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拉住闷雷的这一把,算是救了陈鸣一命。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可以算做是陈鸣自己的功劳。如果陈鸣事先不告诉刀子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动自己,那么现在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估计陈鸣已经到地下报道去了。
陈鸣还是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驾驭意识的能力,恍兮忽兮中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
一会儿,觉得好象是来到了清晨夏日的南湖,那如轻纱一般的薄雾在静静的湖面上漂浮着,不知自己是雾,还是雾是自己。
一会儿,又好象是在雨后初睛的天空,白云飘飘,紫云成盖,七彩的霓虹在云间穿过……
刀子和闷雷看到陈鸣的身体好象微微动了一下。
陈鸣这时已经恢复了知觉,只觉得有一团既清爽又舒润的气流从很远的天空倏忽透入自己的头顶,滋润着干渴的头脑,随之又向身体各部渗入;一会儿,又是一团,周而复始。
陈鸣没有起身,知道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自己这是采集到了太和元气。就是《周易正义》中所说:“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的混元气。太和元气在正宗道法里本来要元婴出窍,外出演神时才能够采集的太极灵气,现在自己连个结丹的影子还没有就有缘遇见,当真是福缘不浅。
陈鸣期待着更多的太和元气入体,但随着身体的复元,元气进入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停止了。
死里逃生,陈鸣从地上慢慢坐起,站起身来向刀子和闷雷二人走去。
看着从对面走来了的陈鸣,刀子和闷雷二人一时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鸣的周身仿佛围裹着一团迷雾一样,细看又什么也没有,但还是让人觉得是那样虚幻。陈鸣的眼神象一汪清潭那样深深不可见底,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刀子和闷雷现在感觉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到是一座移动的山,一条流动的河。
闷雷经过刚才陈鸣的舍命生死大营救,与陈鸣之间的真气联系已经越来越紧密,刚才陈鸣的频死体验,闷雷一瞬间也是感同身受,只是因为有了最初的经验,闷雷马上封闭了自己的气脉,没有再次随陈鸣的步入比刚才情况还要危险万分的死亡之旅。
陈鸣走到离刀子闷雷不到三步远时,闷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陈鸣梆梆梆用力磕了三个响头,抬头说道:“感谢先生救命之恩,恳请先生收下弟子为徒。”
刀子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吃惊地望着陈赛二人,却什么话也没说。
陈鸣也是略感差异,但远没到刀子那种惊奇程度,也没有阻止闷雷的磕头,待闷雷磕头已毕,伸手向闷雷,淡淡地说了声:“赛处长请起。”
“自己为了救他,差点把命搭上,受他三个磕头大礼,不算过分。”陈鸣的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闷雷也没有象电视剧和小说中所描写的其它人在拜师中遇到的这种情况时所做的那样:“你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而是随着陈鸣手臂的搀扶,顺势站立了起来。手指着身侧的沙发,恭敬地说道:“先生请坐。”
陈鸣的目光从闷雷身上转到刀子脸上,手指着沙发说道:“二位领导也请坐吧。”
说罢,陈鸣走到刚才闷雷坐的侧位沙发旁,率先落坐了下来。
刀子和闷雷没再谦让,向旁边走出几步,来到正位沙发旁坐下。
刀子抢先开了口:“陈老师,刚才情况凶险万分吧,真得谢谢你救了闷雷,我代表他的领导在这里也一并感谢你了。”
陈鸣没有刻意否认,淡淡地说了一句:“情况都过去了,好在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
刀子接着说道:“陈老师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有什么大碍没有?”
陈鸣先是对刀子说了一句:“没问题了。”转头又对着闷雷说道:“赛处长也恢复过来了吧,我现在传你轻功吧。”
闷雷急忙站起身来,对着陈鸣连说:“不用急,不用急,明天再说吧,还有,我拜先生为师为真心实意的,还望先生能够答应我。”
闷雷从小是个武痴,当年为了能突破明劲,父亲领着他没少拜师。一般正统学习形意拳的世家,都要让弟子先习四年少林抻筋拔骨活动腰腿,所以闷雷也拜过几位外家拳师,即使现在功成名就当了国家高级干部,对以前教过自己的师父们仍然是恭敬有加,一直保持来往。而且在父亲那一辈中,年龄和辈份就已经完全搞乱了,父亲当年是师祖的最小弟子,年龄竟然比有些师侄还小。这样,闷雷要拜比自己年龄小的陈鸣为师,单从年龄上来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闷雷现在的功夫在形意拳界已经是一流境界,虽然还只是处于暗劲的初始阶段,但现在又有几人肯象老辈人那样下苦功练武,有这个水平的人在全国来说已经是微乎其微了。现在,陈鸣又帮他在内气上有了新的突破,功夫的进展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到了闷雷这个地步,技法上已不再有太多的上升余地,以后功夫的提高基本就体现在内气的提高了。
所以现在闷雷拜师的意思一方面要以此方式感激陈鸣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陈鸣对内气的把握运行能力也让他吃惊艳羡,经过了这次的一番折腾,闷雷的经脉要比过去通透多了。
这也是闷雷秉承了几代习武世家的尊师传统,信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信条所致。拜师后,对陈鸣的感恩行为就有了正常的理由。实诚人办事就是实诚,闷雷的这个想法,在外人看来可能还是贪心不足,要继续从陈鸣那里去捞到好处呢。
当然,做为多年的好友,刀子是绝对理解闷雷这样的苦心的。陈鸣虽然聪明,却没有理解到闷雷的这层深层善意,不过陈鸣对闷雷拜师的想法并不反感,因为闷雷的想法跟自己到有些想到一起去了。
陈鸣这次感应和聚采到太和元气,不仅让他死里逃生重新拾回一条性命,也让陈鸣对练功也有了一个新的看法:看来教学相长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今天如果没有对闷雷的教学经历,不仅不知道要何时得遇太和元气,驾驭内气的能力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突飞猛进的进展,
陈鸣这样想着,做出了收徒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