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浅草,他们去了其它的一些地方,在参观皇宫的时候,司徒燕不由得说:“这个地方这么小,也叫做皇宫?”
“燕子,那你说,怎么样的地方才能叫作皇宫?”
“至少要像北京的故宫,或者颐和园那种气派。”
“司徒小姐,这就是一种偏见了,日本的皇宫可能的确不如中国的皇宫那么金碧辉煌,也的确少了一种深刻的文化底蕴,可是,这里的建筑布局和建筑的功能确实很实用,日本是一个岛国,它不可能像中国一样把建筑造的那么其实恢宏,这是他的地理对他的国民的影响造成的,同时,这里是地震多发地,中国的金銮殿不适合这里。”林芳解释。
“而且,燕子,这些建筑的风格更多地借鉴了我国唐代的建筑风格,也不能说一无是处吧?”杨柳看着司徒燕说。
“我不喜欢这里,我记得台湾让日本人统治了五十年,每次说到这里爸爸总是唉声叹气。”三个人一边往回走,司徒燕一边说。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岛国却能在近代成为一个霸主。”
“你从这里看到了什么?”
“这个国家因为地域、人口等等关系,没有像中国一样拥有繁琐而庞大的官僚群体,就算有,也和中国不一样,他们的政治很多都是简练而实用的,哪怕天皇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国民也只有无条件地遵从,这就是令行禁止,如果中国现在也……”杨柳摇了摇头,不说了。
“的确如此,今天的日本人虽然也有叛逆,但是基本上都会遵守国家的政策和法规。”林芳点头说。
“别的不说,光看着这里的交通情况就让我汗颜了,你见到有人乱穿马路了没有?”杨柳问司徒燕。
“没有,这就是你说的先进?”
“如果一个国家的国民能有这种自觉,那么政府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任何的政策都能够百分之百地得到贯彻,难怪这个国家有一种团结的力量。”
“中国的团结……”司徒燕还没有说下去就让林芳打断了。
“中国的团结只有在亡国的时候才体现出来,可是这种团结的背后也隐藏着各种勾心斗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私心。”
“这就是日本在近代发达的原因?”
“这是一方面,还有的,我们慢慢看吧。”杨柳回答了司徒燕。
“对了,天皇叫什么名字?”
“这个……”杨柳一时回答不上来。
“日本天皇及其直系家属(皇族)统称皇室,据《皇室典范》规定,现在的皇室成员除天皇、皇后外,还包括皇子、皇弟、以及他们的妃子和子女。皇室成员都有名无姓。”林芳的专业水平这时候显露出来。
“什么?没有姓?”司徒燕和杨柳都很奇怪。
“日本在1868年明治维新以前,一般平民不准有姓,只有贵族统治者以被封赐的家号、称号、官职、爵位等为姓。因为天皇历来被尊为“神”,所以天皇以及皇族也都没有姓。明治维新以后,日本政府实施户籍法。为了登记户口,编造户籍,才准许平民有姓。但是作为神的天皇以及皇族另有《皇室典范》,不在户籍法的管辖范围,所以至今依然无姓。”
“原来天皇这么可怜,连个姓都没有。”司徒燕说。
“错了,你没听林小姐说,天皇是‘神’所以没有姓……”
“可就算是释迦牟尼也有姓的。”司徒燕还是不能接受。
“这就是这个国家落后的表现了呀。”
“其实,日本的普通民众也是在明治维新以后才有的姓氏。”林芳说。
“对,这我知道,明治维新的时候建立的户口制度,这就迫使很多人都要有姓名,就像林小姐说的,当时的日本一般平民不准有姓,所以在登记的时候造成很多麻烦,很多人就按照自己的居住地给自己一个姓,比如说:渡边、松下、井上等等。”杨柳说。
“这我也知道。”司徒燕说,“就是没想到天皇没有姓。”
“那么,我问你,日本最多的姓氏是什么?”杨柳问她。
“我……不知道。”司徒燕转而问杨柳,“你知道?”
“当然,最多的是铃木,因为当时叫那些人登记户口的时候都有人拿着铃叫他们集合,他们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姓氏了,所以就随便说‘叫铃木吧’于是这个也是,那个也是,弄得现在日本姓铃木的一大堆。”
“林小姐,是不是真的?”司徒燕问林芳。
“没想到杨先生对日本的这方面了解的还是很多的。”林芳由衷地说。
“过奖,过奖。”
在东京走马观花以后,他们几个就去了关西地区,也是这次旅游的重点。(为了不写成日本游记,我这里就省略了很多的旅游景点的介绍)
在经过奈良的时候,杨柳特别注意了一下奈良的城市布局,惊讶地发现,这个城市的布局和中国古代长安的布局非常相似。看来,唐代的中国对日本乃至对整个世界的影响的确是十分巨大的,到现在,日本的那些寺庙和建筑上还可以见到许多的中文,林芳甚至说,在日本白居易的名气远远大于李白和杜甫,就是因为他的《长恨歌》。
杨柳喜欢白居易的《长恨歌》,他甚至觉得后人很难再将爱情诗歌写到他的那种高度。
走在奈良东大寺前的奈良公园内,杨柳意外地发现,这里的鹿群竟然随随便便地在公园里游荡,而且这些鹿群竟然不怕人!
阳光下,漫步在通向东大寺的奈良公园内。人,稀稀拉拉的;鹿,却是成群结队的。公园的路边草地上,没有围栏,没有铁丝网,却时刻有鹿群出现。在这已有1000年树龄的松树林中,1100多只鹿自由地生长着。这些警觉而安静的动物,在这里已和人类和谐共处,它们闲散地草地上踱着步,好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真是个奇怪的城市。”杨柳说。
“如果说宏伟的东大寺大佛赋予了奈良灵魂,奈良公园的鹿群则赋予了这个城市生命。”林芳在边上说。
“杨哥哥,看这里。”司徒燕在那边逗弄着小鹿,这些鹿温顺可爱,它们时不时地会走上前来以示欢迎,或用嘴拱拱你的手,或是温柔地舔上两下。如果你手上恰好有一两包饼干,它会一直追随着你,有的游客甚至用一块饼干,把两三头馋鹿一直带过了两三个红绿灯;如果你挪开不给它东西吃,它也不生气,慢慢地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旁去了。远处草坪上,有两只小鹿追逐着一个孩子在跳跃奔跑,那又是另一番活泼快乐的景象了。
“真可爱。”杨柳也走上前去,抚摸着这些可爱的鹿群。
“在日本的奈良,这些鹿群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不过是客人而已。”
“日本人很奇怪。”杨柳说,“他们在中国的大地上实行三光政策,而在国内却不肯伤害一只动物。”
“你每次都这么考虑问题,那么旅游就没有意思了,旅游就是出来玩,出来看的。”司徒燕在边上开导着杨柳。
“对,我同意,我们玩去吧。”杨柳说着拉起司徒燕用手里的方便面逗着鹿群,在公园里一阵狂奔。
也许是司徒燕的那句话有了作用,一路上,杨柳果然不再过分追求那种文化的沉重感和历史感,反而是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些名胜古迹,三个人从东京走到关西,走到冲绳,再回到东京的时候,离开回去的日子还有两天了。
再次进入东京湾酒店的时候,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日本的特产,司徒燕买了人偶玩具,林芳则是日本的漆器,杨柳特地走了一次岐阜县关市,因为那里自谦仓时期以来就以制刀闻名於世,关市作坊首推关兼常,是日四大著名刀匠之一杨柳觉得日本的文化真的就如同美国作家本尼迪克特在他的著作《菊花与刀》中所说,只剩下了菊花和刀,菊花是日本皇室的象征,而刀则是日本武士道的象征。杨柳手里拿的这把“太刀”价格不菲,换算成人民币应该不少于五万元!不过,他觉得值了,记得在中国古代就对日本刀有很高的评价,欧阳修就曾赋诗赞美: 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再说了,好东西谁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