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是块当官的材料,却不知怎的阴差阳错的走入了官场,其实我当的并非是个官,按旧朝代够不着级别,旧朝代的官最低的七品,设八品的时候不多,如果设八品,我也算得上一个八品官了,按封建的官吏等级,像我这样一级的官员被古人称之为不入流,意思是不在谱,可到了现在,这样的不入流一级让许多人垂涎三尺,有的望尘莫及,有的滚打了半辈子还轮不着当一夜,可我没费吹灰之力当上了也算一种幸运。
如果说我不是当官的料,或者说我本不想当官,也不符合实际,我没有古代的隐士那样清高,也不是别人八抬大轿逼我去当官,追根朔源还是有一种好奇心,还算自己有那么一个念头,但绝不是挤破头去争来的,那时候能在领导手下努力工作几年,出路就是给一个小官当几年。人总不能在领导手下干一辈子吧,那时候机关兴论资排辈,熬出的时间长了,组织给一顶帽子,也就是乌纱帽,在领导身边干的不好,会走的更快,坏事变成了好事,在领导身边干的好,领导舍不得撒手,会多干几年,这一多干,有时会耽误时机,错失良机。如果说时运,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一类,领导知道自己要动了,知道我的个性和脾气,怕耽误了我的前程,就很快安排了我。其实,领导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是我不争气,辜负了领导而不是领导的责任,我下乡当了一个副职,总是书生意气十足,爱给单位的决策人提意见,提建议,引起了单位领导反感,也许出于好奇也许出于自己农民出身,对农民的不解情结,整天喜欢在村里与农民和村干部打交道,这虽然赢得了基层的好评,却也引起了单位一把手的怀疑。在干部任用中不但没有提,反而将我撵走了,让我换了一个单位,换单位后,许多县里的领导告诉我:“当一个副职,多工作,少发言,多捧人少提意见”我记住了,贴心的朋友告诉我“在乡里干部提拔权在乡里的头头和县里的领导,在村里群众中威信再高也白搭,因为村干部和群众没有权提拔你”还有些有经验的朋友告诉我:“当副职不能显山露水,不能显示有水平,不能远离领导”这一切官场上的学问是好心的朋友与善良的领导教给我的,我也记住了。于是我改变了以前好提意见的习惯,装了一阵子疯和傻,装了一阵子糊涂虫,终于赢来了单位领导的信任和好感,领导认为我忠诚老实,遵守纪律,服从领导,于是单位领导向县里推荐我,他的推荐让县里的领导正中下怀,那时,我刚从县里下去不久,原来的领导对我认识很好,不过那时还不兴送礼,别说送钱,送块肉也要挨训斥,凭的只是工作态度,领导的印象和上下级的感情,正好也摊上了一个和我性格相同的领导,他叫薛善任,虽然不是一把手,却分管干部,我和他的性格相同,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人,我们二人彼此相互尊重,加上单位领导的极力推荐,在两年内由副职走向了正职,也成了单位的一把手,当了单位的一把手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不喜欢别人低三下四的巴结我,可后来县里大调整,人马大换班,我那固执的一套做法显然落后于形势,新的领导不是那种用人标准,我的做法与别人相比也相形见拙了,因为我还是旧病复发,总是找下级聊天,找基层的人吃饭,不是我清高,也不是礼贤下士,而是认为和底层的人在一起轻松,无拘无束,还能了解一些情况,找当官的心里紧张,很少与领导接触拉近,慢慢地我落伍了。许多人走在了我的前头,这我并不怨天尤人,我还是充满着快乐,可是社会上有许多朋友总是责备我没有上进心,有人说我早该提了,我说早该提了咋不提,有人说你不舍得花钱,我说我根本不是那块料,别人不承认,只是说我不能与时具进,有人说病万变药亦万变,要随俗,要随大流,别人咋着,自己也要咋着。不能独善其身,其实我也不是独善其身,别人不干净吗,有人说你为什么总是找那些退休的,下台的,走下坡路的人交友谈心,为什么逢年过节时光看下台的领导?我说,给当权的如日中天的人拉关系,他没有时间,给他送礼他不稀罕,退休的下台的人一是有时间,二是有感情,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再说下台后有些失落,需要宽慰,他不需要我们带贵重的礼物,只是想见面拉家常。友人说这就是你的败笔,这就是官场上失败的原因。其实,我并没有感到官场上的失败,因为我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我没有违法乱纪,*而栽倒,只不过我对当官没有浓厚的兴趣。其实,人的一生不见得当官才是一种事业,可供人们选择的兴趣和爱好许多,读书、作画、练字、写文章都是一种志趣,官谁也不能当一辈子,总有退休下台的时候,而个人爱好和事业是终生的,假若有一天不学无术只会发号施令的人丢掉乌纱帽,他只能坐着等死,而我还有半肚子见解,尽管没有发挥到官场上,而都写进了文章里,难道这不是一种积极选择,我对友人的疑问进行了解答,不但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与志向,同时也宽慰了许多失落人的心,也让那些仕途不畅的有志之士从中也悟出一个发人深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