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约只能死在姿山四郎的刀下了。
我闭上了眼睛。
技不如人,死有应得。我怨不得别人。
我听到姿山四郎挟风带电,电闪雷鸣般飞驰而来的速度,那把银光闪闪的刀在他的左右手中跳跃着,如同狰狞的厉鬼,狂笑着冲过来向我索取性命。
文馨、周蓉、王芳、玲玲、木瞳,她们可爱的面容一个个浮现了出来,娇艳迷人地对着我灿烂地笑着,却突然又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捂上了脸不敢看我。
任教授从天而降般地突然出现在我面,突然间整个胸腹如同决堤的黄河一般裂开,五脏六腹四处飞溅,他在手在地上艰难地书写着什么。
我沿着他指尖,努力朝地上看去:两岸猿声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还邝野报仇。
啊,我不能死,我来这里的的就是要为邝教授报仇,还文馨、周蓉、王芳、玲玲和木瞳,要不是这些可恶的贩毒组织,她们也不会死于非命。
我想到这里,猛然醒悟:任教授是死在姿山四郎的刀下,他留在地上的诗句第一句无疑就是指姿山四郎正在使用的招数,而后面那句无疑就是破解的招数。管他是不是,也来不及我想了,总之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报仇。
千里江陵一日还,不是明摆着说的速度吗?原来任教授在临死之前悟出以最快的速度来破解姿山四郎的这个左右手变换握刀的几乎无可破解的招数。
我猛然睁开双眼,逼视着姿山四郎。
姿山四郎那寒冷的刀光,已经照耀在我的脸上,我若再迟疑哪怕是0.1秒,我就可能被姿山四郎像劈干柴一样从中是被劈开。
然而,我的突然间猛睁双眼,使肆无忌惮的姿山四郎愣了一下,手脚不由得迟疑了一下,也就是那么0.1秒吧。
我已经以飓风般的速度,躲开他的刀光,脚踩蹑云步,以北冥神掌的排山倒海和阳阴腿的倒踢阴阳,爆发出全身的异能量,上下左右形成了一股漩涡般的攻势,一齐朝姿山四郎打去。
倒踢阴阳是招头下脚上的打法,打完后原本可以借势挺身而起的,但由于我的全部力量,全身上下可以攻击对方的部位和关节,全都朝着对方攻去,这招使完后,无处借力,整个人便跌到了地上。
这几招的连贯使用,也使我几乎筋疲力尽,一跌倒在地上,心想自己还活着,那么姿山四郎肯定是死了,也就懒得动。
等到体力稍微恢复了些,我才转过身来,想仰脸再躺一会儿。
姿山四郎竟然还站在哪里,双手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眼睛紧盯着我。
难道我的招数竟然没有用?张教授以生命换来的那句诗,也是欺骗我的?
我惊恐地看着姿山四郎:***,这回我可真没命了。
“你砍啊,砍啊!”我看姿山四郎持着刀,只是一直看着我,却一动不动,越发感到恐惧不安,不由得朝他乱喊道。
姿山四郎听到我的叫喊,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吓得我暗暗惊叫起来:奶奶啊,这回我死定了。
我紧张得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
我躺倒在地上,等待着姿山四郎对我分尸。
然而,却久久不见姿山四郎把刀砍了下来。
他***故意吓我啊。我在心里骂着,悄悄地睁开半只眼睛偷看姿山四郎。
姿山四郎的刀正慢慢地朝我砍来。
啊哟,完了。我完了。我忙又闭上眼睛,就地打了个滚。
我听到“哐当”一声响,刀却还没劈到我的身上。
他***,要杀要割就快点,还想玩我一阵啊。难道还要等我站起来再杀我不成?
“咚”。
文馨、周蓉、王芳、玲玲、木瞳,你们等等我,我来了。我在心里大叫起来。
这时,四周响起很多脚步声。
“不许动!”有人接二连三地喊着。
什么嘛,我这是到了阴间还是到了警察局?怎么还要我不许动,难道这是阴间的规矩,对新人也要搜查一番?
“邝野,你没事吧?”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会是谁呢?文馨、周蓉、王芳、玲玲、还是木瞳?可是不对啊,这声音都不像她们。
“邝野,你到底怎么啦?”几只纤细的手指放到我的鼻孔前,那上面女性特有的香味,使我忍不住贪婪地猛吸了几下。
“法医,他的呼吸很正常,可怎么双眼却还紧闭着。”那甜美的声音接着说,手却离开了我的鼻口。
“我看看。”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接着,几根粗糙的手指放到了我的鼻孔前,手上的福尔马林味刺得我鼻孔发痒。
“呵欠。”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双眼。
“邝野,你醒了?”阿秀秀美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么我醒了?我不是……”我疑惑地看着阿秀和周围的人。
“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姿山四郎已经死了,我看你躺在地上,也以为……”
“姿山四郎死了?”我一下跃了起来。
姿山四郎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那把刀就掉要我的身边。
“那就是说我还没死?”我摸了下自己的头,一把拉过阿秀,紧紧搂着。
“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阿秀在我怀里挣扎着。
“阿秀,你过来看一下,那几个人中好象没有张教授。”一个便衣警察在走廊那头朝阿秀嚷道。
“哦,对不起。”我忙放了阿秀。
阿秀朝我笑了一下,理了理被我弄乱的头发,朝那便衣走去。
我仔细看了躺在地上死去的姿山四郎,发现他的手脚和五腹六脏全被我的异能量震断和震裂,连胸部几根骨头都碎裂开来,回想刚才双眼闭着时听到的一切,才明白原来姿山四郎站着时已经死了,那“哐当”的一声是他手上的刀掉在地上,“咚”的一声是人倒了下去。
真是自己吓自己。没被姿山四郎打死,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除了张教授和他儿子不见外,其他人都抓到了。”一个警察向一名长官模样的便衣汇报。
“阿秀,你记录一下,回去给我份报告。”那长官向阿秀命令道。
“是。”阿秀回答完后,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又忙了起来。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阿秀没空理我,其它人我也不认识,也就走了出来。
我跟阿帮他们作了告别,便回到东城。
我去看了东城娱乐城,看了东城大商场。
那里都已经关门了,告示说是处理内部事务,暂停对外营业,我心里却很清楚是什么原因,想到在娱乐城遇到文馨和在大商场遇到玲玲的情景,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我又在东城的街上徜徉了一会,觉得疲惫了,就打电话回别墅,让驾驶把那辆奔驰开来接我。
我站在天桥下等车。
那回在这里跟文馨的徒弟赌博的情景又浮现到我面前,我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可突然,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异能量朝我奔来。
那股异能量似乎并不是出自一个人,而是由几十个人一齐发出,却又拧成一股,从而形成无比巨大的异能量流。
我明显感觉到这股异能量流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刚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巨大的异能量流重重地击在了我的身上。
我当场晕倒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