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武林外史
作者:轩辕无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327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我本唐朝一名将,不知何故打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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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躺着动不了地方,脑子可一个劲儿在活动:这位青霞小姐是什么人?一个花魁,富家千金她认识,江湖女侠她也认识,而且关系都不浅,听说以前还是官宦之女获罪进的青楼。这个女人,不简单呐!找个机会我得跟秀娇问问她的底细。

“哎呀!”昊天挣扎着想起来,刚一动,就觉得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就像要断了似的。没办法,昊天躺着不敢动了:慢慢缓吧,幸好这是城里,没狼!怎么这么半天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哇!哪么那伙强盗回来看看也行啊!

溜溜躺了一个多时辰,昊天这才勉强爬起来,凑合到墙边,倚着墙歇了一会儿,觉得好点儿了,这才起身离开。那匹马早跑没影了,昊天只能“哼哼唧唧”的一步一步往前挪。一走起来,腰上这个疼啊,真是一步一呲牙,那速度,气死乌龟,不让蜗牛。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才挪出去三里来地,不过总算看见行人了。昊天本想拦住一个行人,请他给顾辆车或者给家里送个信儿,没想到行人一瞧他这形象,老远就躲开了,没人敢靠前。昊天一喊,人跑的更快。

没想到这个年月,人情就这么冷漠了!昊天正感慨着,远远的来了辆大车,一匹马拉着,后面装着不少的蔬菜,车把式坐在车辕上,手里鞭子挥舞:“驾、驾、驾,喔、喔、喔。”走到近前,昊天伸手拦住:“老乡,且慢行走!”

“吁……”车把式勒住缰绳,一瞧昊天,吓了一跳:“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一嘴的山东口音,还真是老乡。

“这你就别问了,能载我一程吗?”

“你要去哪儿啊?”

昊天把家里的地址一说,车把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不成呀,你也瞧见了,俺这是送菜去,去晚了要扣钱哪!你家跟我要去的地方是两个方向,你找别人吧!”

“这儿也没有别人哪!要不这么着吧,我给你钱。”

“你能给多少啊?”

“我给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你现在这样子,身上能有钱?”

“不相信,我可以先给你钱。你瞧,纹银十两。”

“上车!”

“麻烦你扶我一把,我自己上不去。”

昊天上了车,倚着一堆白菜躺好了。车把式晃动马鞭:“小兄弟,坐稳喽!驾,喔、喔、喔。”马车走起来了。

马车一晃悠,昊天就觉得还是很不舒服,他想分散分散精力,就跟车把式搭各:“老乡,送完了我,还来的急送菜么?”

“有你这十两银子,俺不给他送了。那店老板是大立柜不安拉手——抠门极了,晚一点儿扣钱,菜烂点儿帮子扣钱,分量给他送多了他都要扣钱。把你送到家,这一车菜也给你了!”

“我要你这么多菜干什么?唉呀,老乡,你赶车稳着点儿。”

“小兄弟,你伤得挺重啊!”

“可不是吗!”

“小兄弟,看的出来,你是个有钱的人,俺呢是个穷惜大。可俺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十年,想劝劝你,有不中听的,还请小兄弟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你说吧!”

“这男人呢,天生就是个贱命。在外面苦把苦业的挣钱养家。可这婆娘呢,忙里忙外也不容易,洗衣服、看孩子、做饭的。两口子过日子难保有不顺心的时候,好说好道的就完了,别打架。你看看你,被赶出来,不是还得回去吗,犯不上呀!”

“噢,合着我是让老婆打的,这哪跟哪儿啊!别胡说八道了,我呀,遇上强盗啦!”

“别嘴硬啦,遇上强盗,你身上还能剩下钱?”

“我……”

“小兄弟,你这真不是让女的打的?”

“呃……”昊天没词儿了,还真是让女的打的,可解释不清啊。昊天一赌气不理他了。

没想到车把式唠叨起来没完:“其实呀,打了你,她肯定也后悔,你回去说点儿软呼儿话,一天云彩就散了,她还得伺候着你!”

“行了,别说啦!”昊天心里这别扭:我就像这么废物?嗬,好,今儿让一车把式堵的我没话。

见昊天恼羞成怒,车把式也不言语了,专心赶着车:““驾、驾、驾,喔、喔、喔。”昊天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恨的荒,他小声的嘀咕:“谁是我孙子?”

“喔、喔、喔。”

“谁是我孙子?”

“喔、喔、喔。”

“嗳!”昊天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马车来到昊天的家门口,昊天往里喊:“谁在门房哪?快出来。”

“谁呀?”应声走出两名家丁,一瞧门口停着辆拉菜的大车,都不愿意了:“送菜的怎么到大门口来了?去,到后门去!”

昊天从车后头探出头来:“什么送菜的,是老爷我回来啦!”

一瞧昊天这模样,浑身土,衣服一条一条的,还粘着不少菜叶子,俩家丁大吃一惊。其中一个说:“老爷,您这是怎么啦?跟卖菜的打起来啦?”

另一个冲他一瞪眼:“别胡说,老爷要跟卖菜的打起来,能坐他们的车回来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把老爷搀下来。”

“是。”俩家丁把昊天搀下大车,往里就走。

车把式在后面喊上了:“这车菜给你搬到哪儿去?”

“别捣乱了你!”

听说昊天受伤而归,张福和刘三儿吓坏了,急忙赶来探望。昊天跟他们说是遇上强盗了,自己不小心摔下马来,只是损失了点儿钱,并且嘱咐不要让刘员外他们知道,免得担心。随后就是请医调治,慢慢修养,不必细说。

养了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昊天把刘三儿叫来,问他:“你知道哪儿有护院的保镖吗?没想到堂堂京师也这么不太平,咱们府里得顾几个。”

“老爷,您不说,我也想跟您提。您以后微服上街,一定得带着几个人保护您的安全。保镖护院的,我们刘府也请了,都是通过镖局子推荐来的。”

“噢?他们的武艺如何?”

“这武艺小人就不懂了,不过这几位师父的名号都挺响亮,应该武艺挺高吧!”

“都叫什么呀?”

“有一位‘梨花瑞雪花枪无敌震山东’赵师傅;一位‘八臂罗汉飞花摘叶满天星’钱师傅;一位‘铜头铁臂怒金刚十三太保百步神拳霹雳手’孙师傅,还有……”

“行了,行了,你先喘口气吧!一个比一个名字长!我听着怎么都像打把式卖艺的?就没有什么少林、武当、天山、逍遥派之类的人物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几位师傅应该知道,要不我给您找来问问?”

“行啊!你就把那位‘八臂罗汉’什么‘翠花’……呃……太长了,我记不住,听名字应该是练暗器的,把他给我叫来,这样的人应该脑筋灵活。”

刘三儿答应一声,出去了。离刘府不太远,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钱师傅找来了。这位钱师傅四十来岁,个儿不高,可两眼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物。他身上前后左右挂着不少兜囊,看来里面都装着暗器。

这位钱师傅听了昊天的问题,咧嘴一笑,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老爷,您说的少林、武当,那都是名门大派。天山和逍遥派,恕在下孤陋寡闻,真没听说过。”

“钱师傅,你跟我说说,武林中都有多少门派,你是哪一派的?我挺好奇的。”

“回老爷的话,就这江湖上的大派,有一道、两佛、三帮、四堂、八大派。一道就是武当,当年武当祖师三丰真人为太祖打江山出过力,所以受朝廷尊崇,排在第一;两佛是少林峨嵋,少林自达摩老祖创寺,传到今天,据说有绝技七十二项,其实势力最雄厚,不过我朝重道轻佛,就排在第二,峨嵋都是女弟子,也有尼姑,因为都是女子,大家让她们三分,所以排第三;三帮是盐、槽、丐,他们人数最多,倒没什么厉害功夫;四堂是江南霹雳堂、长江顺风堂、蜀中诸葛堂、滇黔贵一带的百药堂,他们各有各得买卖生意,据说都有官府在背后支持,本来还有个辽东万马堂,后来让鞑子灭了,就剩下现在的四堂,在下就是蜀中诸葛堂的记名弟子;八大门派是华山派、青城派、点苍派、仙霞派、金枪门、黑虎门、八卦门、地趟门,后边这四个门派练的多是战阵的功夫,有很多弟子在军中效力,所以虽然开派才一二百年,声势也挺大。”

“就这些门派了吗?他们算是黑道还是白道,是正是邪呢?”

“当然,小门派还有很多,像什么五虎断门刀、八仙剑,就提不上了。而且这些门派应该都算白道,黑道单指些占山为王的。至于正邪,除了一道、两佛,其它的只要不得罪,都谈不上正邪。要说真正的邪派,有三教——弥勒、白莲、摩尼教,都让朝廷定成了反叛。”

这才是缤纷多彩的武侠世界吗!昊天把他的腰疼忘了:“除了两佛,还有没有个慈航静斋、隐湖什么的?峨嵋是不是出过一个掌门叫灭绝师太?霹雳堂是不是有霹雳雷火弹,一个小球,扔出去‘咣’?华山派现在的掌门是不是叫神剑仙猿穆仁清?摩尼教是不是曾经有个叫张无忌的教主?……”

钱师傅早听迷糊了:“在下江湖经验浅薄,刚才告诉您的事儿都是听师门长辈说的,自己没见过多少高人。您说的我都没听见过。”

“哦,那算了吧,有机会我再问别人。对了,我想请几个护院的教师,你看能不能找几个少林、武当、峨嵋……呃……峨嵋估计够戗,华山、青城什么的弟子?”

“老爷,这恐怕比较困难。这些大门派里的高足,一般出师以后都是从军、考武举、当皇家侍卫等等,要么自己开镖局;出来给人护院的,一般都是各派的记名弟子,就像我,功夫一般,就能对付个蟊贼、草寇什么的。”

“是吗?你们武林人不是都不愿意为官府效力吗?”

“没这回事呀,老爷!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吗,帝王不识货,还货卖于识家呢!穷文富武,花得起大钱培养孩子练武的,除了保护自己的家业,谁不想混个一官半职的。在各大门派里,穷人家的孩子,除非天分特别高,不然能登堂入室的,大部分是富家子弟。”说着,钱师傅一脸感慨,看来他就属于那没钱又没身份的。”

打发走了钱师傅,昊天让刘三儿张罗着请人,自己不禁回忆起伴随童年的武侠小说与江湖梦:看来真应了那句话——江湖是江山一隅哇!什么独霸武林,一统江湖,全是后人杜撰。看来学武的目的和读书一样,是为了升官发财,要是有再远大一点儿的目标,恐怕就是造反了。

感慨了一番,昊天又想起青霞来了:她和这些武林中人往来,到底想干什么?不行,我得去探探她的底细。

打定注意,昊天就奔刘府来了。到了刘府,都不用人通报了,已经非常熟悉了,自己往里溜达。到了内院,找到刘安一问,刘员外不在,出门访友去了。昊天就让刘安去后园通报,求见秀娇小姐。

后花园的凉亭里,丫鬟在旁伺候,秀娇和英娘两位小姐正在对坐喝茶,做游戏。玩什么呢,既没打泡泡龙,也没上QQ,那年头没有。就听秀娇小姐说道:“妹妹,该你了。”

英娘冲秀娇俨然一笑:“姐姐您听好——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

还没等秀娇说话,小红最快,她说:“小姐,我知道,我知道!”

“那好,你说。”

“当然是铁重,棉花轻。”

两位小姐都笑了,秀娇轻轻戳了一下小红的脑门:“傻丫头,一斤铁和一斤棉花,一样的重量。”

“姐姐真聪明。”

“碧桃,记上,英娘与小红各抄诗词一篇。”

“小姐,我是替您答的,就不用抄了吧。”

“谁让你嘴快,还答错了,难道还让我抄?”

“知道啦!”

原来两位小姐在猜脑筋急转弯呢!自从那日昊天解释了之后,秀娇和青霞就迷上了脑筋急转弯,挖空心思想题目互相为难。闺阁中的女子,没什么游戏,特别是这些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运动量大的玩不了,再说也矜持,而这个即有意思,又文静,所以她们整天乐此不疲,连几个丫鬟都积极参与。不过青霞的文才智力都比秀娇高,秀娇总输,而且青霞有工作,不能总在一起。英娘来了之后,秀娇即找着一个玩伴,而且能胜多负少,她非常高兴。

其实输了的惩罚也没什么,就是没猜中或被猜中的人抄诗词一篇。要不您还让她们怎么着呢?都是大姑娘,弹脑蹦儿,贴一脸纸条,还是朝空中大喊一声“我是猪”?全不像话呀!

这不,又该秀娇出题了。“妹妹你听好——南方有一种美丽的水鸟叫鹭鸶,行似仙鹤,古诗中‘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说的便是此鸟。它有一种特性,睡觉时总是缩着一只脚,站在水中,请问这是为什么?”

英娘一噘嘴:“姐姐又仗着知识丰富来欺负我!”

“快想!”

“嗯,因为水很凉?”

“不对。”

“因为它一只脚站的更稳?”

“那可能吗?”

“嗯……”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时候,旁边被派来伺候英娘的丫鬟小荷怯生生的拉了拉英娘的衣襟:“小姐,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因为不能两只脚都缩起来?”

英娘眼前一亮:“对啦,就是这样!”

秀娇很诧异:“小荷,你怎么猜到的?”

“小姐,我不知道什么是鹭鸶,只是听了您的问题,自己就实验了一下,一只脚站着,已经很勉强了,我就想要是两只脚都缩起来,肯定就倒了。”原来是实践出真知。

小红觉得风头都被小荷抢去了,很不满意,嘟着嘴说了一句:“都被猜出来了,真没意思。”

“哦,那你出一道我们都猜不出来的!”

“小姐,我还真有这么一道题。”

“那好,说说看。”

“两位小姐听好,我前几天在一本书上……”

刚说道这儿,大家哄堂大笑:“就你这懒丫头,一见书本就头痛,还会去主动看书?”

“您到底听不听嘛?”

“好好,你说!”

“我……反正书里记载着一种动物,它三个脑袋,八条腿,二十八只眼睛,没有嘴,问这是种什么动物?”

她的话音刚落,碧桃在一旁摇了摇头,说:“这哪儿是什么动物,分明是怪物吗!”

“呃……”小红傻眼了,她狠狠瞪了一眼碧桃。

两位小姐一见她的表情,也都明白了,她们都不禁好笑:“这就是你的难题,连碧桃都能不加思索的答上来。”

“哼,她这是蒙的。这题不算,我再说一个。”

“啊,你还有?说吧。”

“两位小姐听好——说有一对正常的夫妇,生出的婴儿没有眼睛,这是为什么?”

“啊?没有眼睛?是生出了瞎子吧!”

“不是,就是没有眼睛。”

“没有眼睛,还是正常的夫妇所生?生出的是怪物?”

“不是,婴儿也很正常。”

“没有眼睛还正常?”

“对!”

“这……我们猜不出,你说答案吧。”

“小姐,我不用您抄书,只要不让我抄就行了。”

“懒丫头,知道了,说吧!”

“好,说有一对正常的夫妇,生出的婴儿没有眼睛,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对鸡夫妇!”

“啊?!嗬,你这个死丫头,怎么琢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