喝啤酒、打嗝、放屁。朱美告诉我,大浩这段时间,每天都住在办公室的这间小卧室里。
第四天,还没到下班时间,我看到大浩的秘书玉红从办公大楼走出来。玉红穿白色连衣裙,银色高跟鞋,眼睛水汪汪的,升腾起蒙蒙的雾气,面孔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亢奋,柔情似水的,潮湿的,泛着光。她向办公大楼左边的一条街走去。过了一会我看到大浩也从办公大楼走出来,他穿格子衬衣,灰色西裤,头发梳得很整洁,皮鞋擦得油亮,眼睛灼灼发亮。他没开车,也向办公大楼左边的一条街走去。为什么还没到下班时间玉红和大浩会一前一后从办公大楼走出来?为什么他们的面孔上都洋溢着一种奇异的兴奋?为什么他们都朝同一条街走去?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大浩的身后。
街上行人像流水似的穿梭来穿梭去,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大浩的背影,生怕跟丢。穿过一条街,在一个十字路口,我跟一个迎面走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这女人是女神会所的会员,我唤她金太太,她抓着我的手不放,“初六,是你啊,真巧啊,在这里撞到了你。”我焦急地看着大浩的身影在灰色的人流中变得模糊了,急得直跺脚。金太太说:“初六,见到你真开心,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金太太四十多岁,丈夫生意做得好,她不用工作,有大把钱花,每天闲得发疯。她穿绿色旗袍,短摆,开衩,稍一弯腰就会露出里面的红色*。她的身材像少女一样纤细玲珑,但是眼角有些松驰,细细的皱纹隐约可见。
金太太说:“初六,你说我的老公为什么不去外遇?我周围大多数女友的老公都有外遇,他却迟迟不去外遇,他在搞什么鬼啊?我等他去外遇,都快等得不耐烦了。他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跟我过夫妻生活,按时给我大把家用,逢年过节从来不忘给我买礼物,我对这种四平八稳的生活深恶痛绝,我无时无刻都在渴望他有外遇。”
金太太又说:“如果他有外遇该多好,我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沉闷,我的生活一定会变得惊心动魄起来,惊险、暴力、感动、绚烂、争吵,会像电视剧一样精彩纷呈。我会理直气壮地去抓他的奸,理直气壮地骂那个勾引他的女人是狐狸精和婊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