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西楼发现真相,无镶苦忍蛊毒
作者:轩辕拂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46

() 欧阳濯月动作利落,将需要的药草一样一样丢进浴桶里,轩辕无镶中的是蛊毒,有几味药有很强的吸毒作用,他不敢肯定有没有用,但至少得试试,这比等死的好。因此他也必须时不时地观察药草的成色变化。他发现,药草的颜色变化迅速,看来他中的毒实在不易小觑。

于是,他从药箱里掏出一只银色的瓶子。盯着看了有一会儿,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将瓶子倾斜,从里面掉出来一只银白色的不明物体,在他的掌心蜷缩着,这便是蛊毒之王——银淼。

它可救人,也可杀人。而欧阳濯月此时的想法正是将银淼放入无镶的身体里,以毒攻毒。当然,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银淼不一定对无镶的毒病有用,甚至还会因为用了银淼,而使他的毒加快流动,减短他的寿命。

他很矛盾,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害了无镶。正当他在思考之际,轩辕无镶猛「咳」了一声,随之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他额上不断冒出冷汗,明明很痛苦,却硬是咬紧牙关隐忍着。

「无镶,你醒了?」

轩辕无镶的模样太过痛苦,一时间说不上话,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痛楚袭击着身体的每个角落,然后又陷入昏厥,无尽的黑暗一波又一波席卷着他的身心。

欧阳濯月见状,忙不迭失唤轩辕无锦进来,无镶双臂展开靠在桶边,脸色已有惨白转为暗青色。

「阿……阿……阿月,我九哥他……」轩辕无锦微微颤抖身子,连说话也变得结巴。

欧阳濯月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他向轩辕无锦解释,「我想用银淼吸除他体内的毒,但是要冒很大的风险,我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让他送命。我很犹豫,但是现在无镶的脸色已经转为暗青色,我想……我没有时间考虑了。」

轩辕无锦沉默良久,给予鼓励性地拍拍欧阳濯月的肩膀,眸子里充满希望,语气肯定,「阿月,你医术精湛,我相信九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欧阳濯月勉强勾起嘴角一笑,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头微微偏过一点,视线越过轩辕无锦直接看向他的身后。在触及到她质问的眼神时,慌张中想找借口搪塞,「西楼,其实……」

月西楼站在门口,眼眶中盈满泪水,那瘦弱的身躯在风中似乎快要被零碎,轩辕无锦自是知道他有意瞒着西楼关于九哥的事,于是强挤出笑解释,「九嫂,其实我们刚刚……嗯……呃……」见她满脸盈盈粉泪难收,哭的心碎,他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

月西楼一步步走进屋里,哭着质问欧阳濯月,语气铿锵,「你不是说无镶没事吗?你是不是想要等到无镶真的有事了才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你居然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有权利知道的!」她半睡半醒之际,伸手一探却发现身边空空的没人,她心思焦虑,于是出来寻看。没想被她无意听到这一切,她的心又开始绞痛了。

想到心爱的男人此刻只剩一气尚存,随时可能魂归西天,她便控制不住由原来的梨花带雨变成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哇哇哇……」

轩辕无锦见状不知道如何上前安慰,干脆眼色一使,欧阳濯月硬着头皮上阵,「西楼,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法子,我们还有一丝希望!你要振作起来,如果无镶醒来看你这个样子,他会心痛的。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好吗?」

月西楼看着欧阳濯月将银淼喂无镶吃下,他立刻痛的浑身冒汗,双手紧紧握拳硬撑着,可能是痛的太深太入骨,他竟然睁开了眼。

「九哥!」轩辕无锦心急地唤了一声,欧阳濯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便掉头走了出去。轩辕无锦当下会意,也跟着离开,将这段时间留给了他们。

「无镶,你……」乍见他睁开的双目,月西楼禁不住哽咽了。

望着憔悴苍白的小脸,轩辕无镶回过神来,心痛地想要探手一抚,却让突如其来的又一股巨痛打断,他无力地垂下了手,全身剧烈地颤抖。所有人都看的出他熬的很幸苦,可他依然拼命忍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听得出他呼吸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很艰难。

「无镶……你要撑住……」她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摩挲,「你不可以丢下我,否则我会恨你!」

轩辕无镶虚弱无力地睇看她一眼,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声安慰地说,「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我要好好活着……等你做我的妻子。」说完,他的眼角便湿了,又听他断断续续地似是自语呢喃,「可是……我好累……好累……我想睡一会……」他的手渐渐松开她的,无力地垂落下去,再看他一眼,他已闭紧双眼,再无动静。

月西楼抽噎着,双手交握在一起,又紧张又害怕,她好担心他会这样毫无声息地离她而去,那样的结果对她是极为残忍的。

自从轩辕无镶昏迷后,已经连下了六天的雨,冷风瑟瑟,一股脑儿将月西楼的心窝浸凉、浸透了。

这期间,皇上也曾派蔡公公多次探视,还从宫里带了许多珍贵补药过来。可是皇上从头到尾都没亲自来过一趟,在他心里,这个儿子到底重不重要呢?

月西楼愁眉深锁地伫立在窗口,看着窗外绵绵细雨。雨滴浑圆透明,在天地间飞舞,仿佛形成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帘幕。

欧阳濯月一手打伞,另一手提着几帖药,停住原本行动的脚步,转而站在雨中望着窗口的她,这几天她日夜不眠守在无镶的身边,原本就因受重伤而又没有好好调理的孱弱身子,更是显得摇摇欲坠。

她看的很入神,入神得连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濯月也没注意到。直至欧阳濯月进了屋里叫她一声,她才恍惚回神,缓缓回过身去,却见他已经在为无镶把脉,她移步上前问,「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