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勒脑袋就在这里了,你要杀要寡随便你。大文学呜呜,以后我做了鬼,再来陪太后她老人家好了。”
光滑的脖颈凑近皇上,歪斜着脑袋任人宰割,装腔作势的挤出两滴眼泪,嘴里面冒出的几句话无疑是在刺激皇上。
皇上觉得自己白眼仁都要黑了,这么荒唐大不敬的事情看来只有她多勒郡主做得出来,可是,有太后老人家罩着,他又能怎样处决呢?
“下去下去,真是闹得没名堂。朕累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一个上官行云,一个太子,现在又加一个多勒,各个都让皇上头痛。
“皇上,你要答应多勒放了上官行云,否则,我就算是大闹天牢,也要把她救出来。”
自己好不容易来认罪,关键还是为了湘美,她岂能半途而废。
“放肆,朕没有追究你的过错,治你的罪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给朕讲条件。”
做皇上的,不能一点尊严也没有,否者,这丫头下一次剔了自己的头发都有可能。
“父皇,既然多勒已经认罪,您就要放了上官行云。您向来爱民如子,怎能一时为了顾及颜面而冤枉好人呢?”
原本一直在殿外的萧萧也几步登堂入室,跪在了皇上面前。大文学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么清者自清,她们既然无罪,就应该被释放。
“皇儿,连你。。。。。。”皇上有点语塞,萧萧向来很少过问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可是,最近,他似乎老是忙于宫中的事情,而且,和那个上官行云走的很近。
“父皇,如果您认为孩儿的话有道理,就请放了她们。若认为孩儿是无理取闹,那就连同我一起关入大牢。”
这次是认准了抗争到底,心一横,狠话就出口了。
“是啊是啊,皇上,既然我都认罪了,你就放了她们吧,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就把我千刀万剐,然后剁成肉酱喂狗吃好了。”
明知道皇上不能拿自己怎样,多勒也扑通跪地,一脸诚恳,实乃做戏。
“朕要被你们几个气糊涂了,都给我起来。”他不是昏君,不会那般残暴嗜血,既然萧萧言之有理,他又何必一错再错呢?
多勒膝盖一拍,整个人就跳了起来,随后拉着一旁的萧萧,一脸打胜仗的表情,“萧哥哥,皇上答应放人了!”
虽然放人的话还未出口,但是多勒已经断定皇上是被自己磨的没脾气了。
“父皇,儿臣就先谢过父皇的仁慈。大文学”缓缓起身,却看不出他眼中有半分喜色。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朕下旨放了她们二人便是。”
自己最最疼爱的两个皇儿还有最难缠的君主都出马了,皇上若再不放人,那下一个出动的一定是太后老人家了。
出了大殿,多勒依旧挽着萧萧,而他,除了一脸木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萧哥哥,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她不过是偷偷行事,并不曾想过要让他知道。
可是,他这般举措,到底又是为何?
狱卒打开牢门,铁链在湘美的耳边叮叮当当作响,这般吵闹,她竟然窝在茅草堆里睡的正香。
“起来,起来,要睡出去睡。”狱卒朝着她的屁股就是两脚。
“哎哟,竟然敢惹大爷午休。这地方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我还就是赖着不想出去了。”屁股隐隐作痛,双腿一盘,整个人做了起来,却一副赖定了的模样。
另一面,单秋涵也有些惊讶,莫名其妙的就要放她出去,一切似乎都太难以置信了。司马睿俯身牢门处,那双幽深的眼眸依旧目视着湘美眨也不眨。自从她的那一席话过后,对于今天的结果,似乎已经早有预料,可是,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这般神通广大呢?
“上官大人,皇上已经下旨放奕贵人和您出去了,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原本,打入天牢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一次的意外让狱卒都有些不可置信。
放了自己和奕贵人?她一时之间猜不透皇上的用意,可是,这件事情总让她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莫非——
“出去就出去,这里待遇应该升级了,这么差的条件,以后你们倒贴,我都不来。”
长袖一甩,双手背于身后,扬头大步向外迈去,那句无厘头的话,只让狱卒都摸不到脑门。
走到单秋涵的身边,看着她依旧受宠若惊的模样,浅浅的笑了笑,“出去吧,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
转而再向前一步,凑近她的耳朵,“为了司马睿,就先保护好自己。”
那柔柔的声音吹到单秋涵的耳朵里,麻嗖嗖的感觉,她不禁脸颊一红,深埋着头,迈着小碎步跟在湘美身后。
当二人行至司马睿的牢房门口,单秋涵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一样牵肠挂肚的男人,她眼眸中闪动着温润的泪珠,含情脉脉。
“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若信得过我,就等着好消息。”道不出的感觉,在湘美心底,她羡慕这对苦命鸳鸯,更坚信总有一天,会扭转一切。
嗯——
绵长持久,一个字,就道出了心里的所有感觉还有他对爱情的执着信念。“秋涵,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还是最初的那种淡淡却真实的语言,慌忙别过脸去,只是,希望单秋涵可以走的安然。
一滴泪,始终是隐忍不住的落了下来,秋涵也收回那种留恋的眼光,随着湘美,一路向前。
出了那片隧道,彻彻底底摆脱狱卒看护的那一瞬,一片白皑皑的景象有点吓到她了。这个下雪的季节,冷嗖嗖的让人几乎窒息。
雪花一片接着一片,飘飘洒洒,天空和大地,似乎已经没了分割线。那光秃秃的树干,除了积雪,再也看不到一片树叶。
白雪中突然晃动着一个身影,若不是他动了一下,湘美怕是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出来了!真好!”没有太多旁白,径直走向湘美,为他披上一件厚厚的棉袄披风。
那个很懂温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是他在这雪地里伫立的太久,以至于他一身雪白,让人有些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湘美的眼光却依旧在四处扫视,她总觉得这里缺少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