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儿子的同意非常高兴，一家三口出了公司，到秘书预订的酒店吃饭。吃好饭，喝茶的时候，钟母忍不住问儿子：“扬扬，你在香港有女朋友吗？”

他想都没想，低着头说：“没有！”

“那你和娜娜关系怎样？”钟母紧跟着问，“她调来香港也一年多了，我听你爸爸说工作业绩非常出色。”

钟杨迟疑了一下，说：“娜娜是很不错。不过妈妈，以后不要把我和她联系起来，好吗？”

钟父看着儿子，对他的直接拒绝有些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钟杨和娜娜有些关系，所以当初才会提议调娜娜到香港。他想了一下，说：“你真的没女朋友吗？”

钟杨抬头看着父母，笑了，说：“难道我一定要有女朋友吗？”

钟母想起儿子来香港前把文件扫在地上，又去医院修养的事情，问：“那次你去医院修养，我们以为是为了感情的事。你爸爸也因为这样才同意你调到香港的！”

他们三人都没说话，钟杨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他低了头一口喝了茶，说：“爸爸，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会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鬼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有多糟糕呢！

钟母还是担心，又轻声的问：“那你从美国回来后一直没有女朋友吗？”

钟父也看着儿子，有些不明白了。他想儿子一表人才，而且家世如此显赫，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在他看来，有几十个女朋友都不奇怪，不担心；担心的是没有女朋友。

钟杨假装轻松的笑了，说：“别担心你们儿子，总有一天你们会抱孙子的。既然我要调回上海了，那么把娜娜也调回去吧！我和她真没什么，我们只是同事兼同学。她很能干！”

他这样说，父母明白了，可心里却多了担心。

钟杨在临走之前和ELLEN见了一面。ELLEN听说他要回大陆，很遗憾。她在香港做的不错，知道大陆是更大的市场，心里也跃跃欲试。他们聊了一会日常的话题，ELLEN还是问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YANG，你现在的生活好吗？我指的是私生活。”

钟杨看着手里的酒杯，说：“一般般。那个女孩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我曾经去看过她！”

ELLEN说：“YANG，那你现在还想念她吗？”

“是的，”他没有否定，“而且我没再找其他的女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很爱她，只是因为某些记忆或者你的工作或者你们不同的生活环境使你错误的认为不爱她？”

ELLEN的话使钟杨难以回答，他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不想这些了。因为想了，也没有用；总之没有回头的路可走。”

ELLEN知道东方的婚姻道德观会有些不同，她想如果她爱一个人，即使对方结婚了，她也会说出来，让对方知道。她犹豫着说：“YANG，如果那个女孩也爱你，即使她现在结婚了，你会去追求她吗？”

对这个问题，钟杨倒没有考虑过。因此他笑了，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吧！但是我的家庭不会允许这么做的，尤其是我的爸爸，他不会允许他的儿子、一个公司的总裁追求一个有婚姻和孩子的女人。在大陆，尤其像我父母这样的年纪又有地位的人，把面子和道德看的很重。他们会受不了的。”

“那如果撇开这些道德和约束不谈，你会去追求那个女孩吗？我想知道一个东方男人的勇气有多大。”ELLEN有些认真的问他。

钟杨没有回答，但他心里却想：我会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去找她。ELLEN见他没有回答，知道他心里矛盾。她举了酒杯，说：“YANG，祝你事业成功，生活快乐。我会争取调到上海，那时去看你！”

他也举了酒杯，说：“ELLEN，如果你能调到上海，我会尽地主之谊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大陆是一个可以让你发挥才干的市场，希望你能说服总部。”

钟杨见过ELLEN一星期后，把香港公司的工作交接给新的负责人，就飞回上海了。娜娜和他一起回来，在飞机上，娜娜说：“钟杨，谢谢你，还记得把我调回上海！”

钟杨平静的笑了笑，说：“娜娜，你永远是我工作上最好的朋友。”

“可我希望的不仅是你工作上的朋友，”娜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还希望做你生活上的伴侣。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忘记瑶瑶和晓文，因为她们都再也不能回到你的生活中。我会等这一天！”

他有些无奈，没有说话。娜娜不知道，钟杨的口袋里放着那个她送给晓文的水晶发夹，他到香港的时候，带着它；现在他回来了，还是带着它。娜娜也不知道，在他家的私人车库里，停放着那辆旧的奥迪车，这本是公司的车，可是钟杨却求他父亲把这辆车转给了自己。也许岁月可以改变人的容颜，而记忆总是最难散去！

当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的时候，司机已经在那里接他们了。五月的上海天气渐渐变暖，钟杨坐在从机场回家的车上，看着迎宾大道两侧的夹竹桃盛开的异常妖艳，他知道这种花虽然美丽，能精化空气，但是也有毒。不禁想到生命中的很多事物都是这样，有它的两面性。发展的好了，就是好的；不好了，就变得更坏。自己的生活不也是这样吗？

到了家里，父母等待多时。他坐下来，问：“爸爸，那辆奥迪车还好吗？”

钟父说：“我让人去检修过了，很好。不过你现在提升公司总裁了，我让人给你另配了奔驰，是年轻人喜欢的那种。操作性不错！有一个司机。”

钟杨没有说话。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说：“妈妈，我还是想住到外面去，原来的酒店式公寓还有房子吗？最好是原来那一套。”

钟母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能反对。儿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幸好，那个酒店式公寓里家也不远，于是她没有叫秘书，而是自己联系公寓，帮他租了房子。那里的房租很贵，长期租约的话每个月是人民币两万，只是一室一厅的房子而已。

于是钟杨休息了几天，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就拿了随身的衣服住到酒店式公寓。他开了自己的奥迪车，经过‘似水流年’，下来看了看。酒吧经历了两年的风吹日晒，更显得静谧些。只是物是人非，令人伤感。他没有进去，而是开了车又沿着世纪公园走了几圈，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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