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犯傻，她不可能是她，不要被这相似的外表蒙蔽。

“是你对艾妮下了毒？”菲丽安厉声质问，“并且用巫术控制她的病情，只为赶走琼安？”

“不，我希望她们都死。”

答案并不意外，但还是叫人吃惊。

她继续问道。“你用影子使者欺骗艾妮去国王的书房。但是那封信，是怎么换成有毒的信的？影子做不了那种事。”

“这个――”女人刚才那种显露无疑的悲哀顷刻间统统消失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我独立完成的，还有一个人也帮了忙。她就是同你倾诉过去的寡妇太太――王后的侍女吉德。她比我更讨厌那个骄傲自大，专横跋扈的黑皮母马。阿苟斯书房的那封信是我让她换的，你知道那色鬼经常喜欢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干那事。吉德就是趁此机会调换了两封信，把有毒的放在了桌面上。接下来的事情经过你都知道了，没必要让我再复述一遍了吧？”

吉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是菲丽安听过的最不实际的笑话。“不，不会的，你说谎！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女人打断她，“她有一个那样的父亲，怎么会满足如今的地位？再说，不管多么受宠，情妇就是情妇，永远都和婊子划等号。吉德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国王情妇’的这个身份，再高还是个‘御用婊子’，当上王后才是她的目的。”

菲丽安想起了母亲的命运――她说得不错，不管多么受宠，情妇永远是破坏感情的婊子，不能和真正的妻子相提并论。就连她的孩子也会被称为‘野种’，倍受歧视――吉德会这样想，一点错也没有。她很清楚当情妇到最后是没有结果的，尤其是对于阿苟斯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

“我想你不会希望她死吧？”女人试探性地问，见菲丽安毫无反应便接着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此保持缄默，一个字也不要提。那个艾格尼丝，你经常见识她的脾气，知道如果叫她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会发生何等的可怕结果。恐怕到时候连你，也会被牵扯进来，无法说清。”

那我是否要对罪恶视而不见？菲丽安十分矛盾，“我……”说出去会变得更糟，既然我知道了这一切，就见机行事吧。

“你能摘下面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面目吗？隐匿在暗影和面具后面的人，我无法相信。”

“现在还不是时候。”女人干脆地拒绝，“等到恰当的时机，我会让你知道的。”

“不，我希望……”

她伸手去扯面纱，却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香味，似乎是从那些燃烧的蜡烛中散发出来的。女人的身影顷刻间变得模糊了，和那些火光融化在一起，变成黑暗中闪烁的无数萤火虫。

“菲瑞。”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亲切得好像母亲当年的呼唤。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黑暗中寻找着出路。直到再次看见光亮从前方传来，便奋力飞奔过去。睁开眼，那间点满蜡烛的房间早已不见，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的床上。

头还有些昏沉，四肢也沉重麻木。抬起头，窗外阳光明媚，鸟鸣声声。他们把我送回来了？

“菲丽安。”

她转过头，望见吉德从外面进来。

美貌的寡妇穿着一身鲜艳的粉红色裙服，打扮得像个公主，脖子上的项链又换了一条。

……还有一个人也帮了忙。她就是同你倾诉过去的寡妇太太――王后的侍女吉德。她比我更讨厌那个骄傲自大，专横跋扈的黑皮母马……面带黑纱的女人的声音在耳边细语。

是不是你把那封带着毒药的信放在了国王的书桌上？菲丽安很想问她。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本章结束，明天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