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知道眼前这俩个人被自己吓得不轻，但这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他言归正传道，大地生万物，但有毒死人的臭黄菇，人有七百穴位，但有三十六个死穴，走遍名山大川，决不去夺命的鬼门关。

皮达逸说，老人家的意思…. 算命先生说，我的意思是隔壁镇这种地方，你们不去也罢，如果执意要去，不妨容老夫替你们算算前程。

事情到此，夏卓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恍然大悟眼前这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原来不是鬼，而只是为了赚些算名钱而使了点鬼计，所谓西夏文既然无人识他就胡写几个，党项语既然没人懂他就胡诌几句，这一切不过是江湖术士的谋生伎俩。不过老头儿也不容易，黑灯瞎火地摸进镇里又摸到镇外，高一脚低一脚的寻到干枯的河边。想到这里，夏卓沛从系在腰间垂到前列腺附近的腰包里摸出几张钞票慷慨地塞到算命先生手里说，前程就不算了,钱是可以给你一点的。

算命先生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突兀在额角上的青筋也跟着怒张开来，他狠狠瞪了夏卓沛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过身蹒跚离去。皮达逸忙紧追几步把他拉住，一叠声的解释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老先生高深莫测我们有些紧张，我们不懂事还请老先生多多指点。

算命先生也不像真要走的意思，闻言立刻欣然回首并认真地指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钞票买的，人民币也不是万能的，譬如到了阴间，这钱就没人认识，连阎王爷也不认识的。

皮达逸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联想到开封郊外神秘消失的小楼和神秘出现的乞丐，联想到西安远足酒吧里似有若无的姑娘或者女人，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非眼前这个耄耋老人也和阳界阔别已久？这一路究竟是怎么了，犯了哪门子天条，竟惹来如此的神出鬼没？

眼瞅着皮达逸像被灌了**汤一般，鬼使神差地依了算命先生的吩咐去敲其他车的车窗，夏卓沛也莫可奈何，他的心已经瘫痪了，是被刚才算命先生狠狠的一眼瞪瘫痪的。他过去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剖心剜肝目光，就是把所有杀人不眨眼的眼睛加到一起，也瞪不过刚才的那道目光。

在被瞪的那一刻，夏卓沛前列腺里残存的那泡尿，一滴不剩的全部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