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了烟,张森森发现苏三川已经没了吵闹的声音,正靠着栏杆呼呼大睡。他长叹一口气,先扶起苏三川,又踢了女人两脚,拉起了她。自己走在中间,左膀右臂一边搭着一个,踉踉跄跄往天桥下走。
张森森性格要稳重一些,不像苏三川那样性情冲动。以他的酒量,喝那么一点完全可以开车,但他宁愿打车。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喝了多少,只要沾了酒,就绝对不开车。他站在天桥底下,四处张望了几眼,一个出租车司机立刻将车子滑行了过来。张森森气喘吁吁地将一对醉酒的男女扔进后座,这才长吁一口气,让司机沿着新安大道往沁园公寓跑。
安静的凌晨,道路两边的高楼大厦已然沉睡,全都闭上五光十色的眼睛。绿树似乎是坠于爱河,没有任何睡意,正“沙沙”地摇摆着身躯,和凉风你拥我抱,欲语还休。
新安大道上没有其它车辆,就只有这辆老式的捷达在高速奔跑,破旧的发动机运转时“嗡嗡”声是那样刺耳,以至于张森森有些后悔选择了这辆出租车。更让他狗血的事还在后头,出租车司机推进CD播放歌曲,冒出的居然是一首山寨《两只蝴蝶》的《两只乌龟》。他听着那庸俗难耐的旋律,粗鄙肉麻的歌词,如坐针毡,浑身的肉跳个不停。
司机居然听得很动情,深情地说:“这首歌真是感人,我在老婆面前唱一次,她就听得哭一次。”张森森在心里说:恐怕是痛苦的哭吧。嘴上附和他:“嗯,旋律简单,容易上口。”好容易受完折磨,到了沁园公寓,张森森让司机在楼下等着。慢慢扶苏三川上楼,安顿他睡下。这才下楼,让司机去最近的七天连锁店。这是多年泡吧形成的惯例,在酒吧认识的女人,没有知道姓甚名谁的必要,绝对不带回家里。随便找个酒店,用买的假身份证开个房,一夕狂欢后就拉倒,谁也不再联系谁。
张森森刚坐进前排的副驾驶位,后面的女人居然说话了:“喂,帅哥,你坐到后面来。”他顿时心凉了半截:妈的,酒灌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白出一顿力扶她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回过头问女人:“怎么了?不舒服么?”
女人软软地卧在后排的椅子上,说话娇羞:“我这样躺着不舒服,想枕在你的腿上。你坐到后排来嘛。好不好?”看来她睡了一觉,只是神智清醒了,但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张森森顿时恢复了希望,脑海里立刻浮现两个字:有戏。果断地让司机停止了发动汽车,拉开后门钻了进去。
张森森刚一在椅子上坐稳,女人就蛇一样盘上了他的身子,紧紧搂着他,脸贴得很近,呵出的热气带着一股股酒味,声音很暧昧:“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现成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张森森上下其手,摸得女人呼吸急促,嘴头上还调笑:“我带你去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和你一起钻研一套棍法。”
女人在张森森脸上舔了两口,问:“棍法?什么棍法?”张森森笑而不语,拉着女人往自己腿上坐着,笑问:“感觉到了吗?”女人感觉屁股上硬硬地被顶着,往上一动,头在车顶上磕了一下,却毫不在意,半撅着屁股,把穿着的牛仔短裤褪了下去。张森森看清楚了,她挂着空档,里面没有穿*。
女人半侧脑袋,说:“来吧,我来检验你这套棍法,能不能闯荡江湖。”张森森被女人的举动震惊了,司机不仅能听到,而且透过后视镜,肯定什么都能看到。她居然一点都不避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疯狂了。暗叹自己老了。他能看到司机面无表情的侧脸,猜测他肯定在心里大骂这一对狗男女。
公然当着司机的面在车上干这勾当,换作了苏三川,脑子一热,也就干了,但张森森决计做不出来。他勉强笑道:“过一会儿吧,现在有人,影响发挥。”女人叫道:“怕什么?我们付了钱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司机不干了,“咯吱”一声急刹车,赶两人下车:“***,老子不做你们生意了。滚,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女人被腿上的短裤绊着,下了车跌跌撞撞地勉强站稳,命令张森森:“这老不死的骂我,你给我抽他两耳光。”张森森不仅不听她的话,还给司机陪笑:“师傅,不好意思了,多喝了点酒,你别在意。”司机没理他,一溜烟开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