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随时可能遭到明朝军队的袭击?”杰瑞皱紧了眉头,显得心事重重。
自从那天俩人比试推演之后,这些天下来杰瑞又是负责训练又是主持防御工事,渐渐适应了陆战队一号的角色。而张力平虽然每天必到,却通常都是闭口不言,只是协助性地帮着杰瑞管理陆战队。套用一句话,一切都是平稳中过渡着。
作为陆战队的头号领导人,杰瑞开始考虑与明军接战的可能性:没有准确时间,更不知道对方的规模、武器配备、有无增援……己方加上水兵最多也就一百人,这寨子也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堡垒。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现在知己算是做到了,可知彼就……天知道对方来的是一个千户还是一个总兵!种种未知与不利因素,让习惯了信息战的杰瑞很头疼。
顶头上司冥思苦想,下头的大头兵可不在乎这个。小伙子们经历了几个月的训练,一个个都自诩兰博第二,摩拳擦掌,纷纷嚷嚷着要给明军一个教训。
“闭嘴!”喝止了小伙子们的聒噪,杰瑞深吸一口气建议道:“我个人建议,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我们没必要在这个水寨坚守。全员撤到海权号上会更保险。”
王铁锤先是点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这等于我们放弃了临时基地。而后必须重新找个临时基地,并且必须有可以让海权号停泊的港湾。考虑到海权号的燃油量,这并不容易。”
该死的燃油限制!这艘?”第二天早晨,邵北直接与刀疤男单独进行对话。
前一刻还一副认命模样,以为穿越众要拿他开刀的刀疤男听到有些怪异的日语,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惊喜,直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初次见面,鄙人水野义川。请问……”
“不要提任何问题。现在我才是提问者,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怎么处置你们。明白?”邵北显得很粗暴,这是他的策略。
“嗨!明白了。”水野义川很上路,又一次九十度的鞠躬。事实上自从岛原之战失败,被迫跟随葡萄牙人逃亡澳门开始,水野义川就预感到将来的日子肯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果然,葡萄牙人的态度从热情转变成冷漠,到最近两年变成了厌恶,而后干脆收缴了所有日本人的武器,又发动突袭,将所有日本人拘禁起来。
囚禁了两个月之后,突然在昨天把他们拴在一起运到了一艘福船上。瞧着福船上又是白色人种又是黄色人种的,水野义川一度以为该死的葡萄牙人把他们卖给了荷兰佬做奴隶。
出乎预料的是,船行不过半天时间,停泊在了一处小岛。这也就罢了,同样停泊在岛屿附近的,居然有一艘巨舰!看质地,居然是钢铁造的!
他所在的福船就不小了,可跟那艘庞然大物一比,就如同一艘小渔船一样!侧舷露出一排狰狞的炮口,仿佛张大了嘴的饿狼一般,时刻准备吞噬着生命。
这一远超认知的钢铁巨舰,镇住了水野义川。其余三百号日本人,哪怕是那些女人,全都被镇住了。面对着海权号,他们心里竟然会产生一种恐惧感!
之后那些奇怪的人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来自何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做出判断:对方随时可以捏死他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对方极其恭顺的态度,让邵北准备的一系列打压计划变成了无用功。瞪着水野义川好半天,邵北才吐出了两个字:“很好。”人家就差摇尾巴了,还怎么打压?
“相信你已经完全理解现在所处的处境了——葡萄牙人像赶瘟疫一样把你们扔给了我们,而我们如何处置你们,则完全取决于你们态度。”这话虽然绕嘴,但的确将现状用最简单得语句表达出来了,并且还包含着很明显的暗示。
水野义川几乎都没有考虑,立刻说:“嗨!我懂了。我们愿意为阁下效力。”
“你是说‘你们’,而不单单是‘你’?”
“嗨,鄙人可以代表所有人。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瞧着这家伙极其诚恳的态度,邵北愣住了。这事儿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按照戏码,不得先来个桀骜不驯,被自己一通胡萝卜加大棒之后,转而纳头就拜……这家伙莫非对这戏码很熟稔?然后直接跳过了遭罪的过程,直接纳头就拜了?
可能是感觉到邵北的疑惑了,水野义川紧接着解释说:“很感激阁下给予我们这些流亡的天主信徒一个继续生存的机会……”
听着水野义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控诉的大段对白,邵北大概了解了一些他们这些日本人的特殊经历。没错,这些家伙信仰天主教,并且参与了以天草四郎为旗号的岛原之乱。困守春城数月,结果同是天父子民的荷兰佬突然战舰掉头帮助幕府军炮击春城。士气大受打击的天主教徒随即被幕府军剿灭。而水野义川这些人不过是侥幸逃脱者。
信仰天主教……在日本被幕府通缉……被荷兰人出卖……被葡萄牙人扫地出门……在明朝人眼里又是倭寇……总之,这些家伙在亚洲这一片是混不下去了。尽管依旧对这些日本人充满了不信任,但这并不妨碍对其的利用。
想通了的邵北点点头:“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参与一些辅助性的工作。由我直接领导……我的规矩很简单,不要提问,只要行动,明白?”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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