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的喊声,此时并未引起打斗中人的注意。
山贼们的枪阵此时正如同一张释放者无数银针的钉板,死死的盖向了吴欢。
“裂日!”
面对此种危难,吴欢又怎能不拿出看家本事?只见他原本因躲闪而变的很难看的姿势,突然因为“裂日”的效果变的极其优美舒展,随着“裂日”姿势的完成,一道霸气十足的刀气,伴着龙吟一般的响声,从吴欢的旖ni上劈了出来。
这道刀气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无不劈荆斩棘,之前林立的长枪,跟刀气一个照面,刹那间齐齐被斩断,然而只将长枪砍断还不算完,“裂日”所发出的刀气,余力不减的轰向了人堆里。
“轰!”刀气穿过人堆,重重的劈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一时间场地内飞沙走石,激起的尘土让人在两步之外都看不到人,许久之后,爆炸声连同未绝的龙吟还在半空中回荡着。
过了不久,场内的飞沙慢慢的散去了,而那阵龙啸九天般的鸣响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场痛苦的哀嚎声,跟手持旖ni,“傲视群贼”的吴欢。
吴欢此时的双腿一弓一绷,右手横拖旖ni,左手划掌做前推姿势,心里歪歪的想着:“这个姿势应该很帅吧~不然换一个?”
吴欢这刀其实已经留有余力,并没有用尽全力,他这样做的用意,自然是不伤对方性命。但尽管如此,那些被刀气正中的山贼,此时也瘫痪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碎胡子连同几个山贼受伤较轻,他们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吹飞了而已,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碎胡子擦了下嘴角的鲜血,吃力的爬起来,眼身里带着惊恐,无力,仇恨,死死的盯着吴欢,嘴里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好狠!你……”
吴欢将旖ni转了两圈之后,收回了刀鞘,冲着碎胡子说到:“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的同伙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我想你们应该比较愿意听听我们的来意了吧?”吴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想起刚才的情形来,还是心有余悸,对方每个人的身手虽然都不弱,但还不至于牵制住吴欢,但是他们配合起来的枪阵却着实有着不俗的威力,如果吴欢当时不使用裂日进行硬碰硬,后果就很难说了。
碎胡子连同几个受伤轻的山贼站成了一排,将受伤比较重的同伴都挡在了身后,碎胡子带着仇恨的语气说道:“你还想干什么?有话就说,不过想抓我们兄弟回去,却办不到!”
正说着,艾瑞斯走到了吴欢身边,他一字一句的问着山贼们:“你们刚才使用的枪阵,是王都所属亲卫军的特殊枪阵‘漫天荆棘’,你们根本不是山贼,而是逃兵,我说的没错吧?”
碎胡子听到艾瑞斯抖出自己的真是身份,并未显得惊慌:“哼,明知故问,今天我们兄弟遇到你们,算我们兄弟倒霉!我们当逃兵的时候也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军队居然派佣兵来,哈哈,真是讽刺,对付逃兵,连正规军都不屑用了么?”
艾瑞斯说的话虽然没有吓到山贼,却把吴欢吓到了,他小声的问到:“喂,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逃兵?单凭一个枪阵不能说明什么吧?”
对于吴欢的问题,艾瑞斯大声的解释到:“我在没来王都之前,就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情,在西边与自然联盟的战场上,王都曾经派出一些亲卫军奔赴战场,但目的不是打仗,而是保护南灵王麾下的一位将领,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任职护卫的亲卫军居然出现了逃兵,至今也未曾找到他们的行踪,而理由也没人知道。”艾瑞斯大声的说出来,不仅是解释给吴欢听,更是在想山贼们求证。
吴欢听到这些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轻轻的点着头。而碎胡子那边的山贼却突然激动了起来,碎胡子突然将手上的半截长枪重重的砸在地上:“没错!我们就是逃兵!一年多以前,我们奉亲卫军总都统的命令,前去西边保护南灵王麾下一位叫德格斯特的将领,这本来是圣皇想借此对南灵王施恩,所以才派王都的亲卫军去保护,但谁想到那个德格斯特是个十分蛮横的贱人!他不仅对我们亲卫军指手划脚的,还动不动就对我们拳打脚踢,甚至又一次他因为醉酒将我们一位战友的腿打断了!”说到此处,碎胡子显得十分激动,看他的样子恨不得将那个叫德格斯特的人生吞活剥。
艾瑞斯听到此处也皱起了眉头:“难道他这么做你们就不会向王都报告么?”
艾瑞斯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碎胡子干脆骂街起来:“他妈的!我们当然知道要报告了,但是德格斯特那个贱人,先我们一步向上面做了报告,说我们的战友是因为保护他才被敌人打伤的,上面当然相信他的话了,我们也只能吃哑巴亏!”
“然后你们就逃了么?”艾瑞斯继续问到
“这时还没有,但后来他变本加厉,对我们越来越不当人看,大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们上报了好几次都被他用捏造的理由搪塞了过去,我们实在受不了这种待遇了,所以没办法,只好不辞而别,我带着亲卫军的弟兄们就回到了王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进王都的大门,就发现门口贴着告示,说战场上的亲卫军因怯战而逃跑,并且下了军部的格杀令!这些当然指的是我们,我们走投无路,只好立即掉转方向,从此找到了这个边陲小村,做起了山贼。”碎胡子一口气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
艾瑞斯越听越觉得别扭,心里暗想:“没理由啊,亲卫军地位按理说不低啊,那可是保护王都毕灵城的军队啊,圣皇的亲属部队,怎么一个小小的将领就敢这么放肆?”艾瑞斯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然而吴欢却懒得管这些问题,他现在只关心神女像的问题:“好了好了,你们想讲故事改天吧,我们来这里不是抓你们的,事先我们也只知道你们是山贼,所以你们是不是逃兵跟我们都无关,我们来的目的,是想让你们交出神女像!”
碎胡子一听不是来抓他们的,神色好看了些,但听到“神女像”几个字,神色又变的有些疑惑:“什么‘神女像’我都没听说过。”
对于这个回答,吴欢并不相信:“你们来这里怎么也有一年多了,平日里也是靠勒索赤潮村的村民为生的吧?难道你们会不知道赤潮村的圣物就是‘神女像’么?撒谎都不会啊?赶紧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可是碎胡子并不吃吴欢这套,坚定的说到:“我为什么要知道赤潮村的圣物是什么?我们兄弟几个除了过几天去村里抢点食物之外,并没有跟村里的人有过多的交往,你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偷的?
吴欢见对方死不认账,他慢慢的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一柄砍刀,这正是刚才山贼们使过的:“我们在祠堂内发现了一个刀痕,从刀痕上分析,正是你们所用的刀砍出来的,这样你们还想抵赖么?”吴欢有着自己的理由,说话当然理直气壮。
碎胡子见吴欢不依不饶,也是十分气恼:“我们说没偷就是没偷,别忘了我们也是军人,做过的事情不会不承认的,不信你们可以搜我们的山洞!”
“你们现在不是军人了!是贼!”说这句话的不是吴欢,而是艾瑞斯,艾瑞斯从小就渴望当一名军人,他一直以军人为荣,但眼前却真真实实的摆着几个逃兵,这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因此,说话一点余地也不留。
碎胡子听了艾瑞斯的讽刺,不但没有反驳,反而暗淡了下来,片刻之后,他小声的说到:“好吧,我们现在不是军人了,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偷过,我们并不知道那个神女像是什么圣物,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或者值几个钱。你们去搜吧……”说完自顾的站到了一旁,让开了一条道路。
话说到这里,吴欢也觉得没有搜的必要了,毕竟他知道那个神女像的确没什么值得他们偷的理由,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进去搜索了一番,结果是一无所获,山洞里,除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就是些鱼干之类的食物,再有就是一些破损的武气,其它的就再没有什么了。
出来之后,吴欢向艾瑞斯摆了一个“没戏”的姿势,告诉艾瑞斯里面没有,艾瑞斯见吴欢没有收获,他想了一下,对着碎胡子一伙人说到:“我们虽然没有搜到,但这不代表你们没把它藏起来,现在我希望你们用曾经军人的身份发个誓,证明你们真的与此事无关,请注意,不要再次玷污了军人的名号!”艾瑞斯说的义正言辞,一点客气都没有。
碎胡子想都没想,直接将左手斜放在胸前,这是王朝军人的标准礼仪,他带着自豪的口气说到:“我以王朝亲卫军的身份发誓,我们不曾偷过赤潮村的神女像,如果偷了,我们将永远失去军人的荣誉!”
这个誓言发的很毒,身为一个军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荣誉,但此刻用在逃兵的身份上,也不知道对不对。
但是艾瑞斯很相信这个,他见对方发了如此毒誓,没有在对他们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吴欢身边:“欢,看来真的不是他们偷的,我想这件事还得继续查下去。”
吴欢,点了点头说到:“我看也是,但别着急。”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这张纸正是那张带有错别字的恐吓信,他将纸交到碎胡子手上:“你再看看,这张纸条,你们认识不?是不是你们的人写的?”
碎胡子看到纸条上写着“少管咸事”,顿时有些气恼又好笑:“哼,别侮辱我们,要知道,身为一个亲卫军,又怎么可能写错别字呢?太玩笑了吧?!”
其实吴欢早在得知他们是逃兵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不会是他们写的,现在也只是求证一下,他不想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碎胡子突然说到:“咦,这纸是‘水痕纸’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里可是海边啊。”
吴欢突然听到纸上居然还有文章,心中顿时觉得发现了什么,他连忙问到:“这‘水痕纸’有什么不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