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醒来
作者:遥路印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91

“华少爷,老爷醒了,正找你呢!”正在房内处理日常族务的胡振华猛然听到门外胡管家那激动的声音,突然就顿住了,身体僵硬正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胡管家以为小少爷没有听清楚,就有喊了一遍,才待声停,就听见房内一阵声响,然后房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一脸喜色的胡振华往外跑来,整个人都在抖动中,不敢确信地盯向老管家;头发全白更显苍老的胡管家坚定而有力的猛点头,然后就看见胡振华扔下手中的账本往外跟去,直奔老族长所在房间。胡管家弯腰捡起账本,就立即吧房门锁上,然后也追着小少爷的身影,苍老的身躯此时也散发出不输于年轻人的活力。

房间内,老族长靠躺在床边,老夫人在旁正不停地给他按摩,一切都很温馨。突然,就看见一道身影直冲过来,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见来人跪坐在床前,双手紧紧地抓着老族长的手,声音呜咽,似乎正处于感动中。“华儿,别担心,爷爷不醒了吗,一切都会好的!”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孙儿,老族长十分开心,就不停的拍着胡振华的手心,慢声安慰着。听着那温和的话语,感受到那熟悉的声音,胡振华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两个月的辛酸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跟随而来的胡管家看着屋内的情形,手一挥把房内侍候的下人赶了出去,接着从外面把门关上,独自一个人默默地守在门外。

胡振华自老族长昏迷之时,就开始接管胡氏族务,一直不停地忙碌着。刚开始,慑于老族长的余威,众人行事间没有丝毫犹豫,所以胡氏上下也开始正常运转起来。胡振华刚接触族务时,十分手生,但在二爷胡青山的点拨下,手段也愈发老练,没过三天,族务处理就弄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差错且比往常效率高了不少。这也赢了一部分人的真心尊重,一部分执事也开始将忠心放到了胡振华身上,但是好景不长;随后的传言四起,让众人心思再也不能专一于做事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谣言:“老族长可能要在昏迷中死去,族长之位肯定空缺!”,刚开始传出时,众人心底不屑一笑,随后又专职于自己手头的事情。但是时间慢慢过去,却没有老族长身体好转的消息,于是众人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相互走动中也纷纷探起了底细。而此时四房胡清岚再度活跃了起来,其儿子胡泽堂的呼声也再度高涨,胡家上下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一时间召开宗族大会的声音不断响起,并日益扩大,虽然此时胡振华坚信能当上族长,但在这情况下也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老族长的情况,胡振华就强行压下心底的不安,默默地处理起了日常族务。

随着老族长昏迷时间日渐长久,家族上下的氛围再次一变,相互之间猜疑加重,无数拉帮结派的行动在暗中进行。很快胡振华就发现族务推行下去受阻增多,几欲有称为空文的迹象。慢慢地,前来询问事务的执事日益减少,房间内有时一天也见不到有人来,这一切都让胡振华的心底产生了迷茫和恐惧。如果,老族长真醒不来,那么他当上族长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半,毕竟自己的年纪太小,再加上能力也不为众人所知,更有许多同龄人不服气,一闹之下相互妥协,那么极有可能将胡泽堂推上族长之位,而自己这一房,并没有亲自经营商务,只是因为族长之位而能调配族内所有的财物。若是自己这一方从族长之位上走下来,那极有可能短时间就迅速垮了下来,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而那些因为效忠老族长而转向支持胡振华的族人也会因胜算不大而纷纷保持沉默,这样胡振华就极有可能完全败退,从而不得不远走海外。

想到这里,胡振华一身冷汗,彷佛看到了自己这一方的悲惨下场;但是胡振华刚开始接触族务,一点根基也没有,更是没有追随者。有段时间他看向一边伺候的下人,就觉得他是别房派来的眼线,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松懈,时间长了就觉得整个身心极度的疲惫,往日健朗的身形也迅速瘦下来。只有在和小花呆在一起时,胡振华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内心才能真正的放松,在那段时间胡振华极度的依赖小花,而小花看着自己的情郎日渐消瘦,大感痛惜之余就不停地给胡振华唱歌,像哄孩子一样照顾胡振华。有苦自知的胡振华并没有将自己的烦恼说给小花,而是自己独自一人默默地承担。因为胡振华觉得是个男人就得有担当,岂能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胡振华独自一人默默地处理族务,哪怕一天也没有人来,也仍然恪守职责独自在族长房内待上一天。在这个时候,下面的人越来越动荡,整个胡家上下人心浮动,而依附于胡氏的华人也开始不停走动,希望找到新的后台。内斗之风愈演愈烈,胡家生意也一落万丈,整个家族的财务也迅速缩水,大多数开始倾向支持胡泽堂做族长。终于,倾心胡振华的胡二爷开始联系自己相熟的族人打着继承老族长遗愿的名头公开支持胡振华,并派人纷纷前往各地说服族人支持胡振华,与此同时早已被折服的年轻族人打着共同创造一个新胡氏的旗号在各地现身说法,渐渐地风气开始转向胡振华。然后,支持胡泽堂的族人也开始发力,两者之间在印尼各地开始斗法起来,弄得胡氏上下动荡不安,引起了印尼的本地势力关注,在外来干扰下,族内争斗暂熄了下来。

时间就在这种对峙中快速走过,胡氏家族内部的冲突不断产生,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胡振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内心却再也没有起过波澜,因为若不是处于对爷爷的尊敬,他早就想一走了之,凭借着他的手段,在哪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小小的胡氏哪有什么可比性。调整了心态后,他看着那些争吵不断的族人,感觉自己以前的心态真是搞笑,高高在上的他岂能因下层人的内斗而有所反应,真是贻笑大方。彻底地走出了老族长昏迷对他的影响后,他办事也更加的稳重起来,彷佛外面的一切事端均跟他无关,唯一挂心的就只有爷爷的安危罢了。

直到爷爷胡清蓝再次醒来后,情绪波动之中胡振华再次感受到族中内争的影响,和自己努力两月却无人正视的憋屈,敞开心扉的他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彻底发泄后,胡振华擦了擦眼睛,关心地问起了爷爷的身体情况。心情大好的胡清岚开心地和自己的孙子聊了起来,老夫人不时地插上两句话,一切都显得其乐融融。随后老夫人将哪两种治疗昏迷的方式交给了老族长,然后叮嘱老族长以后长期服务,而胡振华乘机将几种养生拳法告知老族长,期望他在练习之际感受自然之道,能够延长一点寿命。看老族长依然没有疲倦的迹象,胡振华知道老族长的昏迷症算是彻底根除了。

“爷爷,我想出去走走,彻底地放松一下心情。”胡振华在得知老族长身体康复就立即提出了自己的愿望。今日的老族长看上去想一个慈祥的长者,完全没有昔日族长身上的上位者尊严。老族长的手顿了一下,就继续有节奏的拍着胡振华的手心,然后慢慢地说道:“华儿,忙了这么久,你也该放松身心,彻底的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自身的心态,以后我不在了,通有你忙的!”胡振华听到老族长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心底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觉得是该好好的想一下未来的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一直没有仔细总结,这对于自己的成长是有一定的影响。

老族长一旦醒来以后,胡氏上下也迅速恢复正常,同时凭借着自己的情报网迅速地打听清楚了众人对胡振华继位的态度,随后一系列的任命下达,积极地分裂族人和存有疑心的依附华人被毫不犹豫的清理了,而四方的生意也被强行拆分,一半归于家族内其他支房,另一个关键人物胡泽堂也被调离印尼,前往菲律宾主持一切事务。在这些事情中,人们看到了老族长那狠辣的手段和强硬的态度,看来胡振华上位是没有任何动摇的可能了。处理好一切的胡振华拿着东南亚的地图研究了很久,终于定下了一个线路图,准备好好的玩一玩,彻底的放松心情,本来小花也想跟随,但是却被强行留下,并以族长安排有任务的借口安抚了小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