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思南拿到检测结果,真是悲喜交集,甚至忘记了自己要求做亲子鉴定的初衷,庆幸得落下了几滴眼泪。他竟然忘了冬梅不接电话的警示,立即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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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定在省人民医院做,这是父母女儿三方都认可的。
这天,冬梅请了一天假。临出门时,她给父亲王思南打了一个电话,算是“最后的通牒”。她说:“爸,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还是坚持要去做这个检测吗?我可以同你去……但是,你可想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认你这个父亲!”王思南说:“你不要威胁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总之做个检查大家都放心,没有什么不好。”
“一定要做?”
“当然。”
“那好!你现在就到省人民医院,我会在医院检验科门口等着。”
打完这个电话,冬梅又给母亲通了话,告诉她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问她要不要去。王小燕说不去。说自己懒得见他,同时关照冬梅多长个心眼,盯住他,莫让他背地里做什么手脚。冬梅让母亲放心,说有向东陪着去,肯定把老家伙盯死了。
冬梅在丈夫的陪同下,开着新近才买的红色“奇瑞”小车来到省人民医院。早些年,省人民医院有点名不副实,说是“人民医院”,其实是“高干医院”,一般病人是住不进去的,常常是门可罗雀。改革开放后这才逐渐“还政于民”,对外开放,变成现在这样门庭若市,人满为患,人也多,车也多,在里面找一个停车位都要费一番周折。好不容易停好车,夫妻二人朝着检验科走去,没想到王思南比他们先到,正站在小门口东张西望哩。冬梅心想,他真是办事心切啊!她佯装没有看见他,低着头走过去。肖向东快走几步,走到王思南面前,叫了一声“爸”说:“您这么早就来了啊!”王思南说自己也刚到,还没来得及挂号呢。肖向东说这也要挂号么……亲子鉴定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们谁也没有做过。王思南也不大清楚要不要挂号,就说那我去问问,你们在这儿等着。肖向东说:“还是我去……”冬梅扯住他的衣袖不让去,说去什么去?我来只提供血样,别的事一概不管。谁想这么折腾让谁折腾去!
王思南板着脸看了冬梅一眼,然后走进门里去向人询问做亲子鉴定要不要挂号。这时冬梅才向肖向东示意,要他跟过去盯着,自己也跟了进去。
原来“DNA”检测有一个专门的窗口,就在一。走廊里三五个青年男女,正在等候。他们或坐或站,有的抱着婴儿,有的填写着什么表格。王思南走到一个正在填表的男人跟前,问他做“DNA”要不要先去挂号。那男人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告诉他到那个窗口领一张申请表填写,然后把司法部门开具的委托书和这张表格交上去排队就行。王思南谢过男人,便去窗口拿了一张“DNA”检测申请书填写,填完表,在签名盖章处签上名并按上拇指印,再拿给冬梅过目、签名、按手印,然后交到窗口排队。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了。冬梅夫妇跟着王思南走进了房间,工作人员先要了王思南和王冬梅的身份证,对着表格核实了一下,然后叫他们进里间照相存档。是照合影,冬梅显得很无奈,板着脸,心里却觉得可气又可笑,分明是亲父女,却要求证非亲生;说不是亲生,又要照什么合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照完相,接着就是采血,冬梅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沉痛的生**验。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抽过血,要回自己的身份证,她便和丈夫一起离开了医院,离开了父亲王思南。在她心里,这个父亲已死了,已经消失了!剩下来的事就是拿着单子去缴费,然后就是等待检测报告。而这一切与她无关!做“DNA”的费用肯定不会少,够老家伙心疼一阵子哩……活该!谁叫他瞎折腾?
正如冬梅所说,王思南拿着单子去交钱时确实心疼不已,尽管他有思想准备,知道做亲子鉴的价格不菲,但当他从身上掏出1600元钱递进那个窗口时,还是心疼得就像从心上挖去了一块肉。他真不愿交钱,可不交钱人家肯定不会给你做这个检测,一切都白费!交过钱,把缴费凭证交回检验科,工作人员告诉他一周后来取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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