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钊似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林絮清,不知道真相究竟对于她是好是坏?不能说当初自己没有一点私心隐瞒了事实,只是这样一个纤薄女子怎能承受两次相同的打击?孙凌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向别处。
林絮清雀跃地望着满眼的景色,北方的夏季很短,一年之中只有这几个月是绿意盎然的,百花争放百鸟争鸣,见多了假石假山的林絮清兴奋不已。别看林絮清细胳膊细腿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可撒起野来却象个孩子,神气活现的很。
清风梦
清风醒
梦中清风伴露珠
醒时青莲采双凤
少儿更
少儿岁
岁岁年年初成长
年年岁岁好儿郎
林絮清笑吟吟地咏诵着,孙凌钊在一旁打趣道:“怎么只说好儿郎啊?莫非是想情郎了?”
林絮清脸一红,“尽是胡说!我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记得什么情郎,王爷就是没个正经,就会取笑人!”
“也是呢,说不定你的情郎正是个好儿郎的才是,全天下舍他其谁?”孙凌钊说到这里心却有点莫名的酸意。
林絮清撅了撅嘴,“还有谁比王爷出名呢!王爷还说话酸溜溜的,真是叫人听了好笑。”
“皇上啊!”
“哈哈哈,王爷真是胡说的很,皇上怎么会看上我这种蒲柳之色呢!后宫粉黛三千,怎么轮也轮不上我呀!要么我是替皇上倒夜壶的宫女才是!”林絮清忍不住好笑,差点笑酸了腰。
孙凌钊目光定了定,继续道:“即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谁乐意去那种地方做一辈子只能做好,不能做坏的雕塑啊?妻不如妾,官宦人家都是小妾比正妻得宠!听说后宫就是女人的炼狱啊,我可不稀得那凤冠呢!”林絮清说得一本正经,忽略了孙凌钊略有深意的眼神。
孙凌钊微微一笑:“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少见,算是无欲无求了。”
林絮清也笑了,“自由才是那些不曾享受过这种自在的人最最渴望的了。”
孙凌钊无语,是啊,自己曾几何时不是为了这些许的自由而放弃了太多吗?既然得不到父皇的关注,自己还不如做个闲散王爷,逍遥“法外”,虽然没有全倾朝野的权利,但也乐得自在。孙凌钊并不打算争王位,甚至内心有些感谢孙凌谦废了太后,太后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却一直把自己当作未来的太子培养而已,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一天。
“啪!”戒尺重重地打在孙凌钊的手心里,孙凌钊紧紧地咬住嘴唇,没有吭声。
皇后狠狠地抽下手中的戒尺,只因为孙凌钊没有按时在太傅的学堂上出现,而是偷偷溜去看了林华夫人的新生子。
“你这样怎么可以当得上太子?那个贱女人的儿子有什么好看的?没有江山重要吗?”
血色的红印醒目地印在手上,孙凌钊望向母亲的眼里,却望不见心疼儿子的伤心,只有愤怒的眼神,孙凌钊垂下了头不再说话。父皇已经多久没有来了呢?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了,为何每次父皇不再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回忆有时很重,重得让人不敢去回忆,孙凌钊一瞬间的失神,任意思绪飘荡在山间的清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