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乌云，遮挡住正午的阳光，使原本昏暗的天空显得更加阴霾。黑云涌来的天边，亮起一道紫色的闪电，紧跟着，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睡梦中的李轩，激灵了下，睁开了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空间。过了几秒，猛醒过来，沉睡中抛开的记忆，逐渐在头脑中复苏。

低沉的雷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好像离得更近了，震得窗上的玻璃也随之一阵鸣响。李轩的心也跟着缩成一团，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地下室的窗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地下室的窗户外面有一个防止雨倒灌的竖井，竖井上面围着一圈栏杆，瓦楞状的铁皮将竖井的顶部封死。

站在窗边的李轩，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和丧尸来回走动的双腿。他不知道它们在那里干什么，也许是被雷声惊扰到了，也许是同自己一样，正忍受着饥饿的煎熬！

身后传来时高时低的鼾声，李轩回过头，看到缩在一堆杂物中的林昊。他走过去，拍着林昊的肩膀，将他叫醒。林昊翻了个身，用惺忪的睡眼望着李轩，问道：“什么事？”

李轩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嘴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就算不被丧尸和那些怪物发现，饥饿也会要了我们的命。”

林昊点点头，坐了起来，用手掸了掸沾在头发上的木屑，他的衬衣只剩下了一条袖子，看上去很是狼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林昊看着李轩说道。

李轩楞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你问我？睡糊涂了吧？！林警官！”最后三个字李轩故意加重了语调。

“哦，我……只是，商量一下和你……”林昊支支吾吾地说着，“那些丧尸很难对付，还有那些怪物！我认为昨晚被我打中的那只可能还活着，像那种东西，你不要奢望只用一颗子弹就能干掉！……”

“等等，”李轩打断了林昊，“那是官方叫法吗？”

“什么官方叫法？”

“警察也将那些东西称为‘丧尸’，那是不是官方定义的说法？”

“不，只是我个人的叫法，没有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林昊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李轩的目光盯在林昊的脸上，他试着将昨晚那个混乱而惊心动魄一夜，整理出个头绪。他想弄清楚，那些原本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得嗜血而疯狂，还有这个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正面临怎样的处境。还有昨晚差点杀死自己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对面的这个家伙，是自己唯一可以交流的人，也许从他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昨晚你怎么会出现在商业街？是在那里巡逻吗。”李轩问。

“不是，我只是凑巧从那里经过――”林昊顿了一下，将目光从与李轩的对视中移开，“原本我打算逃离这座城市。”

“为什么要逃出去？回警局不是更安全吗？”

林昊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他向李轩比划了一个手势，“更安全？哼，你果你有幸去一趟那里的话，你绝不会再说这种话。甚至你连话都说不了了。”

看着李轩惊愕的表情，林昊双补上了一句，“我就是从警局逃出来的。那里***现在已改成了丧尸俱乐部！”

过了好一会，李轩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昨晚我拨打的报警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原来是这样！”

听李轩说完后，林昊眼中浮现出狐疑的神采，他上下打量着李轩，像是在看一个，猛然间认不出的熟人，片刻后，嗫嚅着说道：“昨晚，大概是八点来钟的时候，……我倒是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可惜当我接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你的意思是不是，电话仍然通着，但对方已离开了电话机？！”李轩的眼中也放射出光采，身上有股躁动的情绪在蔓延。

“嗯，应该是的。”

“那是因为对方被成群丧尸困在一间值班室里，在求救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打碎窗户逃出去。――因为他当时意识到，原本看起来靠得住的东西，在关键时刻却一点也靠不住。”

林昊的脸红了一下，“并不是我不及时接电话，而是当是指挥中心的情况同样充满了危险。其实，就算当时我们通话了，你也一样得不到任何救援！”说完林昊向李轩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和腰带上空空的弹药包，还有自己那条光溜溜的膀子。

李轩看着他，刚刚点燃的火气，‘扑’得一下又熄灭了。他知道林昊说的是实情，如此危险而混乱的形势下，每个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但李轩觉得，林昊后面还应该加一句：“就算在一起，我也帮不上你多大忙。

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过了好一会，李轩向林昊伸出一只手，说道：“幸会！”然后郑重地点了下头，并尽量让诚恳从眼中表现出来。

“幸会！”林昊握住李轩的手说。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这才是最重要！”林昊长叹口气，说完后显得轻松了许多。

李轩又站起身，回到窗口处。外面的丧尸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凉嗖嗖的风卷动着地上的树叶，不停地灌进窗口，驱散了地下室中的闷热。他挪动脚步，调整着观察的角度。但如同井底的青蛙一样，所看到的总是那么一小块天空。

李轩回过身，皱着眉头冲林昊说道：“我必须要从这里出去，并设法和外界或其他人取得联系。躲在这里，丧尸找不到我们，如果救援人员到来的话，同样找不到我们。”

林昊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翻看自己的多功能腰带，手拷、警务通、瓦斯喷剂……“该死的，对讲机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他懊恼地咕哝了一句，然后看到了警用甩棒，抽出来扔给了李轩，“虽然是非致命器械，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李轩拿在手里，笑了笑，翻动手腕将棒子甩出，“警用装备总是缺少点杀气，但愿这东西能敲碎丧尸的脑袋吧。”

“杀气？”林昊从地上的一堆杂物中站起身，“狼牙棒和方天画戟有杀气，但警察总不能拎着那着那些家伙上街。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警察的职业习惯真是讨厌！李轩心里想道，该怎么回答呢？告诉他自己是特战队队员，但还必须加上一句，‘已经退役了’。或者说自己是白身，在醺酒和闷睡中打发每一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些都有点不堪启齿。

“我……在一个朋友那里帮忙，”李轩目光躲闪着，“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林昊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些被盘查的嫌疑人，多半都会这么说。蓦地想起件事，脸色又变得凝重，“鞋店里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轩楞了一下，紧盯着林昊的目光，说道：“我你猜的完全一样！”

林昊霎霎眼，“我是胡说的。”

“和你的胡说完全一样。”

两个人一下又都乐了。

“走吧。出发之前我们得先去弄点吃的，外面有家小商店，不过我们得祈祷丧尸对那些袋装食品不感兴趣。”李轩说完率先向地下室的门口走去。

开门之前，李轩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打开门，招呼林昊，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地下室。出口处的门敞开着，透进来的光线，在里面照射出一片四方形的光影。过道里漆黑一片，两人背靠着墙壁，谨慎地向着前方一小片光亮处移动。

=================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身体健康、爱情瓜熟蒂落、工作一帆风顺。

明天开始发红包，在伙去书评区留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