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莫云见苏星河治好了被神农帮下了毒的这个弟子,又回到座位上闭目思索,不知何意,但见厅中众多无量剑弟子乱成一团,有十多个青年弟子更是哀号出声,庞莫云知其是被那闪电貂咬伤中毒所致,当下轻咳一声,众人都不知他是何身份,只是看苏星河等人都对他极为恭敬,见他有话有说,便都止了声音,一起向他望来。
只听庞莫云道:“苏师兄,这十几个人的毒你可解得!”苏星河道:“回禀掌门,解是好解,只是可惜了我派的灵药,看他们几人怎么也能支持几个时辰愚兄正在思索别的方法!”
众人听了老苏说话,不由心中都是大惊,都不知原来聪辩先生还有门派,而看来人年纪轻轻,竟被聪辩先生称其掌门,不知是何来历。等无量剑派的人听苏星河有药能救得这十几个同门,心中不由一喜,可听到后来心中又是一怒,心道这十几条人命却抵不上你的什么药吗?只是人人面现不悦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出声相责。
便听庞莫云道:“无量剑派于我多有渊源,我逍遥派此次前来助无量一宗,你还是别太小气了吧!”苏星河对庞莫云极为恭谨,自庞莫云昏迷后醒来,知其把水玲珑吸收到身体内,并合而为一,眼下虽然运使不得真气,但以后前途无可限量,便对其惊为天人,心中也对其生出令随法从之感,听他如此一说,连忙接道:“尊掌门法旨!”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玉瓶,倒出十多枚黄色药丸,比武厅内虽大却弥漫出一股清香,众人闻之都精神为之一振,就听苏星河边走边道:“哎,真是可惜了我逍遥派的解毒丹,竟用在这等小毒之上。”
旁边除却无量剑派的众人刚才都见了苏星河救人治毒,端是历害无比,这时听他心疼这黄色药丸,心知这药丸一定非普通凡品,却也都暗自揣测,这逍遥派是何方神圣,怎的从来未曾听过!
又听庞莫云道:“苏师兄要是真心疼灵药,不如让慕华试试能不能怯得此毒吧!”苏星河道:“哈哈,掌门师弟说笑了,这点药也算不得什么,嘿嘿,算不得什么!”说罢迅速施药行医,动作快捷无比,转眼便将这十几人都医治完毕。
左子穆和辛双清这才前来道谢!庞莫云也不说破自已身份,只说受人之托前来援手,又说了神农帮的阴谋,以及暗中听来的对话。末了说道:“你们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
辛双清只觉眼前之人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然尔又不知在哪见过,只他如此一说,不禁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却听左子穆问道:“少侠在道上还听到什么消息,若能见告,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他一是为了探听消息,二是极怕这神秘而地位又尊贵的青年,言语倒是十分客气。”
庞莫云故意说道:“我听神农帮的说什么‘无量玉壁’,那是什么玩意儿?”左子穆一怔,说道:“无量玉壁?难道无量山中有什么宝玉、宝壁么?倒没听见过。双清师妹,你听人说过么?”双清还未回答,康广陵却抢着道:“刚才还听你们提及无量玉壁呢,就这么一会又来做戏。你们俩不用一搭一挡地费神耗力!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好稀罕么?”
左子穆神色尴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神农帮所说的,多半是无量山白龙峰畔的镜面石。这块石头平滑如镜,能照见毛发,有人说是块美玉,其实呢,只是一块又白又光的石头罢了。”
众人正听左子穆说话,却听外面人声嘈杂,一个大汉高声怪叫:“神农帮奉缥缈峰灵鹫宫号令前来攻占剑湖宫,识相的快快投降!”
左子穆双眉一竖,脸现怒容,随即收敛,没想到这神农帮竟是奉令行事,那缥缈峰什么的虽是头一次听说,但想来能役动神农帮自然是厉害之极,云岭之南千山万峰,可从来没听说有一座缥缈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厅上众多云南武林人士听了也都是无不沸然,但各怀城府,皆不出声,只马五德沉吟道:“神农帮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左贤弟,不知他们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
左子穆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采药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马五哥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别说神农帮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后山游玩过。这只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只是没想到他们便来偷采。我师弟容子矩和几名弟子撞见了,出言责备。他们说道:‘这里又不是金銮殿、御花园,外人为什么来不得?难道无量山你们无量剑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突,动起手来。容师弟下手没留情,杀了他们二人。梁子便是这样结下的。后来在澜沧江畔,双方又动一次手,再欠下了几条人命,哎,没想到神农帮今天竟举帮来犯!”说罢望向辛双清处,说道:“辛师妹,你意下如何?”无量剑东西二宗虽有内斗,但也算是名门正派,辛双清当下朗朗说道:“神农帮的狗贼听了,我无量剑宗虽不是什么大派,但就凭你神农帮便想诛灭无量剑,只怕也没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哈,真的没那么容易吗?”一阵狂笑声中,只见两个身穿黄衣的汉子快步入得剑湖宫比武大厅,然后是一个瘦小的老者,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是倨傲,料来便是神农帮主司空玄了,身后跟了一帮人众,都是肩悬药囊,手中武器却是各色各样,什么都有,想是帮内什么样式的人都有,武功极为庞杂,只见左首一个年纪较老的喝道:“我神农帮与无量剑的恩怨就要在今日了解,望江湖的朋友给神农帮几分薄面!还请不相干的人散了吧。”言语虽是有几分客气,但呼喝出来却是极为狂悖,来剑湖宫的众客均惧神农帮的毒上工夫,且各怀心思,谁也不敢,也不肯出头。
左子穆气得直咬钢牙,只听辛双清冷笑道:“各位武林同道便请下山去吧,等我无量剑派了了今日之事,回头再宴请各位,以谢今日见证之恩!”
众客听她如此一说倒是不好意思就去,却见庞莫云呵呵轻笑两声,走到众人中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凶殴斗杀,有违国法,若教官府知道,大大的不便。就算官府不知道,这群殴之下,碰坏了山上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啊!请司空帮主悬崖勒马,急速归去,不可再向无量剑寻仇了。”说罢回头看了看司空玉,转过来又道:“你也姓司空,美人也姓司空,你就此下山,便也算不坏,也许就此了去生死符之苦也说之不定!”
司空玄冷冷的听他说话,待他说完,始终默不作声,只是斜眼侧睨,不置可否,心中却暗自震惊,他是何人,怎知生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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