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水门哥哥，小叶子有话想要问水门哥哥。”跟着卡卡西来的小家伙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波风水门说着，旋即又瞥了眼一旁平板着脸站着的少年忍者，怯怯地道，“可是卡卡西哥哥说了不能说给水门哥哥听的，会吵到水门哥哥的。”

波风水门闻言看了弟子一眼，又换了笑脸转向小女孩，好言哄道：“小叶子想知道什么，告诉水门哥哥。要是水门哥哥知道的话，就告诉你。”

“嗯！”小家伙高兴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道，“那水门哥哥能不能告诉我碧姐姐去哪了？小叶子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碧姐姐了，卡卡西哥哥只说是做任务去了，可是碧姐姐都没告诉小叶子呀！”小小的眉毛拧了起来。

开心的小人儿用开心的声音说着开心的话，室内的气氛却是没有一点明朗起来，几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各有所思。

“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高兴了。啊，果然是不该问的问题吗？”小叶子左瞅瞅右瞅瞅地瞄着大伙的坏脸色，恢复了怯生生的面容道，有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那“乱说话”的坏孩子来。

“你碧姐姐她有事出村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的。”旗木卡卡西担忧地看着自己老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脸来道。心中暗想：果然还是不该带她来的么？可是把小叶子撂下不管的话，又没有人照顾她，伊藤碧还真是给了个头疼的差事自己啊！

少年上忍心中感慨着，暗瞥了眼漩涡奇奈，只见她低着头，神色有点黯淡。

这会子，表情真正还带着生动的就只有说话中的小女孩了。小叶子一撅嘴，很是不满地嘟哝了句道：“碧姐姐真是的，出村了也不来看看小叶子。呐，水门哥哥，碧姐姐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

勉强地应付玩小丫头三句不离伊藤碧的说话，旗木卡卡西赶紧带上小叶子告辞。

“……水门大人……”

肩上一沉，波风水门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原来是做梦！

桌上的台灯亮着，灯下两个人影。今夜有风，在窗外呼呼啸啸，更显得室内此刻是冷冷清清。

刚刚醒过的男子明显还半在梦中般朦朦胧胧。

又在书桌上睡着了啊。波风水门叹息着，这两个月来，他时常如此，仿佛是受了这屋子那曾经小主人的感染一般，只少了一人来带自己回房，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他做过的那样。

他的手拽了拽搭着的上衣，这才觉出肩上多出件衣裳来。

“菊代，你怎么还没回去？”波风水门道，两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对于这女子的戒心似乎有所下降了。

“水门大人，已经是清早了。”

波风水门扭头去看窗外，天果然已经朦朦亮。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书桌上趴了一夜。

“天还早，要不您先去睡会子吧。”菊代劝道。

“不用了。”波风水门起身，按着额头，有点晕，可能是受凉了。

“大人小心。”菊代搀扶了一把，坚持要他回房稍作休息。

波风水门拗不过，只得答应下。

临进房的时候，菊代问了句话：“水门大人，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平静吗？”波风水门静静地出神，转向菊代，唇角慢慢勾起：“也许是因为我早就想好了，要一辈子等她，找她一辈子，这辈子找不到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一定要找到她！”他的眸中忽然亮起坚毅的光，瞬间又暗了下去被悲戚、愧疚的色彩代替：“至少，我要跟她说声对不起……”无论她是否会原谅。

“菊代，”波风水门转回身去，朝着卧室边走边道，“我不相信她死了。”

所以今夜，您还是会去的对吧？菊代看着男子的背影，欣慰地笑了，深深得一鞠躬。

那日在病房内波风水门同漩涡奇奈之后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很短的一段时间后，波风水门休息的病房门忽得一下被大力打开，金发男子抱着红发少女很快便一闪消失在门口，奔急诊室而去。

那个时候木叶几乎舆论传遍，连菊代自己都似乎笃定了波风水门一定会娶了涡之国皇室最后的一位直系继承人（虽然说涡之国皇室很快会消亡）。更遑论那些一直暗中筹谋着的人们――自是忍不住偷偷地狂喜！

“总之，一切其实都只是那些人的自以为是吧？如果不是小姐和水门大人对彼此的顾虑，所谓的计谋什么的，说不定从一开始就压根无效。”菊代思忖着，有些知道内情的她皱着眉，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愤恨，因为当初的那个计策，实在是又毒又可怕――甚至到现在，水门大人亲口说过，就连他自己，也都还无法知道全部真相。

不再想了，菊代快速走向厨房――做一桌好吃的早点出来、尽量多照顾好水门大人的身体，这是她眼下唯一能替小姐做的了。

稍后不久，木叶另一间和室大屋内，年青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街上人流的喧嚣，没有任务紧催慢催的紧张，而是可以听着清脆的鸟啼声，晒着阳光在那宽敞的屋内、舒适的大床上慢慢醒转――这样舒坦的日子，清水大介一生还从未享受过――遑论此刻还是温香软玉在怀！

怀中的女子安安静静地蜷着，小鸟依人的可爱，眉间偶尔还会一蹙一蹙的，是大多数男子看了都会心存怜惜的娇巧。

最诱人的，是偷溜出被外的一肩玉般润的肌肤。而那有着相似张面孔的另一个主人，更是他心仪的对象。

这夜，清水大介前半几乎没睡，眼睛不时地会眨，时而盯着近在咫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瞅上半晌；时而就那么看着满室黑暗心思彷徨。

不可思议得，当他最后将少女拢进怀中拥抱着入睡的时候，却发现相较于一开始少了几许意料中的激动。心底反倒生出几丝失落来――他是第一次，却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大屋之内，吱呀得一声门响。

昨夜初尝温柔乡滋味的男子出乎意料得早起。

“怎样，老弟？”由岛涎着脸笑问。

“还不错。”男子平淡地道，开始专心吃起饭来，对昨夜之事没有再提起的**。倒好像那一直追求的东西真的“到手”了，反倒不如几缕菜香来得更诱人。

“咦？”由岛明显愣了下，但很快就又谈笑起来不再介意，仿佛对于这一类的喜新厌旧司空见惯了般。

“嗯，不是睦生公子的意思吗？”清水大介不解，瞥一眼对桌的男子，“由岛君难道不是奉的睦生公子的意来的？”

“大介君。”由岛笑着一一解释：高岛失势后，由岛便另寻靠山，不过不是漩涡睦生，而是“根”之主，团藏！

“我是木叶的忍者，而不是涡之国的，只不过是奉了团藏大人的命令潜伏在涡之国为内应罢了。”

“佩服，由岛君果然是忠心于木叶，真好手段！竟将那睦生公子哄了个彻头彻尾呀！只是如此秘密的事告诉在下……好吗？”

“哎，那还不是信得过老弟你吗？”

“那……里面的女人？”清水大介生疑，听了由岛一席话后，他要是还相信那是漩涡睦生送过来的那他就是一大傻了。

“那是睦生公子特地为那一位大人预备下的。”由岛隐晦地说道，审视了清水大介一眼，相信他应该会懂。

果不其然，清水大介眼珠左右转了一回后，问道：“那又怎么会……？”

“这都是团藏大人的意思，团藏大人看重大介君年轻有为，实力非凡却偏偏甘心寄于人下，助那人成就功名。团藏大人说了，他被大介君你对伊藤上忍的痴情感动，这才要我瞒着睦生公子将小玉找了来送于大介君，聊解相思之苦。”很显然，由岛语气中是竭力在吹捧团藏的好，来吸引清水大介归心。

“多谢团藏大人美意，请转告大人，我清水大介虽然不才，能力有限，但日后若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尽力！”清水大介爽快道，他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知道昨夜之事后，自己再没权利选择拒绝，也毫不在意。

“好！”由岛拍案道，“大介君果然是知恩图报的正人君子，团藏大人没有看错人！”

清水大介笑笑，对由岛的恭维不置一词，另言道：“由岛君，既然小玉是睦生公子的人，你还是带她走吧，免得在睦生公子面前不好交代。”

“只要大介君喜欢，就留下来照顾衣食起居又有何妨？”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清水大介笑笑拒绝，只道心意已领。

那由岛又推辞几次，见对方确无接纳相留之意，便将玉儿领走。

数日后，由岛再寻来一女子，身段样貌皆强于玉儿，尤其成熟妩媚。清水大介未再拒绝。

茂林密草间，波风水门负手而立，看着那在一旁嬉戏着自娱自乐的小女孩不发一言。

晨起后，女子突然现身家中带他来到这密林深处。

其实波风水门并非从一开始就沉默的，也曾问过几次：“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诸如此类的话。尤其是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更是激动地问了一连串自己现下最关心的问题――伊藤碧现状如何？人在哪里？可惜对方不理――连个正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