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忍山庄
“少庄主,不好了!不好了,少庄主!”
一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路疾驰,口中不停地喊。
“喊什么喊?!”
庭院中一十**左右,眉粗眼大,鼻挺嘴厚,浑身阳刚之气的男子,停势收刀,眉头紧皱,厌烦之情溢于言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忍庄的少庄主——陆义涛。
爹也是的,走就走呗,干嘛非要把大官家也带走!
陆义涛用白了来人一眼。
却留下这么一个事事大惊小怪的家伙来管理西忍庄!
“什么事?”
陆义涛口气及其不耐。
“信……信……”
来人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什么信?”
陆义涛手腕一转,将刀入鞘。
“大……大厅……大厅……”
来人咽了口口水,一边努力地平顺气息,一边字不连句的说着。
陆义涛皱眉,不想再在此听来人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于是,迈步前往大厅方向。
来人知道少庄主又在生自己的气,只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在后面跟着。
陆义涛来到大厅门口,看见大厅正中赫然垂直一条红丝绦。目光沿着红丝绦上行,一支银光闪闪、将一封信件钉在大厅的正梁之上的飞镖正在那里示威。
谁人如此大胆?!
陆义涛的怒气有攀升一节。
陆义涛走至厅中,提气纵身。陆义涛的轻功有限,并不能直接碰到银镖,只好退而求其次,右手一扬,扯下红丝绦,身落厅中,被银镖插着的信件已然落入陆义涛的手中。
镖钉在那么高的位置,镖穗又是正常的十倍之多,难道是暗讽我西忍庄轻功不及他吗?!
双眼轻眯,目露危险光芒。
陆义涛面带冷笑,将手中的银镖仍至一旁,走到茶几旁坐下,展开信件。
宇幻山庄四大护卫今日申时拜访,虚心请教陆家刀法。
飘逸的字体,如同风给人的感觉一般。
好一个虚心请教!
冷笑更盛,陆义涛将信件拍在茶几之上,“陆宁,吩咐全庄上下加强戒备,今日申时有客人来访。”
可人来访?全庄上下戒备?!
陆宁糊疑地看向陆义涛。
陆义涛及其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将目光一想一旁,不再看眼前这个总是惹自己生气的家伙。
“快去!”
陆义涛有气无力地催促。
“少庄主,要准备什么菜色?”
陆宁认真地问。
“下午有人挑庄,你说要准备什么菜色?!”
陆义涛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陆宁一惊,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口口应是,急忙退出。
果然是少年心性,不够成熟老练!
陆宁慌忙退出大厅后,微微一笑,摇摇头。
事实上,在去通知陆义涛之前,陆宁已经看过信件,知道信里的内容。看过之后,又将现场回复原样。不同的是,陆宁取信时,是直接将银镖取下,而非借助银镖上的红丝绦。可见,陆宁的轻功要远在陆义涛之上。陆宁不知轻功了得,剑法也堪称天下一流。全西忍庄上下,除了老庄主陆新然知道陆宁的真本事外,再无一人知道。若不是陆新然对其有恩,他又怎会屈居在此?!在众人眼里,陆宁仅是个武功平平,遇事大惊小怪的人。这次陆老庄主离庄游历,并且带走老管家,就是想让陆义涛在陆宁的暗中帮助下尽快成长,能够早日接管山庄。
厅内的陆义涛气得无以复加,也不管杯中茶水的温度,将一杯新沏好的茶直接倒进嘴里。热茶进嘴,陆义涛一口喷出,双眼冒火,直盯着渐渐远去的陆宁的背影。
都是这个笨蛋!
易动怒,观察能力差。
听到陆义涛喷茶的声音,陆宁无奈地叹气。
“二管家!”
几个庄众从陆宁身边经过。
陆宁微笑,点头。
从陆宁身边经过的庄众看见陆宁又在叹气,纷纷猜想他们的二管家一定是又被少庄主骂了一顿。
没办法,谁让二管家总是大惊小怪的,处处惹少庄主不高兴!
几个人耸肩,互看,交换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
宇幻山庄?没听说过!应该是刚刚兴起的吧!
陆宁虽然刚刚二十有二,却早已是老江湖,对江湖上的事虽不能说无所不知,但也是不知者甚少。
陆宁丝毫不在意擦肩而过的几人的夹杂着同情与无奈的眼光,自顾自地想着信件的内容,思索着如何做一些看似误打误撞实则精心安排的布置。
月来客栈
吃过早饭的四人聚在一起,喝茶闲聊。
“今早我去过西忍庄了,庄院不小,不知道我们的宇幻山庄如何?”
风微笑,云淡风情地说着。
“既然太子想让宇幻山庄成为天下第一庄,在庄院的气势上,自然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庄院。”
西门影幻微笑,随意说出心中答案。
“你昨夜借走我的长线镖,是不是在今早送人了?我那镖身可是银制的,镖穗是羽雁国内专供贵族丝绸面料的雁绣纺制造的上等丝绦。”
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价值不菲?”
风微笑着看着一脸坏笑的雨。
“好办!申时去西忍庄的时候,我再要回来便是。”
“不必那么麻烦,一会给我一百两银子便可。”
雨很大度的样子。
“我没听错吧!怎么好像有人打劫?”
风故作诧异地看着雨。
“幻,你说句公道话,我的长线镖到底值不值一百两。”
雨对风的话语很是不满。
“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西门影幻好笑地答道。
“三尺长的雁绣纺的红丝绦啊!”
雨夸张地比划着。
“三尺长的雁绣纺的丝绦,的确价值不菲!”西门影幻点头,转而微笑着对风,“看来一百两银子还便宜你了呢!”
就是就是!
雨在一旁不断点头,表情及其认真的样子。
“风今早去送战书了吧?”
雪适时地微笑制止三人的胡闹。
这种温柔的微笑和那种摄人的杀气,真的相差很远呢!
风曾经和雪一起执行过任务。只一次,风却已感到雪身上那种不易被觉察但确实存在的杀气。
风,收起心思,微笑点头,“没错!我约在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