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殊荣,我自当肝脑涂地报效盐帮。今日给你看此牌,也让你心服口服,或许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共事。”
石头也没明白徐三枝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被稀里糊涂地带走了。
明日便是马定山定下的五日期限,尚没有一丝刺客的消息,萧大海急得起了一嘴泡。徐三枝越级来报,萧大海本不想见,待听到他是个“高级喽罗”,便叫了进来。
“萧总头目,今日已是帮主定下捉拿刺客的最后一天,是否有消息呢?”
“狗奴才,这种事也轮到你来过问?”
“不是了,总头目。若是仍没有刺客的消息,小的愿献上一计,为总头目解此燃眉之急。”
“你真有办法?快快说来,本头目自不会亏待于你。”
……
石头莫名其妙地下了水牢,他试着喊了喊人,空荡荡的牢里只传来自己的回音。潮塌塌的墙,锈迹斑斑的牢门,湿漉漉的空气,让石头感觉很冷,他双手交叉抱紧了身子。水牢名副其实,牢里的水到了石头的腰间,整个牢里只有一小段台阶露出水面,石头缩起来坐在台阶上。一整天除了早上啃过几口馒头,石头便再没进半粒米。半夜里,石头被惊醒了,水中有几只耗子在丝丝地游动,吃着水面上浮着的不知名的东西,墙上有臭虫、蜈蚣自由往来,寻找着猎物。
天亮了,阴森的牢笼了也有了一丝亮色。石头抬头看了看,窗外有棵芭蕉树正敞开了怀迎接东方的第一缕曙光。“盐帮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景色虽美,石头心里却有些委屈,有些凄楚。
牢笼的一头传来了铁链拉动的声音,石头心中一喜,“终于有人来看我了。”
来人是徐三枝,他很同情地说:“石头兄弟辛苦了,我特意来看你。”
石头问:“大哥可曾问明了我的底细,我是否可以出去了?”
徐三枝说:“兄弟,不好说啊。你虽然是在老么子手下做事,但你没有正式加入我帮,也没有人知道你来古渡口之前是干什么的?所以你暂时就要在这委屈几天了。”
石头说:“我来古渡口前是大山北面鱼儿滩的铁匠,再早以前我是鱼儿滩上游桃花坞旁石头庙的和尚。此事你们尽可调查。”
徐三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去一趟没三五个月回不来,这事很难办的。”
石头说:“大哥帮我,你看我像个坏人吗?”
徐三枝说:“坏人不是看出来的。此事难办?”
石头想哭,但男人不能常哭,即便心头滴血亦不能热泪直淌。
徐三枝说:“我现在有一法可帮小兄弟免去这牢狱之灾。”
石头抬起头看着他。
徐三枝继续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们前几日去南岭时被官兵袭击,完全是老么子里勾外联所致,你们完全是他的棋子。如今你只要承认,你是官兵派到盐帮联络老么子的细作,我便以项上人头担保你不仅能立刻离开此地还能拿到一笔可观的银子。”
石头静静地看着徐三枝,徐三枝眼角处有颗痣,那哪是一颗痣?那就是一口祸水,徐三枝看了谁谁便沾了那祸水。
石头拒绝了徐三枝的提议,徐三枝不露声色地离开了。他很不悦,他命人在牢笼处吊了几条活蛇,蛇头向下尾巴朝上系在绳上。蛇很愤怒,想咬人,石头害怕便躲开了。蛇的下方便是刚刚露出水面的那段台阶,石头没了去处便只能泡在臭水里。
石头不想与老鼠在水中同游,只得尽力驱赶老鼠。房顶有渗水,一滴一滴地落,落在水里发出声响。在一个性命不保的人耳里,那声音像是滴血的声音,一滴接着一滴直至血滴干。在石头耳里不是,那是无尽的伤悲,一滴一滴皆落在心里,压的石头心儿都快停了。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来了,挂在门口的蛇已不再挣扎,水里的耗子也爬上牢窗一个个溜走了。只留下石头泡在齐腰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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