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叫花走了进来，应道：“立素卡的里？”

石头一看老叫花是马掌柜，欣喜地抓着马掌柜的手说：“找你真不容易。你们刚才说什么？”

马掌柜笑而不答，石头磨了半天，马掌柜说：“那是乞丐的行话，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他刚才说你是大……”

石头说：“大什么？”

马掌柜说：“就是粪便了，我回答：‘有这么精神的粪便吗？’”

石头皱着眉头，觉得粗俗。

马掌柜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粗俗？”

石头心想这都让他猜到了。

马掌柜说：“你是不想问我怎么猜到的？”

石头受不了，说道：“你应该改行做算命先生了。”

马掌柜说：“做乞丐学的就是察言观色，你是个读过书的人见不得别人把你比作脏东西，你自然认为我们粗俗了。差点忘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石头摇摇头，他不觉得一个老叫花能帮他什么忙，随口说道：“路过此地，进来看看，我要离开这了。”

马掌柜说：“想必你在白鹭镇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想走吧！”

石头眨眨眼，觉得马掌柜不简单，说：“是有些不顺心的事，想离开这换换运气。”

马掌柜说：“有什么不好的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石头犹豫地看着马掌柜，不忍拒绝他的好意，说道：“多谢老丈，不过我们的事怕你帮不上忙，反受其害。”石头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马掌柜，让他保重，掉头要走。

马掌柜收起了银子，笑着说：“我既收了你银子，自当替你办事。你是不丢了两个朋友？因为这个，你们才急急忙忙要离开？”

石头吃惊地看着马掌柜，说：“你怎么知道？”

马掌柜看着庙中熙攘的人群说：“这里人多耳杂你随我到后堂来。”

石头此时对马掌柜刮目相看，老老实实跟去了。

马掌柜坐的椅子很豪华，是把雕刻精细的枣木椅，木椅上还铺着一张虎皮。石头呆呆地站在一旁。

马掌柜说：“你随便坐，我喜欢你随随便便的样子，你现在这副拘谨呆板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受。”

石头依言坐了下去。

马掌柜说：“我是乞丐的头，白鹭镇虽然乞丐不多，但这附近几镇的乞丐全听我号令。你们二十多号人入镇岂能瞒过我耳目，不过你们和我没瓜葛我也懒得理你们，倒是那天无意在赌馆门口碰到你，让我对你们生出了点兴趣。小姑娘被天道帮给抓去了，还有城西客栈的一个愣货被赵一方灌醉后困了起来。”

石头发窘地看着马掌柜，说：“真不好意思，把你当叫花了，还给你了铜板。”

马掌柜脸色一变，说道：“什么，你可不能后悔，给我的钱一个子都别想拿回去。”

关帝庙前面嚷成一片，马掌柜有些不高兴，居然有人到这里来撒野，转身出去了。外面是孙品物领人在吵。起因是孙品物见石头进了关帝庙很久没出来，怕出事心急火燎进去找人，人没寻着，碰到一个叫花子站起来说道：“芝麻兀立素！”孙品物不明其意，也学着说了一句：“芝麻兀立素！”叫花子不高兴，指着孙品物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说：“芝－麻－兀－立－素！”孙品物也不饶人，照样回敬。叫花子在自己的地盘怎甘吃亏，叫了帮手齐说：“芝麻兀立素！”孙品物不明就里，也让兄弟们陪他同喊：“芝麻兀立素！”

两方发展到剑拔弩张的时候，马掌柜走了出来，石头跟在后头也走了出来。叫花子见了帮主停了吵嚷，孙品物等人见石头安然无恙也静了下来。

马掌柜指着一帮乞丐，恨恨地说：“芝麻嘟兀立素！芝麻嘟兀立素！”

石头插话说：“误会，误会！马掌柜也不要指责帮众。”

石头把孙品物拉到一旁，悄悄说了情况。孙品物在一边将信将疑地看着马掌柜。

马掌柜带着石头和孙品物去喝酒。石头和孙品物焦急地想知道小叶等人的下落，好几次问马掌柜，都让马掌柜挡了回去，只是殷勤地劝二人喝酒不要焦急。

马掌柜问石头：“你们不是通常的商贾，你们来此干什么？”

石头看着身旁的孙品物，不知如何作答。孙品物接口答道：“马掌柜，我们……”

马掌柜抬手阻止了孙品物说下去，对二人说：“你们不想说就不必说了，或许这样对我更有好处。不过二位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只要不违侠义的事我乐意帮忙。”

孙品物和石头急忙致谢。马掌柜静静地在品酒，石头和孙品物美酒入肠却不知其味，二人急着想从马掌柜口中知道小叶等人的消息，马掌柜却无动于衷。

马掌柜对石头说：“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赌两把，让你感受一下赢钱的滋味。”

石头说：“我看还是算了，赢了固然好，但输了更令我痛不欲生，我还是期望过的平平静静。”

马掌柜说：“这样平淡的生活太无味，哪有人的乐趣，有赢有输才是赌博真正的妙处，令人忽喜忽悲，忽在云端忽在深沟，刺激的你全身颤抖。”

石头说：“我就喜欢过的平静些，没钱就吃糠咽菜，有钱就喝酒吃肉。”

马掌柜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一个乞丐匆匆走到马掌柜耳边低语了几句，马掌柜面露笑容对石头和孙品物说：“我手下已经打探到被绑姑娘关在何处了。走，我们去救人。你二人结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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