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谢胭寒在窗前看风景,花园上方笼罩晚霞,丝丝缕缕的金光透过树枝洒在花丛间,远处的喷水池和假山石渲染着一层玫瑰色的光泽。
站了一会儿,胭寒便感觉疲乏,返身坐进沙发里,舒展着双腿,轻轻按揉膝盖。手掌不由自主抚到肚子上,按压几下,平坦的腹部没有多少变化,时间还早。
胭寒叹口气。
这时,秀桂忽然在门外说了句:“文灿舅舅马上要来。”
胭寒一怔。郑文灿从来没到她的房间来过,今天是怎么了?正在胡思乱想,外边传来脚步声,很快,郑文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出于礼貌,谢胭寒从沙发上站起身,点一点头,又无声地坐下。
郑文灿穿了一套灰色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刚刮过脸,嘴唇及鬓边有些发青。看脸颊,好像清瘦了些。
他在对面的沙发里,目光略一扫视,从胭寒的肚子上飘过。眼光仍是迷迷蒙蒙的,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胭寒,近来身体可好?”
胭寒只是“嗯”了一声。并不看郑文灿。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这位文灿舅舅绝非闲暇无事,跑来聊天的。却不知他带着怎样的使命?
郑文灿自己拿起茶壶,沏了两杯茶,一杯给了胭寒,举止自然体贴,却又若即若离。然后他捧着自己的茶,靠着沙发背,似乎在考虑什么。
胭寒语气平淡:“有什么事,请说。”
郑文灿啜饮清茶,缓缓将茶杯放下。“胭寒,我听邓菲说过,你在国内曾有个未婚夫,因为一些原因,与他分手了。”
胭寒敛起双眉,不明白郑文灿的意思。她缄默。
“女人总要有归宿的,你来到沈家,这千里之缘,说起来有多神奇……”
“抱歉,我不懂你的话,请直接说吧。”胭寒看着郑文灿。
郑文灿一向淡定稳重,此时却像是犯了难,显得顾虑重重的样子。
静默片刻,郑文灿说:“我代表沈家,来提亲的。”
“提亲?”胭寒如堕五里云雾,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郑文灿。
“家族准备,为你和重阳,举办一场婚礼。”郑文灿慢吞吞地说。
谢胭寒打量着郑文灿,更加迷茫了。
结婚?成了沈重阳的妻?
别的不说,邓菲首先就不会同意,所以这个提议,如果不是一个恶作剧,那就肯定是个陷阱。
如今的谢胭寒,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天真性格,想问题时,想得愈透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