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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事务在短短两天内就谈妥了,有些出乎李继的意料,剩下的诸如签约、商议货物接收的事务还需数日才能完成,不过这些李继都是门外汉,自然由刘远河在操办。
唐义、刘谦落得清闲,来邀请李继出游,李继却没有他们俩这么好的兴致,正琢磨这进一步的打算,也正好摆脱这两个骚人的干扰。
昨夜李继大醉,韩豪那厮没想到醉的比李继还彻底,李继本想去找他问些个事情,都快晌午了,这厮还没醒酒,只好作罢。
吃过午饭,李继正在屋内捣鼓自己的计划时,店里伙计带来一人,李继有些意外,竟是司马建。
“司马兄大驾光临,小弟未曾远迎,失礼失礼!”李继客套着。
司马建四平八稳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满面春风的说道:“子遇,太客气了,我们里面说话吧。”
果然是职方司出身的,出来碰个面还如此谨慎,李继心里暗暗讥笑这厮几回,表面上自然不动声色,带着司马建来到客房内。
李继亲自上好茶水坐下后,看着司马建,问道:“司马兄,有何事要劳你大驾啊?”
显然昨日谈成的生意,大大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司马建笑嘻嘻的说道:“子遇,我们两家那是世交,但凡叫我子建即可,休要生分了。”
李继拱拱手,也就不在一本正经的说话,“子建,这次生意还合你家舅父意思吧?”
“诶,子遇,我家舅父已经说了,多承刘伯父和子遇的关照,哪有不满意之理,只是……”司马建马上开口否定,不过又欲言又止。
李继自然知道这厮前来拜访,肯定另有目的,不过李继现在的目的一是扩大五粮液的在生产和销售,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希望通过这商业利益建立一定的官场基础。
“子建,有何事但说无妨”,李继不动声色的提示着。
“子遇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想必子遇江州之后还要东去的吧?”
有好事送上门,李继心里暗暗偷笑,李继微笑着说道:“子建所料不错。”
“那就好,我们家除了在江州有些基础外,我家伯父司马康是池州长史,在池州也有我家的产业,子遇你看是否……”
池州是安庆府所辖的大州,看来司马建以为李继可能会把分销商户定在安庆府,故而迫不及待的来商议此事,李继一想就明白了原委,故作思考状,“既然子建兄有此意,此事容我跟刘伯父商议一番,想来无甚大问题。”
司马建见此事有眉目了,倒也不急于一时,便说道:“那就有劳子遇,如若有什么需要为兄协助之事,但来职方司衙门找我,”说罢,就准备告辞。
看到这厮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李继暗暗好笑,把这厮捆绑上自己的利益大船,自然要派上司马建搞情报的特长。
“子建兄,我倒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二,”李继一副恭敬的嘴脸。
司马建前面大话也说了,自然不变推脱,不过也担心李继狮子大开口,便委婉的说道:“子遇,何事?为兄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
“子建兄,小弟此番生意之后,想要去海外一回,所以想打听下各市舶司那里有大海舟出售,还想打听下这战船上的弩炮哪里能搞到,”李继把自己一直来没法了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
司马建直愣愣的看着李继,仿佛是看个怪物似的,然后低下头沉思,一只手还不停的挠着下把,过了蛮久终于思考好了,抬头说道:“子遇,你海舟之事到不难,你要弄到这战船上的弩炮,如果让官家知道,那是要杀头的罪名啊。”
李继认真的看了看司马建,想了想缓缓的说道:“司马兄,你在职方司供职,想必你有自己的办法的吧!”
“办法倒是有的……子遇,可知大宋军中有一类叫效用之武职,以效用之名即可使用军中器械”,司马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军职……”,李继有点嘀咕,要知道这时代武人是最不得重要的,自己本意要走科举之途的,“司马兄,如果挂了这个军职,日后科举之事是否有碍?”
“无妨,我朝律,行科举之事不论身份、职务,以文取士,其实还有更简单之法,不过需花费点钱财,”司马建又说道。
李继对于挂个效用实在有些感冒,这玩意也就是个大头兵,便说道:“司马兄请讲。”
“子遇,我们两家本是世家通好,不妨由我出面给子遇捐个虚职的校尉,从九品陪戎校尉,需钱一千贯,为兄给你弄个江南路职方司的官职告身如何?”
李继听到这个建议,心中到是一动,花钱买个官位,原来大宋还有这等好事,可惜只是个虚职,不过扛着职方司的招牌,出门办事也好过自己士子的白身。
不过对于买卖官职之事,李继还是有点担心,司马建解释了一番,李继才明白,这大宋捐官是公开的,仅限于捐九品的散官,说白就了就是你付钱,朝廷给你个名头,但是没有俸禄。李继暗想,这玩意倒是个不错哦的敛财之道,朝廷的一张纸就卖一千贯。
当下就应了,李继拿出一包银两交给司马建,司马建拿好后告辞而去,说好三日后给消息。
等到刘远河晚上回来了,李继跑去跟他一说此事,刘老头倒是大吃一惊,“子遇,你又何必去投这等散官,家兄其实已经在帮你着落着科举之事,以你的才能,那不是手到擒来嘛。”
这下轮到李继郁闷了,便好奇的问道:“伯父,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啊?”
“那自然是不到时候嘛,九月间就要开乡试和解试,家兄都已经去疏通好了,”刘远河继续解释道。
李继想了想,科举有刘县丞在帮着疏通关节,那自然会顺利很多,到时候不妨拉上唐义同去,不过司马建答应的职方司的告身,对自己此行去秀州还是很实用的。
把自己的想法跟刘远河解释了一下,刘远河第一次听到李继说起想要去海外一行,忙劝道:“子遇,我年少之时也知海外的贸易获利甚大,但其中的风险确实常人无法承担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李继知道刘远河说的再理,不过他这出海的决定筹划已久,决心更是坚定,就开导道:“伯父,此事我筹划已久,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是谋划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又把司马建前面来商议之事跟刘远河商量了一回,对于司马家的建议,倒是个省心省力的办法,刘远河稍作考虑就同意了。
刘远河显然还对李继要去海外的想法深表担忧,临走时,又想劝说几句,不过想到接触这些时候,李继表现出的决断,叹了口气回房休息去了。
刘远河这一晚显然没有休息好,思前想后,刘氏现在这份基业已经数倍与自己当初接手之时,而且膨胀速度更是惊人,现在每月收益更是达到惊人的四万贯以上,而且这数字在设立五粮液分销后,又会有惊人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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