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走了,愤怒的走了,安如山看着大长老消失的身影无悲无喜,没有无法进入内门的伤悲,也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他的心境就像是参禅千八百年飞升悟道的老妖怪一样惊无波澜。
在这一刻,若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发现,他变了,可惜了这个世界除了白云峰之外怕是没人再熟悉他,而今白云峰也死掉了,这个世界更不会有人独具匠心的发现。
宫兰走了过来,她的步子轻缓像极了画中的美人,她走到安如山的面前露出微笑,这笑容把她倾国倾城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的风姿卓越,不可方物。
不过,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普通人怕是迫不及待的上前凑近乎,而安如山却仅仅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面对这个救了他一命,且还是个漂亮的美人,他却只有这样的表现,可见他的心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快起来喽,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这两天收拾一下,就去楼云山脉那一片转转,别说什么探查不探查的事,魔门隐退了这么多年,即便是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哦,呵呵……说过了。反正就当去散心了。”宫兰面对安如山笑颜如花,没有一点的长辈架子,就如同玩笑一样,谈起了安如山的行程。
安如山听后了然的点点头,他把白云峰的尸体轻轻的放到地面上,站起身来,略微的整理下仪容后,抱拳行礼道:“弟子,谨遵脉主之令!”
见安如山没什么太大的抵触情绪,宫兰高兴的一拍手道:“很好,祝你玩得愉快,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加入我清音一脉,清音一脉的男弟子虽然不多,但胜在清净,想来你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听到自己可以出去,甚至是可以进入内门,安如山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恭声道:“弟子记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安如山宫兰总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甚至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反正总是觉得不舒服,这令她很不爽,于是也没与安如山多说话,草草的交代几句外出要小心,人心险恶,注意元兽之类的便离开了。
送走了宫兰,安如山只觉得好累,好疲惫,他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二三十多年从来没有比今天累过,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灵上的疲倦。
不过,他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知道以前那些强大的变异野兽叫元兽,还有就是除了五大宗门之外还有为人所不容的魔门,宗门的人似乎对魔门非常的忌讳,谈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一点连同宫兰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安如山却没有探究的打算,毕竟在他的心里,什么魔也好,宗门也好在他眼里不过是浮云而已,又怎能让他记挂在心上。
俯下身,轻缓的抱起白云峰的身体,安如山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他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向风篁谷奔去,虽然白云峰现在的种种情况都像是死了,但安如山可不会放弃任何的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很渺小,他现在只求生灵神剑的力量能救白云峰一命,生灵神剑已经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入谷的时候还是花费了点时间,风篁谷格外的神奇,一开始是看不到小谷的影子的,只有在安如山注意力分外的集中时风篁谷才会慢慢的从云雾中出现,而风篁谷的入口正是那片云雾,这种玄奇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恐怕是琴宗老祖复生都未必知道,更何况安如山呢?
不过,风篁谷注定是个神奇的地方,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嗤……。”
生灵神剑刺入白云峰的体内,安如山满心期盼的等待着,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绝望了,生灵神剑的神奇并不能给白云峰带来第二次的生命。到了下午,夕阳落山之时,白云峰胸前的碗口大的伤口依然如故,没有一丝的好转,这一切无不表明白云峰是真的死了。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安如山放声大哭,苦的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结果是残酷的,安如山即便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他在白云峰的尸体前苦苦守候了一夜,第二天他趁天未明之际,从神树上取下了足够的木料,打造了一张简易的棺材,以为白云峰尸体栖息之用。
神木的神奇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安如山在神木琴上就已经发现了,安如山用此神木的目的就是希望保证白云峰的尸体不朽,看看这个神奇的世界有没有让他复生的办法,这是安如山最后的一点点念想,虽然虚无缥缈,但给自己留点动力去提升也是好的,不然安如山怕是撑不了几天,就被这种孤独寂寞的感觉扼杀了。
做完这一切,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安如山没有觉察到时间的变化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活像一具死尸一样移动着身体,面无表情重复着一个动作,一个迈步,一个抬脚,一个肌肉的运动……都是如此的运动着。
到了第三天,安如山重温了下白云峰交给他的白云步,在风篁谷内不停的挪移腾飞,或许是得到了自己自由的消息,也或许是白云峰的死亡让他打开自己身体的窍门,这段时间安如山不管学习什么东西都格外的迅速,以前掌握不了的东西现在也能一点点的明白了,更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竟然稳固了九重的元力修为,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在他以前看来,若是没个一两年的时间,他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稳固下九重的境界,毕竟这两重的修为都是不劳而获,丝毫没什么经验感悟可言,用一两年去稳固也算是正常的。
第四天清晨,安如山依旧起来的很早,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生灵神剑放到琴盒的暗箱之中,神木琴则躺在琴盒里,之后他背起近两米长的琴盒,简略的束起了头发,便趁着清晨的微风启程了。
他不知道前程是美好还是险恶,是光明还是黑暗,但他依旧坚定踏出了步伐,向阳光升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