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夏语冬偶尔有事走开一会,苏三川一直和她这样聊着。从文学、历史、地理,都给她增长了很多见识。令她钦佩得五体投地。不知不觉下班,夏语冬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听他讲一些奇闻轶事。苏三川也有些恋恋不舍,但想着来日方长,不再和她聊了,还让她早点下班回去。
夏语冬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无奈:“回去了也无聊,还不如待在公司里聊天呢。”苏三川立刻打了几个字:“那要不出去逛逛?”打完了又硬生生把这几个字删掉,想:刚聊了一天,又再约着见面,她都没什么感觉了。还不如让她无聊,回到家里就会想我。这样才容易走入她心里。于是说:“嗯。那你别待得太晚。我还有点儿事,就先下了。明日再聊。”不管她回没回复,发一个拜拜的表情,就下了线。也没什么事,在网上闲逛。
李妍妍发来短信:“下班了吧?我炖了猪腰核桃汤,给你补补身子。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就不要再玩命地工作了。早点儿回来歇着,趁热喝汤。”苏三川油然而生一个念头:有个女人,才像是过日子。收拾电脑,下班回家。刚打开大门,李妍妍立刻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放好。
苏三川坐在沙发上,看李妍妍端上饭菜,居然有四菜一汤。喝了一口汤,胃里暖洋洋地很舒服。他喝得舒坦,一口三碗下肚,顿时觉得整个人精神了很多。看着旁边的李妍妍,色笑道:“是不是昨天折腾得不过瘾?今天特地给我炖上补品,再来上几次?”李妍妍拍了他一下,嗔骂:“色鬼。不理你了。”盛了一碗饭,自己吃起来。
电视里正播放李玉刚的一个访谈节目,回放着他参加《星光大道》时男扮女装的视频。他正在唱《西游记》里女儿国那一首插曲,《女儿情》。他的眼睛很媚,却又不是那种妖艳的感觉,更不是刻意的做作。那一刻,根本就让人忘了他是个男人。
苏三川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责,觉得太恶心,不敢再看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妍妍身上。只见她随意披散着头发,左右各一缕,飘扬着垂到胸前。身上是一件朴素的睡裙,圆圆的领口很低,*半遮半露。他顿时想起了一篇文章,笑道:“知道陈独秀吗?”
李妍妍一楞,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随即说:“当然知道了。怎么突然提到他了?”苏三川笑道:“感觉奇怪。是吧?”李妍妍说:“有点儿。”苏三川说:“我想到他写的一篇赋了。”李妍妍问:“什么赋?”苏三川说:“有点长,我记不下来。在手机里放着。”翻开了M8的电子书,递给李妍妍。
李妍妍将筷子交到右手,接过手机一看,见是一篇《乳赋》。
乳者,奶也。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蜇,夜展光华。曰咪咪,曰**,曰双峰,曰花房。
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高颠颠,肉颤颤,*嫩,水灵灵。夺男人魂魄,发女子骚情。俯我憔悴首,探你双*,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
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李妍妍看得有些发羞,放下手机说:“你扯吧,陈独秀怎么可能写这种东西呢。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抄来的,骗我说是他写的。”苏三川说:“这篇真是他写的。而且他还有些事,你肯定闻所未闻。”李妍妍问:“哦。是什么事?”苏三川说:“他因为反抗国民党,被逮了起来,还公然在狱中和女人*。他老人家倒是坦荡荡,反倒弄得狱卒很不好意思。”李妍妍仍然一脸平淡,漠不关心地说:“真的?”
苏三川微微有些失望,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连孟子都说‘食、色、性也’。我倒是佩服他,敢作敢当。”李妍妍默然,他又接着说:“陈独秀一生都在反抗。非暴力不合作手段。先是反抗清政府,接着反抗国民党。他之所以反抗,并不是像戾帝一样,为了个人私欲而置民族苍生于不顾。他有着崇高的理想,为了自由和*而奋斗终身,至死不渝。但他被严重边缘化,死后名声与生前所干的事业南辕北辙。”他说着,见李妍妍没任何反应,就不再说下去了。默默吃饭,一时无话。在心里想:要是夏语冬,肯定会追着我问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