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肆有独立的行宫,供皇帝避暑消夏之用,孙凌风掌朝时每年的七、八月都是在此处消夏的。行宫早在孙凯铭登基不久便已经竣工,可他从来没有在此住过一天,泉肆的行宫也就是个摆设而已。而在孙凌风当朝的几年间却年年往返于此,据称,并非是皇上有意每年来泉肆消夏,而是太后要每年在泉肆避暑而已,其中的个中缘由就不是人人得知了。
安顿完一切已经快过了晚膳的时间,李何早早地等在外面,今天有当地的官员早早准备好接风宴,换上出席的外袍,孙凌谦抖擞了下精神,迈了出去。
李何穿着青色的罩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素棉袍,瞧见孙凌谦出来,相视一笑,如此炎热的夏天还需要穿得如此规整参加晚宴,着实让人不好受。好在孙凌谦的袍子是织造局每年特贡的锦纱所制,不单份量极轻,而且丝滑透气,却又不如真丝容易粘汗。这样的锦纱一年所产不足十匹,可谓是有价无市的极品,再加上孙凌谦劲健薄削的身材更添了几分倜傥。
晚宴被安排在浚王府内,到达宴会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官员们齐声恭迎皇上,孙凌谦一眼就瞄到了那个站在主桌上的身影,这个就是他的二皇兄,孙凌钊。李何顺着孙凌谦的眼神也看到了这个传说中可与女子相比容貌的王爷,不免细细打量起来,心中暗道:果然有几分“姿色”。
“臣等恭迎皇上。”低低的嗓音同相貌并没有太多关联,浚王走近几步深深一辑。
孙凌谦注视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兄长,按理说他应该也有而立之年了吧,为何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痕迹?童年的记忆没有任何可以去追溯,孙凌谦愣了一下,“皇兄多礼了,快免礼。诸位也入座吧!”
孙凌钊点头一笑,李何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着孙凌钊的一举一动,这一笑,竟真是倾城倾国的颜色。狭长的凤眼,不似女子的眼神柔弱,略带挑战意味的眼神流露出的自信,让这双眼睛能深深地吸引着周遭的人。不同与孙凌谦的俊美,李何不由为那些传言的真实度吃惊,这样一双眼睛生在女子的身上又会是怎番模样?李何不免假想起来,连众人都入座了还没意识到,一个人傻傻地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只得尴尬的笑笑带过。
李何自认自己识女众多,更何况都是相貌出众的,今次才看见这样一个男子就让自己的失神了吗?是因为从未见过这般妖媚的男子么?好歹自己也号称万花丛中过的“浪子”,缘何会对一个男人吃惊不已?李何吃饭的时候都在研究这个问题,对周围劝酒的官员也没有多留意几分,结果是来酒便饮,喝得天昏地暗,让孙凌谦不免好笑,往日那个不使计把众人统统灌醉的李何上哪里去了?!
李何终是不甚酒力,摇晃着被王府的家丁搀扶进客房休息。李何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被尿给憋醒了,两脚发软的迈出房门,却没有看见一个家丁,估摸着都是到前堂照应去了。李何哪还顾得上这么多,摸着墙壁踉跄地摸索过去,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可能是天色有些灰暗的缘故,李何好容易才找到茅房,解决了当务之急。李何终于体会到了泉肆的凉风,一阵阵清风拂过,像蒲公英轻轻搔娆着脸颊般暇意。醉意也清醒了几分,李何为自己刚才的傻瓜想法懊悔不已,怎么就为了想不通个男人长得好看多喝了那么多?振作精神想立马回到酒桌上把刚才对他猛灌的几个家伙统统放倒,可是来时的路却找不到了,难道是刚才迷糊地绕了弯么?
走了一会竟还是没有瞧见一个家仆,远远地看见一个瘦瘦得身影,终于看见一个王府的丫鬟了,李何脚下加快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