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五年了吧？”孙凌谦依旧是暖人心腓的微笑，自从林絮清失踪之后，孙凌谦已经很少这样笑了，那一刻添香以为自己看错了。

添香垂下头，“回皇上的话，已经五年多了。”

孙凌谦忽然想起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那时他还是搬出皇宫的谦王，他收留了流离失所的添香，那个时候添香是在被继母卖去青楼的路上逃了出来，遇见了孙凌谦。那个眼里有着狠很报复的女孩还拖着一个才十岁不到的小女孩，那就是添袖。

李何那天在谦王府中遇见添香的时候，只是把她当作新来的帮伙，不甚留意，谁知道这竟然就是后来让他在青楼差点丢了小命的女子呢？

“今年已经十八了吧？是该找个好婆家了，”孙凌谦不急不徐地说道。

添香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依旧是笑靥如花的女子，“添香愿意留在皇上身边替皇上办事。”

“哈哈，哪有那么多事可以办哪？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鼻头一酸，多久没有想流泪的感觉了？眼眶有点湿润，添香无法反驳，她想走过去求孙凌谦留她下来不要赶她走。可是那么些年练就的沉稳让她不能任由自己冲动，大拇指深深地掐住食指，连失去知觉都没有反映。

她是多么努力的练习，在孙凌谦练功的时候她就远远地在一旁学习，她比所有人都起的更早，睡的更远。添香想帮到孙凌谦，尽管孙凌谦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吩咐她办，她渴望能够帮他分担，哪怕能稍稍抚平他眉头的纠结。

添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跪着。

孙凌谦一楞，这是哪一出？“添香，起来吧，这好端端的事情哭个什么？”

添香抬起头，满脸泪水，“添香知道。。。添香本就是贫贱的命，皇上当年收留添香就是添香的福分，但请皇上不要让添香走，做牛做马添香都想留在皇上的身边。”

孙凌谦吃了一惊，起身走了过去把添香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添香，这些年，你我是知道的，都看在眼里，我不想耽误你的人生。”孙凌谦头一次对除了李何以为的人自称我。

添香张大了嘴，诚惶诚恐地望着孙凌谦，皇上竟然没有用朕的称谓，眼泪更是汹涌。孙凌谦无奈的看着珍珠般的泪水不断地滑过添香的脸庞，原先打算说的话都咽回了肚里。

“别哭了，好好擦擦，这像什么样子，被人瞧见了还以为堂堂一个皇帝欺负一个小女子呢。”孙凌谦扶起添香，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添香终于送了一口气，掏出丝娟擦了擦脸。

孙凌谦这才说道：“跟在我身边，得不到感情，只是耽误你的一生而已。”

“添香的命，能跟在皇上的身边已经是添香几世修来的福分，添香绝不敢痴心妄想。”添香的眼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

孙凌谦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道：“给不了你一生的幸福，许你一个一生安康吧。”

添香又跪了下去，“跟在皇上身边就是添香的幸福，当年没有皇上，也没有添香的命。”

“好了，别在这个时候再红眼睛了，今天是桀儿的满月，高兴的日子怎么能哭哭啼啼？快去换身衣裳，等下也出席吧。”孙凌谦说完也释然了不少。

添香没有宫妃的名分，也没有具体的官职，按理是上不了酒宴的，孙凌谦这样的厚恩更让添香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