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里的所有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电脑上的音频分析结果,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海歌圣女的歌声对这些人绝对是一种享受,可是我只是用它来提神,因为这歌声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一听见这歌声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汗毛倒立的感觉,人的精神也随之振奋,这好像是一种非常扯淡的做法,但是对我来说确实很有用。
就凭借这种音频分析软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我看的无聊,告别彼德,一个人到甲板上去吹海风。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掉入大海了,难得有机会再欣赏一下海上日落的美景。萧俊驰和彭涛也不知在和康妮说什么,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我无奈的摇摇头,萧俊驰吃这家伙,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主。
船是在往东北方向航行,我面朝西方看日落,看着那晚霞变幻,心里正在感叹大自然变幻莫测的魔力呢,突然听到一个船员在那里大喊,喊的什么我没听懂,不过听那语气就知道是遇见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了。
我朝着那个船员所面对的方向看去,海面上茫茫的草原之景,这就是所说的海上草原啊。这种景象其实很好解释,这里生长着茂盛的海藻,当水面波动的时候,会有部分海藻露出水面,从远处看来,这些海藻就跟草原上的草一样。这种海上草原不是随处可见的,必须具备某些条件才行,有很多人航海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壮观的景象,倒是幸运,从接触大海到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看到这种奇景,也算是人生中一次不小的震撼吧。
几乎所有的船上人都跑出来看这种宏伟壮观的景象,船的甲板上站了一溜的人。这里的海藻已经非常茂盛,为了避免螺旋桨被缠住,船长下令放慢了船速。我倒是非常赞同这样的决定,最起码我能多看一会这种壮观的景象,但是很遗憾,当太阳掉进海平线的那一刻,海上草原消失了。这种场景必须要有阳光才行,否则海藻不反光,你什么也看不见。
入夜之后,我在游轮上的餐厅里吃了一顿极为奢侈的西餐。说实话,西餐的味道确实不咋地,该放盐的放了糖,该煲汤的做成了菜,我吃的非常不习惯。吃饱喝足了我正想回休息室歇会儿呢,甲板上传来嘈乱的叫喊声,我推开舱门就往甲板上跑。
我这刚上了甲板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一根绳子就套在了我的腿上,猛地一拉我就扑倒在甲板上,幸亏我用手一撑,要不然我就一嘴啃地上了,门牙保不准就报销了。套住我腿的绳子拉着我就向着传边上靠去,我定眼望去,这是什么绳子啊,明明就是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海藻,正缠住我把我往海里边拖呢。海藻的力量非常大,拖着我就跟拖着一块泡沫一般轻松,这要是被拖下海,我铁定是小命玩完。求生的本能激发了我最后的潜力,被拖到船边上的时候,我死死的抱住栏杆就是不放手,我感觉这根海藻就要把我扯成两截了。
眼看我就要被海藻拉到水中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抡起手中的斧子就朝缠住我的海藻看去,这海藻看着很粗,可是被锋利的斧子砍中之后还是断了。我还来不及说声谢谢,就我的那个人就拿着斧子朝着另一边跑去。海里边还有很多海藻伸到船上来,触到活物就缠绕住往海里拖,我小心的躲避着灯影里的海藻的偷袭,看见甲板上有一把被丢弃的斧子,我顺手抄在手里。这种单手斧是水手用来砍缆绳的,非常的锋利,小臂般粗细的缆绳三两下就能砍断,在这艘船上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船上的情况非常的混乱,大部分人都是在各自为战,我也不知道萧俊驰和彭涛的情况怎么样了。萧俊驰这小流氓吃完饭就跟着康妮不知道哪里玩去了,彭涛说想去吹海风,结果现在船上一乱,我谁也找不到了。我就着游轮上方的灯光在甲板上搜寻着,同时大喊这萧俊驰的名字,要是萧俊驰和彭涛听见了肯定会向我这边靠拢的。
一个不留神,一条粗大的海藻又缠到了我的腰上,巨大的拉力把我再次拽倒,我挥起自己手中的单手斧就照着海藻砍去,结果第一下没砍中,看在甲板上了,火星四溅。我连砍四五下才把那条海藻砍断,缠住我的那截海藻顿时失去了生命,枯藤一样耷拉了下来。这些海藻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明明是带着海水的植物,可是却像蛇一样行动自如,而且像长了眼睛一般,在甲板上到处寻找活物。
这时候游轮突然停住了,我想可能是螺旋桨被缠住了。几乎所有的水手都手持斧子在甲板上砍那些伸到船上的海藻,不时的还能听到有人惨叫着被拖下游轮。跟在游轮后边的拖船和补给船可能是知道我们这边遇到了危险,直接停在离我们约300米的地方。我看着那些疯狂的海藻源源不断的往游轮上攀爬,心里边感觉到不妙了。我们的潜艇虽然也遇到不少的麻烦,不过像这么直接而又具威胁的麻烦还真的没遇见过,要是遇见深海巨章了还好说,那东西也就10条触手,砍断也就算了。可是这些海藻却是成百上千的往船上伸来,并且是混不畏死的前赴后继,找我们这样砍下去,就算不被拖进大海,最后也得累死啊!
我在甲板上到处寻找着萧俊驰,也不知这家伙死哪里去了,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听那声音我就知道是康妮,转身一看,这妞正被一条粗大的海藻缠住了小蛮腰往海里拖呢。眼看康妮就快被拖到船边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踩在那海藻上,举起斧子就是一斧子。你别说咱还真是英雄救美的最佳人选,只一斧子就把那海藻砍断了,我非常想装酷的摆个拉风的pos,但是这可不是装B的时候,现在装B的代价就是小命玩完,绝对的不划算。我一把拉起康妮,对着她吼道:“赶紧到船舱里去,这里太危险了!”
“thankyo!”康妮也来不及说中文了,用英语想我表达谢意。
我连声说不客气的机会都没有,一条海藻就缠到了我的脖子上,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伸出左手就抓住了海藻,右手抡起斧子就砍。但是这海藻悬在空中,斧子砍下去之后没有着力点,连砍七八下也没什么作用。康妮已经转身往船舱里跑了,根本就没看见我形势危急,我用尽全力跟那条海藻在那里玩拔河,不过我处于下风,因为我被它勒住脖子,已经开始缺氧了。
情急之下,我一歪头,张嘴就对着那海藻咬了下去,一口,两口,三口....我也不知道咬了多少口,反正最后我是把它咬断了。坐在甲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缓过气来才觉得自己的嘴里又苦又涩,还有一股子腥味。神经冲动把这种气味的刺激传到大脑,大脑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胃里一阵翻腾,晚饭吃的东西全部被我吐了出来。
甲板上还是不时的有海藻朝着我伸来,我坐在那里也不站起来,看见有海藻靠近就拿斧子砍。我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砍这些海藻并不需要从中间砍断,只要把它们的头上的那些尖端砍掉,整根海藻就会缩回海里。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怎么对付海藻的时候,等有时间了我再和那些水手交流一下砍海藻的经验心得吧!
如此般在那里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已经被累的精疲力竭了,好在那些海藻已经不是那么的多了,可能是它们也玩累了,回去喝点海水养养精神再来折腾我们。这是我看见甲板上有个人一手端着个盆子,一手拿着把枪在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借着灯光我依稀的辨认出那是彼德。
四周的海藻好像是彻底的玩累了,开始全面的退去,就在我以为噩梦结束了的时候,一条人腰粗的大海藻从船尾的海里边窜了出来。粗大的海藻猛地抽到甲板上,整个游轮都被抽的乱晃,手臂粗的就能托动人,这么粗大的海藻,估计这艘船今天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