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失了心,疯狂不止。
韩相忆根本看不清任何一人一物,只依稀看见一个大汗扛着一个白衣女子,三个大汗跟随走进了客栈。
那四个大汗将冷雪瞳放在床上,昆子右边的勺子已经急不可耐,伸手抚摸那双洁白柔嫩的细手。
昆子一把打在勺子的手上,呵斥道:“妈的,你要是把她摸醒了,我看你怎么办。还不赶快去准备**药?当然还有春心荡漾粉。”
说到后头那四个字,他哈哈得意而笑,贪婪太甚扭曲了他的轮廓。
“老大,都来了”令一个汉字抓着两个瓶子走了进来。
昆子接过道:“不错,还是瓶子机灵。你看你们几个废物就知道跟着我,只有瓶子知道拿东西。你们以后要向他学学。”
那几个汉子看着床上的冷雪瞳留着口水,失了魂一样回复道:“好,学习,学习。”
“他妈的”昆子一脚踢开围在冷雪瞳旁边的勺子和铲子道:“都给我滚出去。看你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八百年没见过美人啊,啊?”
“老子先来,你们出去排队。”
他们三人搓着手看着床上的冷雪瞳,依依不舍的离去。
昆子上去又是几脚骂道:“滚快点,**一刻值千金。”
他们出去关上门后。昆子配好药,一手抱起冷雪瞳,一手端着碗喂药。而冷雪瞳的嘴一直都是闭着,药到不进去。
屡次失败后,昆子气急败坏道:“狗娘们,昏倒了还那么嘴硬。老子先上你,把你弄得欲仙欲死,不信你不张嘴喊。”
昆子开始解冷雪瞳的扣子,由于太过激动,双手都在颤抖。随着扣子一个一个往下,冷雪瞳雪白的胸口露了出来,锁骨凸显的不高不低,真他妈的美过弯月亮。再往下看,那丰满耸起的……他的心开始飘飘然,都快飘到嗓子上了。
喉结滚动,他直吞口水,受不了了,先吻吻解解渴再说。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下跨到她的身上。正要吻下去的时候。
嘭一声响,门被推开。
“**,找死是吧,老子搞完了会叫你们。急个屁啊”昆子正是兴起的时候,饶是被搅和眼神还是离不开冷雪瞳。
“老……老大……”勺子躺在地上摸着喉咙痛苦地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不止。
“大你妈大,给老子滚出去。”昆子说完就哈哈干涸一笑,一口向冷雪瞳的胸口吻去。
红光一闪而没,一个人头飞了起来,一滩鲜血溅在了床上,像弯弯明月。
韩相忆扣好每一个扣子,抱起她,才发现她通体发烫。
大雨依旧滂沱,他吹了一个口哨,只听噗通声响过后,小贪飞了出来。韩相忆看着它淡淡笑道:“不是叫你滚回山庄不要再出来。你果然是没有回去。”
小贪用它的勾嘴在韩相忆脖子上划来划去,厚着脸皮地笑。
“她烧的很厉害,我要带她去看病。等下我抱着她飞奔,你就给它遮雨,如果有一滴雨落在她身上,我就饶不了你。”
小贪尖锐一叫,俨然一副没问题的样子。
韩相忆抱着冷雪瞳在街道上急速飞奔,沿途看着房子的招牌。终于寻见一处医馆。
里面坐着几个闲聊之人,他们觉得眼前一花,医馆中央多了两个人,还有一只雕。
“谁是大夫?”韩相忆温和道。
医馆里的人鄙夷地看着这个头发凌乱,脸部和衣裳肮脏不已的男人。
韩相忆眼光突然一寒,猛然握下凤凰剑,凤凰剑脱鞘而出,剑把擦在了屋顶上。众人一看,惊吓地浑身颤抖。
“谁是大夫,快给我朋友看病。”
“我是大夫。看病就看病,要不着那么声势造人吧。”随着这句悦耳温和的话,一个绿衣女子从内堂掀开帷幕走了出来。
韩相忆愣愣一笑,道:“我这朋友病得太重,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那绿衣女子一听这话,不由一愣。以为碰到什么地痞流氓之徒,而他彬彬有礼,看来十分有修养。
绿衣女子端庄一笑,道:“无事。江湖行走,每个人都有他急处的时候。渊叔,给这位公子准备衣裳,带他去洗个澡。”
那个一直坐着嗑眼袋的老者站起来躬身道:“是,小姐。”说完他来到韩相忆跟前道:“公子,这边请。”
韩相忆看着绿衣女子道:“我的朋友昏迷不醒,我要在她身边。”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公子是不相信我了?”
“相信?”韩相忆冷冷一笑道:“就因为这两个字,我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
渊叔气的眉头一挑,拿着烟杆指着韩相忆道:“你……”
绿衣女子一挥手制止渊叔,她莞尔笑道:“既然如此,公子就随我身后。”
韩相忆跟着她进入内堂,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厢房。
厢房之内弥漫着淡淡清香。里面布置简单,只是梳妆台上摆放着几本发黄的书。
“你们的病房倒是清雅,让人觉得蛮舒适的。”韩相忆由衷道。
绿衣女子淡淡道:“这是我的闺房。如此对待你的朋友,公子就可以放心些了吧。”
韩相忆尴尬一笑,道:“我朋友的病怎么样了?”
“她感染了风寒,本是小病。只是一直没有诊治,又疲劳过度,连连遇到大雨。才昏了过去。只要休息,喝点调养的药就会没事。”
绿衣女子停顿了一下,责怪道:“你怎么照顾人的,把她托成这幅摸样。”
韩相忆干涩一笑,没有说话。
绿衣女子走到衣柜前边找衣服边道:“你出去一下。”
韩相忆不解问道:“为什么?”
她拿出一套旧白色衣裳道:“你倒还有脸问,你朋友烧成这样,你还让她穿着湿衣服。”
韩相忆讪讪一笑,便走出去。
绿衣女子道:“你最好是去找渊叔,好好梳洗下。要是还不放心,就站在门外。”
韩相忆这一洗,洗了两个时辰。
只不过数次见面,她却如此待自己。她把自己的耻辱当成她的耻辱,她把自己的痛当成她的痛,她替自己承受着这一切,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人这一世,能有几人把你的事当成他的事,把你的命当成她的命,把你的梦当成她的梦去完成?
是男人就该男人处事,你可以失败,但不能输掉尊严。
这些道理,自己是懂的,只是没有做到。原来人只有不断被提醒,经历纷纷扰扰的痛,才可以真正意义上——成熟。
他出来的时候,是吃晚饭的时候。
绿衣女子看了看他,微微一愣。
他慢慢卷起衣袖,动作文雅自若。轻抿唇,无需笑,眉目间却自有淡淡温和笑意。他不说话还好,倘若说一句,好似两人相识已久,并无生分。
韩相忆看着绿衣女子淡淡笑道:“姑娘,菜都凉了,为何还不入座?”
果然是如此,绿衣女子不惊一叹。在她看来,江湖之上唯有一人她十分想见见,那便是暮茂珏山庄庄主韩相忆。
这位公子给予人的感觉倒和传闻中的常庄主有几分相似。
当初留下他,是不是隐隐之中就被这种感觉感染了,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绿衣女子淡淡一笑,坐了下来。
韩相忆吃了一口菜后道:“对了,雪瞳的病何时能好?”
“明日自会醒来”她点了下中间那个盘子道:“这是黎蒿炒腊肉,这里的土菜,公子可以试试。”
“恩”韩相忆夹了一口,细细咀嚼后道:“这肉味道不错,但是这绿菜吃不惯。”
“哈哈……”渊叔郎朗一笑道:“不是本地人自然吃不惯。”
韩相忆见渊叔自酌自饮,道:“渊叔,那是何酒?”
“这啊,是自己没事干酿制的药酒,大补而且很有劲。公子好几口吧!”
韩相忆连连摆手。
“哎呀”渊叔硬是拿一个杯子倒上,道:“你不喝,就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啊。我家小姐不与外人吃饭的,看来公子不是寻常之人啊。”
“都是天涯之客,讨讨生计过日子,哪来嫌弃之礼。”韩相忆端起酒杯道:“好,这酒常某干了。”
“好”渊叔自顾倒了一杯道:“老头子也陪你喝一杯。”
“对了公子”渊双又倒上一杯道:“你自称常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该罚啊。”
说罢又给韩相忆倒了一杯。
“是,是,常某当罚。”韩相忆拿起酒杯道:“我姓常名相忆,今日有幸与你们相识,十分宽慰。”
说完一饮而尽。
韩相忆,绿衣女子愣地有些惊讶,手里的筷子险些掉在桌上。
韩相忆坐下正要吃菜,抬头却看见了她。她扶着墙看着自己,一脸温和笑意,没有丝毫冰霜之色。
韩相忆亲唤一声:“雪瞳。”
立即起身过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