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在床上是很投入的。她富有激情,而且对**有着平坦的心态。因此,并不会扭捏作态,或者欲动还羞。
洛丽塔有时会对着我自己嘲笑自己,说她是个十足的荡妇。
洛丽塔的自然,也使我感觉轻松。心理上没有负担。
我对她说:“其实,如果在床上,男人喜欢的就是荡妇。”
落丽塔笑得按着肚子打滚。末了,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过贵族生活,做下等**,没一个人不喜欢的。我喜欢你这种直率。讨厌那种伪君子。那些心里想得龌龊,表面上却非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的人,真的让人恶心。”
我笑笑没回答。人们一旦提起淫荡两字似乎就觉得是犯了弥天大罪。可却无人不在内心为其心旌摇晃。所以道貌岸然一词,被现代一些人别解为衣冠禽兽,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恰当的。
洛丽塔说:“你们Z国很讲道德,但我不知道你去过SZ那里没有?你到那里一看就知道了,其实所谓的道德都是假的。那些衣冠楚楚的白领、金领、粉领还是钻石领们,最喜欢的消闲项目,无不是找陌生的异性**。”
我问:“你到过SZ吗?”
“去过好几趟了。”洛丽塔说。
“我倒没去过。”
“你听说过YS、LZ和FF这些地方吗?”
“没听说过。”
“你在Z国的内地,比较闭塞。你以后回去要有机会一定得到那里开开眼界。”
“那里很美吗?”
“没人去那里看风景。在SZ,一提起YS那地名,就感到很刺激。”洛丽塔仰起头说,“我有个朋友在SZ投资了一个公司。不时会邀我去玩。我那朋友也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两人很臭味相投。到了那里,她必定带我到YS。在SZ几乎人人都知道,想找性伴侣,就到YS西街。我每次去了,都会有收获。而且那些男的,都很优秀。令人爱不释手。但一般去那里的男人都很潇洒,留都留不住。第二天起床,必定很礼貌跟你分手。我有一段时间都迷在那里不想回s国了。”
洛丽塔这种直率的叙述,令我感到心颤。说实在的,我虽然在Z国,虽然知道SZ那个地方经济很发达,可却不知道SZ在对待**方面也如此坦荡了。
洛丽塔接着说:“SZ的女人把男人的味道称为‘蓝(男)色鸦片’,我实在叹服她们的想象力。我有段时间,一听到‘蓝色鸦片’那样的词,总感觉头晕目眩,欲生欲死。心里立即会滋生出种种邪恶下流的想法。后来,我那女友看我堕落得太厉害了,就强行把我押了回来。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还是非常的好。有机会,我还是会再去的。”
我至此才真正了解洛丽塔为什么对Z国男人情有独钟。
洛丽塔沉湎在美好的回忆之中,当清醒过来,看我正望着她,就灿烂地笑着,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邪?”
“有一点。”
“那也就是说我还不够有魅力了。”洛丽塔显然有些失望。
我不知邪也已成为魁力的一种表现方式,不禁有些惶恐,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丽塔又笑了,说:“原来你还是不够入世。”
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在Z国时比较爱上网,上网时,也曾经很喜欢找人聊天,但后来,有一段时间没空上网,网上冒出了许多新词,或者旧词别解。我搞不懂。常常让对方笑话。而且对方也没耐心跟我解释,就打给我88了。弄得我以后一到网上要找人聊天,心里就发虚。再后来,有次又找了个人聊,那人聊着聊着就打了一串英文过来,我请她用中文聊。她立即就甩过来一句,你怎么这么没文化,88。从此以后,我就只敢在旁边看,再不敢找人聊了。这年头,三个月不出门,很可能听不懂对方的话。对方是正话反说,你还以为在赞美呢,有时就难免闹笑话。
对于洛丽塔突然冒出的这种男女新表现方式的旧词新解,像我这样到s国打工,整天都谨言慎行的,当然无法理解。不过,还好曾有上网聊天的经验。不然恐怕要惶惶然不知所措了。
洛丽塔却理解地说:“这也难怪,你到s国两年了,对Z国的语言有些陌生很正常。Z国语言真的太奇妙了。跟Z国男人一样容易让人陶醉。”
我没有学别的国家的语言,对此没有体会。我不是女人,对男人与男人之间有什么差异也搞不懂。只是看着洛丽塔那副样子,心里感觉堕落好像比死后进天堂更让人幸福。
我此时感觉像是陷在洛丽塔所带来的Z国方面知识的迷宫中。我为自己的知识局限感到惭愧。
我想突出迷宫,看来只有支开这类话题了。
我说:“刚才听唐总也称你为洛丽塔,那是你的真名了?”
“是我的英文名。”洛丽塔抚着我的胸膛说,“你以为我骗你的?”
“我没想到那样巧。”
“所以,我才喜欢你为自己取的霍尔顿的名字。”
我想,这就是缘了。要不是缘,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的。
我又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昨天做的梦吗?”
“你很想知道?”
“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所以,你打电话告诉我你的梦时,我特别兴奋。天下同床异梦的人很多,异床同梦的人就难找了。用Z国成语解释可能是心有灵犀吧。”
“心心相印。”我说。
“也许吧。”洛丽塔曲蜷到了我的怀里,像一条美女蛇。
她仰头看了看我,接着说:“我昨晚参加了一个晚宴。很迟才回去。一直睡不着。本想给你打电话,但又觉得太迟了。就没打。后来睡着了,就开始作梦。”
洛丽塔的叙述语气,像是燕子的呢喃,美妙动听。
“我梦到天空下起了大雪,好大的雪啊,满天的雪花飘啊飘啊,像是新人结婚时,人们撒下的祝福。雪慢慢地多了起来了,盖住了房子,盖住了树林,盖住了道路.....”洛丽塔沉湎于梦境之中,脸上的表情显得平静而温柔,“.所有一切真实的东西都被它掩盖住了。整个世界洁白无暇,恍如披上一件白色的婚纱。”
“这时,我却开始感到了呼吸困难,我努力睁开眼睛。”洛丽塔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还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而且被埋在雪里。我一点力气也没有。”
洛丽塔用手缠着我的脖子,身子紧紧地依偎着我:“我想哭,想大声的哭。可这时,我却听到了从雪地上传来一阵阵野兽的脚步声,接着是虎豹低沉的吼声,还有饿狼的嗥叫,我又冷又怕,我全身发抖。我这时多么希望能有个人在我身边,多么希望我的父母在我身边,或者突然出现。但没有,只有野兽的脚步声,野兽的嚎叫声、野兽的撕咬声。我吓得不敢哭了,不敢呼吸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我就想,与其在这样恐惧中,束手无措,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洛丽塔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说:“我真的死了。我发现自己化成了一种蓝色的液体,流进了地里。但我在完全没入地里的那一刹那,我好象看到了你。我想呼喊你,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向地里的深处流了下去。”
洛丽塔的眼里漾出了一滴泪:“地里好黑好黑。但我却不再害怕。因为我再听不到野兽的脚步声,野兽的嚎叫声,野兽的撕咬声了。我不再恐惧,我不再害怕了。我平静了,我好象是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那样平静了。”
洛丽塔说完,好象是劫后余生似的,充满倦意地,安祥地闭着双眼,舒适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轻轻地用手背拭去了流到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看着她。
我见她沉迷于这种平静的状态中,把头贴到了她那丰腴的胸脯上,与她分享着劫后余生般的安宁。
我听到了她那跳动着的心脏,舒缓地、轻盈地、匀称地、有节奏地跳动着,像在朗读泰戈尔《新月集》里的散文诗。
我轻轻地用腮在她的胸前蹭着,斯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