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高,但厮杀还在继续。四野里号角呜呜乱响,金兵又调兵来了。金兵的数量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拼杀凶猛,战斗力远远超过宋军。沧州城上的薛永见司、厉二将虽然会合到了一起,可是却杀不出重围。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率领一支军马杀出去营救他们。当他看到金军减弱了对沧州的进攻后,翻身上马,手握一杆扑刀,率领着两千军马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不料当城门一开,埋伏在离城门不远的一队金国骑兵便呼叫着冲锋过来。薛永见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他将手中的刀一招,大叫一声:“跟***们拼了!”
这时,厚重的铅块般的云层又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蹦腾而降。金兵凭借着强大的骑兵冲见了沧州城,薛永率领着全城兵马和金兵进行巷战。此刻城中百姓知道金兵已经进城,霎时间一派哭声,携儿挟女,觅母寻爷,分头逃难。薛永此时已经下马,他率领着八百战士准备从南门突围,只听南门方向喊声大震,号角喧天,金兵已到。众百姓抛儿弃女,自相践踏,各逃性命,哭声震天。火光影里,已望见一面狼旗,当头大将穿着黄色战袍,戴着貂尾帽,提着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黄骠马。
薛永一齐取路,投北门走。准备过大溪木桥,转弯往北去,只见桥上人已拥满,两边都挤落水去;不多时桥梁压断了,满溪里都是人。薛永等见了,只得沿着街道再往东走。已到东门口,从一片烧着的房屋火光突然出现无数金兵,顶风哇哇乱叫着杀将来。北风正大,黑烟卷来,人马皆惊。
薛永一见,没了退路,只得挥军迎战,亏得东门金兵并不多,厮杀了一阵,金兵被杀尽。他们正要出城时,又忽然杀来一队金兵。薛永且战且退,又退入了城中。当薛永转过一个街口的时候,遇到了一队义军战士,约莫五十多人,其中多是伤兵。此时全城烈火熊熊,到处都是金兵骑兵,薛永料想今日没有突围的可能,他对身旁的兵士道:“今日我等那怕全部战死,也不能被金狗俘虏了去......”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队金兵杀来。薛永舞刀而上,两下里混战,当金兵被杀尽时,薛永身边剩下不到百人。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于是领着惨兵转出正街,来到背街一座被烧塌了一半的房屋中休息。
忽然,一个放哨的兵士进屋来对薛永道:“薛将军,几个金兵正在街上强暴一个女人!”薛永一听,提刀便往屋外走。只见三个金兵一人提着一壶酒,正在观赏着一个金兵强奸一个被脱的精光的女人。薛永也不说话,上去几刀,将那四个金兵杀死。因为大雪过后,天寒地冻,那女人冻得浑身青紫,薛永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她包裹住,然后抱进屋里。
“生火!”薛永见那女人目光呆滞,身上不住的颤抖着。
“薛将军,现在生火会把金狗招来的......”
“你***少废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
冲入沧州城的金兵,见物便抢,见屋便烧,见女人便强暴......一伙金兵军冲进一处民居,见一妇女正在给幼婴喂奶,他们先将幼婴摔死,再将这妇女割去**,扒光衣服,轮番施暴,后又将这妇女一双小脚砍下,握在手中玩弄,最后一刀刺入她的脸盘:又一伙金军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抛入翻滚的开水中烫死,他们看着那少年在开水中挣扎、惨嚎的样子哈哈大笑;又一伙金军将三四个男人,绑于一棵枯树上,往他们头上浇油,然后点火,火由头上烧起。金军一面饮酒,一面观赏着汉人在火海中挣扎,嚎叫的惨状;又一伙金军冲入一民居,将一对夫妻逼住,先将男人暴打一顿,然后他们要这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完事后,他们将这对夫妻,绑在家中,一把大火,将整栋房子烧成灰烬;又一伙日军先将一孕妇**,后一刀刺入孕妇阴部,向上一挑,割开肚子,取出尚未成型的胎儿,血淋淋的挑于长矛上玩弄;又一伙金军将两名十一二岁的幼女,先**,后乱枪刺死,再挂于树叉之上,争练砍杀之术......整个沧州城此时成了一座人间地狱,人们在哀嚎、在哭泣、在流血、在......
果然不出那个战士的预料,刚生火不到半个时辰,果然只听屋外有人说话,只是叽里咕噜,听不动,薛永知道说话的是金兵,他先找来一堆稻草,将那女人盖的严实后,他提起刀对兄弟们说道:“今天我们兄弟便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当薛永率领兄弟们刚出来,只听嗖嗖嗖,一阵箭声。薛永虽有提防,但因箭来得来密,身上早中了三支箭,和他一起出来的兄弟已经全部倒地。当薛永将刀在地上支撑了一下,没有倒下去,这时一支长矛向薛永胸口戳来。薛永使尽全身力气,扬刀一搁,避开长矛,顺势一刀,劈死那个金兵,然后他便倒地千古了。
活着的兵士见无路可去,纷纷自刎,倒在地上。也有人拼死冲向敌人,乱砍一阵,被敌人乱刀杀死。金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烈的情景,无不为之惊骇。
城外的厉、司二将见城中火光冲天,知道沧州已经失守。厉天闰对司行方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去德州吧!”
“可是薛永还没有出来!”
“现在咱们也冲不进去啊,还是先走吧,如果他能活着出来知道来德州的!”司行方身上已经没有一支箭了,刀刃也卷了,而且手臂中了一刀,流血不止。司行方没有办法,只好与厉天闰一齐向德州方向突围。可是金兵越来越多,他们如何能杀得出呢?
金兵欺负义军人少,想一网将他们打尽。司行方见到狼牙旗飘动,左右两翼有骑兵向他们包抄过来。司行方对厉天闰道:“厉哥哥,我受了伤,要走也走不远,我帮你拖住金狗,你走吧!”
“放屁,我们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司行方还要说话时,厉天闰喝道:“少放臭屁——兄弟们,要生同生,要丝同死,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