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排练结束后，大家伙陆续散去。王小燕把郝忠友叫住了，说有话跟他讲。何岚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大声说：“你们聊，那我先走了啊……”

王小燕在场子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叫郝忠友也坐下。郝忠友便在椅子的另一头坐下，中间至少空出一个身位。

王小燕先问了问郝忠友在上海生活原的情况，然后问他还走不走。郝忠友说暂时不会走。王小燕就开门见山地说：“一个人过日子肯定艰难，况且这么大岁数了，真叫人不放心，应该再找个老伴，相互间才有个照顾……”

郝忠友不以为然地说：“你不也一个人过日子么？有什么难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能比么？”王小燕说，“我看何岚对你还不错，对你挺关心的……有没有考虑进一步发展下去呀？”

“发展……发展什么呀？”

“结婚呀！再度‘夕阳红’不是挺好吗？”

“红什么红……我糟老头子一个，就这么过！别光说我，你呢？你比我还痛苦！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郝忠友说着动起了感情，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你和王老师一直僵持着，老死不相往来，这样谁也不好过。要我说干脆离婚算了！可你为什么不离婚呢？为什么要这样苦苦地守着呀……”

王小燕咬着牙，不吭声。她想，郝忠友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这些事呢，肯定是从她干兄弟陈杰文或陈杰武那里听说的。干娘春节后不久就寿终正寝了，她还来不及告诉她后来发生的事情哩，只是对陈杰文说起过。郝忠友从上海回来肯定去拜祭过干娘，从而得知了她的有关情况，这是很自然的。

郝忠友继续说：“小燕子，不是我说你……你以前做什么事都是坚决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却下不了决心呢？如果不能破镜重圆，就不能这么耗着！你不为他着想也该为自己着想呀！我们都老了，耗不起了……”

“我绝不离婚！”王小燕吼道。郝忠友的话让她产生了误解，以为他不愿意接受何岚，是在等待自己。她有些生气，把头撇向一边说：“我即使离婚……也不会再找老伴了，一女不事二夫！”

郝忠友说：“哪你干嘛还劝我呀？”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你这是封建思想！”

“管它啥思想，反正我就这样了！你呢，也别对我有什么指望。我们是老朋友，永远是好朋友。”王小燕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我是觉得，你和何岚的确很合适。看得出，她对你蛮有好感的！”

郝忠友知道她误会了，噗哧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是在替可馨完成她的遗愿，帮我找个老伴。我谢谢你！其实，说句心里话，我眼下还真是没有那个想法。何仙姑――不，是何岚。她对我的确不错，我也不讨厌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心里还是只有可馨，谁也替代不了她……这事，暂时就不要再提了？我倒是担心你……”

王小燕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正要提起布袋起身，突然里面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看，知道是王志和打来的，就捺了接听……

王志和问王小燕在什么地方，并说自己现在就在她的家门口吃闭门羹。王小燕告诉他自己眼下正在公园，说马上回去，叫他等着。收起手机，她抱歉地向郝忠友告辞，说有朋友在家门口等，她必须马上回去。

郝忠友立即站起身，说去，别让人等急了。

二人相互道了一声“明天见”，然后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地分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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