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让人失去生命。
战争让人失去幸福。
战争让人失去希望。
战争……吞噬了如此之多美好的东西,但人类依然如此的眷恋这种残酷的游戏。
这个**泥泞的世界是如此让人窒息,让人绝望的想要摧毁它,就像摧毁小孩子堆砌的沙子城堡那样不留一丝痕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改变世界的钥匙就在手中,打破世界无限循环的钥匙!
钥匙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钥匙更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同情?哪个犄角旮旯里的笑话?党卫军优生学研究所里还是火星上的?
如果那种程度就要同情的话,这个世界就尽是需要同情的人了。父母和妹妹被杀了?连遗体都没有留下?现在的世界到处都是那样的人。――不,更悲惨的人会有更多。有父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火焰喷射器烧死,有年轻人看着自己的恋人被笑言“射击训练”的士兵射穿双手双脚,接着被装甲车的车轮来回碾成肉末……有何理由要同情他一个人呢?
不过,真是个――麻烦的死神啊。又不能给他输入固定的程式,仅仅只用0和1来解决问题……
所以我才讨厌当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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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敌舰上再次产生高能量反应!和刚才攻击联合舰队的能量反应相同!”
“再次发动攻击?!目标是哪里?!”
玛琉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如何预测目标?哪玩意儿可是指哪打哪的。
但仔细想想,那个少年……不,应该说PLANT最高评议会没那么疯狂吧?现在就想要朝大都市一类的战略目标发动全面打击。
附近的目标?也不可能,苏伊士已经没有什么兵力进行防御了,陷落只是个和时间有关系的问题,而东欧和巴尔干都是ZAFT的势力范围。
奥布军?没有可能,那个位置是绝对无法命中的。
那么,附近还可以攻击的目标是……
难不成――
“我们是目标?!!”
玛琉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将这个惊愕的判断说了出来。
“两舷全速!右满舵!!”
有些惊慌不安的舰长大声下令,虽然Arch.Angel号称“不沉之舰”,但并不表示她真的就打不沉。
――在轻松一击就能毁灭一支舰队的武器面前,她的生存几率不会比一条驱逐舰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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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量反应消失了?!”
米莉亚利雅的不解、讶异和困惑成功的传染给了舰桥里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点点的兴奋的感觉,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故障吗?还是另有企图?”
玛琉忍不住猜测起来,这种幸福来的太过剧烈,让人不知道该怎么适应。
攻击突然停止,这一点也不符合那个少年的表现,是什么突发状况吗?
“舰长,敌舰发来通信要求!”
米莉亚利雅再次开始传染不安和疑惑,速度不比刚才传播幸福慢。
“接过来!”
玛琉虽然不确定对方想说什么,但她隐隐感觉到不会是劝降,但也不会是要求他们写遗书。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告诉那个公主,有一部分奥布军要和她一起脱离,叫她收容完之后马上滚!!”
羽只说了这一句话,通信萤幕立即变成了黑色。
“什么意思?”
舵手诺曼少尉最先问了出来,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威胁?
鉴于羽给Arch.Angel的成员们长期留下的负面映像,他们确实需要考虑一下。
“奥布舰队的高度开始下降!”
米莉亚利雅不再发颤了,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折腾,就算耶和华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开着房车在海上兜风都不会让她有什么反应了。
“准备收容工作!让卡嘉莉和基拉回来!”
玛琉不再思考下去,虽然清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现在实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而远方已经有一部分村雨和Astray开始朝这里靠拢过来了。
――像那个少年说的那样,完成收容工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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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吗?阁下?”
“你是担心那位公主增加手中的实力,对我们将来的计划产生威胁吧。”
“属下惶恐……”
“这可不仅仅只是卖了个面子给小鬼和奥布的死脑筋海军上校……公主手上的实力越强,收容他们的斯堪的纳维亚王国内部对于这支外来势力的担忧声音也会越来越大,本来就因为王位继承问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政治势力之间将会变得更加精彩,我们介入的机会也就越多……”
撩拨着红色的长发,宛如恶作剧似的的笑容在克尔斯腾的脸上荡漾着。
“而且这也无伤大雅――让他们暂时做个美梦又如何?”
美梦总是会醒来的,迎接理想主义者的是名为“世界”的噩梦。
“Achtung。”
收拾起玩笑的心态和表情,克尔斯腾站起身来,鞋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右手斜指向天空。
“由于你们的奋战和献身,世界必将步入正轨。奥布军的诸位,你们绝对不会白白失去生命,作为计划的必要因素,你们已经非常彻底的完成了预定的部分……永别了!Valhalla(注)再见吧!奥布军特遣舰队!”
萤幕上黑色的光球正在吞噬着一切。
“Seig.Heil――!!!”
冰蓝色的眼睛里折射着那无穷无尽的黑色光芒,直视着前方的视线如此锐利,让人觉的就算是战舰的金属墙壁也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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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吧。”
卡欧里希整个人像是笼罩在烟雾里,从那个干瘪的包装盒来看,这家伙完全是无视禁止吸烟的规定一路抽到这里的。
“可是他现在那种样子……!!”
没有丝毫想要指责卡欧里希的恶劣生活习惯,爱娜只是想要继续敲门。――羽关闭了那间房间的一切通讯手段,门铃和通信器完全无法进入如同黑匣子一样的房间。
“小鬼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放他一个人也没关系的,等他眼泪流干了,自然就好了。”
礼貌而又冷漠,丝毫没有教育官的自觉,但那种成熟中年男人的口吻却让爱娜即将叩击金属的手停在了空中。
“这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
下一秒钟,突破极限的爱娜爆发了。
“我说……小姐。”卡欧里希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丝毫不带感情的的看着天花板:“你觉得眼泪流干了之后,还能流出什么?”
“……”
“眼泪流光之后,从眼睛里会流出血来的……刚才那个奥布上校,可是他们两兄弟的救命恩人呐……”
中年男人踩灭了烟头,习惯性的抓了抓白金色的短发,湖蓝色的眼睛里折射着烦躁、不快的光芒。
“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全看他自己了,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帮他。”
“这样对他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平静下来的爱娜还有点不依不饶,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不能认同这种说法。
“这个世界有过公平吗?小姐?”
抽出最后一根烟,包装盒被狠狠的蹂躏成了一团。
“好莱坞的粗制滥造电影里可以让海盗或者民族英雄在临战之前发表一篇有关自由平等的、慷慨激昂的演说,以便彰显大西洋联邦式的自由精神……但是呢,当COORDINATOR享受着《都灵议定书》,沐浴着Blue.Cosmos的恐怖袭击的时候,公平?在哪个旮旯里?小姐?不得不说人权斗士的观点看上去很吸引人,但我认为除了愚蠢和肤浅,那毫无意义。那些只是东西,从来都不是道理。”
“你真是个冷酷的现实主义者,旅队长阁下。”
看着转身离开的卡欧里希,爱娜总结性的,带着点厌恶地说道。
“谢谢夸奖。”
懒洋洋的招招手,卡欧里希叼着香烟一步三摇的晃了出去。
注解:
Valhalla:奥丁(Odin)在阿瑟加德有三处宫殿,其中有一个,位处格拉希尔(Glarsir)树林之中,名为瓦尔哈拉(Valhalla,英灵殿),有五百四十个大门,每个门宽可容八百位战士并排进出。正门上方有一个野猪的头和一只鹰;这鹰的锐目能看见世界的各方。宫殿的四壁是由擦得极亮的矛所排成,所以光明炫耀;宫的顶是金盾铺成。宫内的座椅上皆覆以精美的铠甲,这是奥丁(Odin)给他的客人的礼物。凡是战死的勇士,所谓恩赫里亚(Einheriar),为奥丁(Odin)所器重者,皆得入此宫为上客。
以勇敢为无上之美德,以战死为无上之光荣的北欧人,因而也视奥丁(Odin)为胜利及战争之神。北欧人以为每逢人间有战争的时候,奥丁(Odin)就派遣他的侍女瓦尔基莉(Valkyrie)们到战场上去,从战死的勇士中挑选一半,背在她们的快马上,从虹桥碧佛洛斯特进入那瓦尔哈拉宫殿,先由奥丁(Odin)的两个儿子在宫中欢迎,然后被带到奥丁(Odin)的御座前接受嘉奖。如果战死者中有诸神平日中意的人,那么奥丁(Odin)必亲自起身欢迎,以示特殊的礼遇。在瓦尔哈拉宫中,又有盛筵飨待那些被接引上天的战死者,美貌的瓦尔基莉们此时也穿着纯白的长衣,殷勤地为勇士们劝觞。这些瓦尔基莉们,一般据说是九个,以大杯盛美味的神羊乳,大盘盛野猪肉,请勇士们放量饮啖。这野猪肉也是宫殿中的珍品,乃是神之野猪沙赫利姆尼尔(Sahrimnir)的肉,每天由神宫的厨子安德赫利姆尼尔(Andhrimnir)割下来在大锅里烧好,却从来没有不够的时候,虽然奥丁(Odin)的客人都是好食量的北欧勇士。这野猪也是神奇的,刚割了它的肉,它立刻又生满了一身肥肉。勇士们醉饱之后,又常在宫外的旷野上战斗,直到再闻传饭的角声,这才携手回去。在那里,美丽的瓦尔基莉们又在侍侯,将大斗里的神羊乳倾在各个勇士的心爱的杯子里,这杯子是用他们仇敌的头盖骨做成的。就是这样天天饮宴比武,勇士们在瓦尔哈拉宫中享福。这种生活,是北欧武士们所能想象的最美满的生活,所以奥丁(Odin)也是他们最尊敬的一位神。
次回预告:形式在不断的变化,世界在不断的前进。在命运的洪流面前,人们应该何去何从?敬请期待下一回《风之分歧》。
PS:这一回可谓是反复推到重写了好几回,字数上有点少,还请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