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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春柳照例给母亲打电话，问母亲晚饭吃的什么，问母亲是不是还在生少林的气。王小燕在电话里说生他什么气啊？小毛孩一个……接着便问少林有没有去看田可馨。杜少林从妻子手中接过话筒，邀功请赏般地说：“妈，去了呀！您老交待的事我还能忘记吗？你一走我就去看过了，跟田阿姨的主治医生和护士都说了说，他们说放心！我们对所有的病人都尽职尽责，更别说病人是你杜大夫的亲戚了……”

春柳见他又要炫耀自己，又怕他言多失嘴，就把儿子贝贝拉过来，说外婆的电话。儿子立即扑到父亲的怀里说我要跟外婆说话，并伸手去抢话筒。杜少林不得不把电话让给儿子，并在儿子的头上摸了一把，说小捣蛋鬼，……“外婆好！外婆晚安！”贝贝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把听筒交给了妈妈，又爬到床上玩他的变形金同刚去了。“这孩子，玩心重！怎么跟外婆只说这么一句话？”春柳接过电话，笑着嗔怪儿子同时也是说给母亲听。王小燕在电话中笑出了声。春柳跟母亲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要保重身体呀，要坚持锻炼身体呀……最后告诉母亲，说最近有一股寒潮来了，要注意防寒，多穿衣服，出门别忘了戴帽子；呆在家里不要舍不得开空调……

挂了电话，夫妻俩坐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谈话的内容还是没有离开父母的话题。

杜少林说：“我总觉得你妈的态度有点问题……”

春柳瞪他一眼说：“什么‘你妈、你妈的’……我妈不是你妈？瞧你这张笨嘴！”

杜少林赶忙纠正说：“是是是，你妈也是我妈。我是说，退一万步说，就算老爸有那个事，老妈不能老揪住不放，非要他承认不可。可老爸就是不承认，打死不认账……你想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也咬人……”看见妻子又拿眼瞪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笑了笑，把话打住。

春柳抿嘴一笑：“接着说。”

杜少林：“我是说，不能把老爸逼急了。男人嘛……呸、呸！女人也一样。应该说，是人都有一个面子，他不愿说的事你非逼他说，把人逼得走投无路，结果肯定不好。像咱老爸这样，先别说他有没有那回事。就算有，他不说出来，不肯说出来，这说明他心里还有这个家，还在乎这个家。可你非要逼迫他说出来，要他承认错误。这时候，他是“二选一”：要么横下一条心，一咬牙认了，反正是不想这么过下去了。要么是死扛着不认账，你越逼他越死扛……到最后也只有离婚。我想，我们都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对不对？”

春柳点点头：“哪依你之见？”

杜少林有些得意，晃着脑袋说：“依我之见……老妈应该心胸开阔一点，只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

“屁话！”春柳推他一把，嗔道：“你是不是也想在外面养个女人呀？”

杜少林顺势倒下去，同时用手将春柳一把带倒在自己怀里。他附着她的耳朵说：“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情人……”说着手就伸进了女人的下处。春柳看着正专心玩玩具的儿子，把丈夫的手拿开说：“算了你……等到我成了黄脸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们男人就这德性。”

杜少林说：“不能这么说……男人里头总还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嘛！”

“可你肯定不是柳下惠！”

“……不跟你说了，睡觉！”

“睡觉、睡觉……你就知道睡觉！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么？”

“能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像小弟说的，请一个私人侦探去跟踪老爸的行踪？那样只会是火上浇油，把火越烧越陷越深旺。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惟一的希望只能劝老妈宽容一点，大度一点，让老爸在家有一个宽松的环竟，两人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或许还能冰释前嫌，和解茅盾。再有，应该劝老妈去做个美容，染个头发什么的，增加一点吸引力，让老爸看着也舒服一点……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老妈根本听不进去，我们不是没劝过。她说‘我七老八十了，染什么发美什么容啊？我从来就不做假，一是一，二是二……怎么嫌我老了？嫌我不好看了？哪他年轻的时候做什么去了？’……你说还怎么劝？唉，没治！”

“是没治。人老了，思想也僵化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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