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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慧已经把那个拉车老人扶起来,把洋鬼子赔偿的几张钞票递给他,老者拉这武慧的手颤巍巍的一直说:“谢谢几位大人啊!”当姚进举说要送他去医院,那老者连忙摇头:“我这身体贱,那能去那些地方呢!自己稍微休息下就成了!这就不麻烦各位大人了!”说完,拉着车慢慢的去了。姚进举看着老人离去的身影,眼神复杂,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红衣少女见洋人和拉车老人都走了,转过头对李至说道:“刚才的事还没完,把手伸出来,给我打一下!乖乖的,我会打轻点!不会疼的!”说着说着,少女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在诓小孩,噗哧就笑出来。
李至见这红衣少女到底是年少,这时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纯真天性,倒也显得可爱了些,于是笑着道:“你经常打人么?”
红衣少女小嘴一瘪,说道:“我在家的时候哥哥和表弟们都这样让我打的,不打他们还不高兴呢!就你扭扭捏捏的,算了,本小姐不想打了。先记账,下次遇到你再打。”
这时,街角处急匆匆的走过来一群人,有老有少,一个中年妇女看到红衣少女,惊声叫道:“哎呀!四小姐,你又到处乱跑!害的我们四处寻你,都急的不行!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老爷不打死我们啊!”说完,直奔红衣少女而来。走到面前,看见那红衣少女拿着根幹面杖正对着李至耀武扬威,以为是被李至欺负了,一把就揪住李至的胳膊,大叫道:“你这个登徒子!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四小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四小姐是你能碰的么?走,跟我见官去!看不一阵大板让你皮开肉绽!”狠狠抓住李至边叫边摇晃,李至立刻难堪万分!跟着那妇女来的几个人也围在李至身边,吐沫横飞,指指戳戳,仿佛李至万恶不赦一般。
那红衣少女站边上,见李至难堪,闹了个大红脸,立刻兴趣百倍,捂着小嘴笑嘻嘻的看,就是不说话,不时还用凤眼挑衅的看李至。姚进举也在边上傻了眼,不知这半路杀出的人是何方神圣,眼看李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不知如何解救!
正当这些人闹的不可开交的当头,从外传来一声若玉珠落盘般的柔柔的仙籁之音,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和平静。
“你们不要闹了,四妹的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怕是别人被她欺负呢!你们何曾见过四妹吃亏的?”
李至循声望去,立时整个人都待在那里!仿佛被电击一般,半晌没回过神来,事后想起,在佳人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唐突之极!
只见不远处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一位姑娘,全身白衣如雪,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微风中飘逸婉转。待走近一看,这姑娘如同高山雪莲般横空而来,流露出像空谷幽兰般淡然飘逸的气质。一张脸白皙如同汉白玉经过千雕万琢般光滑自然,没有一点瑕疵。乌黑深邃的眼睛,大大的如天湖般秋波流转,天然而雅致。小小的红唇如镶嵌在那白玉无瑕的小脸上的玛瑙,在漫天的雪白中透出一点红。李至看的呆了半晌,才从心里面浮出一句话:“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那白衣胜雪的女子走到红衣少女的身边,轻笑着问道:“四妹,莫不是你又惹什么祸了吧?”
红衣少女扁了扁嘴,嗔道:“二姐最是无趣,每次都来打扰人家的趣事。你不能迟点到么?这个公子可好玩了,二姐你也看看。”
白衣胜雪的女子对李至稍一躬身:“公子,四妹顽皮,对你不住了,千万海涵!”说完,对李至歉然轻笑一下。
李至却没听清楚那白衣女子说的内容,见佳人轻笑,只觉得风情万千,脱口而出道:“回头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今日方知古人诚不我欺!”
那白衣女子听李至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出这稍嫌失礼的话,微微蹙了下眉头,转身用白皙细腻的藕臂伸出去,用小手抓住那红衣少女说道:“四妹,别顽皮了,伯父会担心你的,跟我回去吧!”
那红衣女子噘着嘴道:“好嘛!好嘛!你们天天巴不得把我当成金丝雀关起来!闷也闷死了。”正待转身要走,又对李至喊道:“记得哦,你还欠我一下打呢,不准赖皮!”
那群人转身离去,李至讪讪的觉得心若有失,呆呆的开口念道:“※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我的波心
你无须惊讶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逝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汇时
互放的光芒”※
边上的姚进举也被那白衣女子所惊艳,还呆呆的不知所措,听到这李至所念的诗,却觉得实在是贴切之极,正待开口感慨下,听见有个青年的声音在叫道:“好诗!直白却不失意境,比那唐诗宋词各有千秋。兄台高才,不知能结识否?”
李至和姚进举看去,却是一个白皙瘦弱的年轻人在边上说话,穿着教会新式学校的洋服,精神矍铄,就是太国瘦弱,文质彬彬。
李至抱拳道:“兄台请了,鄙人李至,这是姚进举姚兄,不知这位兄台金章?”
那瘦弱少年抱拳道:“在下付忠,是方才那位四小姐的表兄。方才见兄台被我调皮的四妹所为难,在下本待向兄台赔罪的,却不想听到先生大作!实在是三生之幸!方才那白衣女子是我二表姐,俱是喜欢诗词歌赋的,如得知先生大才,定是要相邀聚会的。”
李至和姚进举正怅然若失,不知佳人何处,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心下兴奋莫名。
(PS:※上面的诗是民国诗人徐志摩大作,借用一下。徐志摩代表作: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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