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走后,严法和芳芳才缓过神来,两个人在安信消失的地方用手慢慢的摸。当然不可能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处在安信和飘用灵力制造出来的墙中空间中,除了没有洞口却充满光明之外,跟山洞之类的没有多大不同,他们竟然答应了要帮安信,自然不会感到害怕,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安信给他们的感觉又那么的好,因此便坦然的呆下了。
即使是他们想要出去也没办法,他们所处的空间是无限延长的,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跟呆在原地一样。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地方,严法和芳芳一直呆在一起,谁也不离开谁。他们往四周走了走,觉察到没有前途之后,又回到原地。等安信回来后,问他就行了,怎么说也是兰琳的老公和女儿,对这类地方跟她当年的感觉一样兴奋多于紧张。芳芳对于安信又多了很多的好奇,她这下可以确定安信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再怎么掩饰都没用。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严法——想让严法告诉她安信的多一些事情,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他的全部事情。
严法在想,安信这是去哪里,他们这么厉害会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呢?
芳芳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他,严法还在用他笨拙的脑袋想安信的事,不想受到打扰。对于芳芳的问题,他即使有心回答,也没有合适的词语可以表达,想了想之后,干脆告诉芳芳安信是茅山道人,其他的事让她去为问兰琳,他一时半刻解释不了。芳芳早知道会这样,让他老爸去拼命还行,至于给她讲故事、讲道理这些,还是等下辈子吧。现在只好自己做一些猜测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茅山道人,真的难以思意,怪不得安信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还做那么多的好事,又不喜欢和人交流,原来他是世外高人。严法只是担心安信什么时候回来,他要怎样才能帮到他,至于献羊的话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只知道安信是国巴和献羊的朋友,却没注意到献羊为了让安信能够值得信任,将安幸改成了安信,对他来说只能是做到让人信任,幸福那是一件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安信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十九年前的这个地方,远处献羊三人正和东森他们一样打着篮球。这让安信产生些许失落。
严法用手托着腮帮想问题,这让芳芳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上。
“爸,你手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芳芳拿过他的手仔细观察。“到底是怎么不小心弄伤的?”
严法将手伸了回来,笑着对芳芳说:“以前跟一个朋友比划不小心弄伤了。”
芳芳没有再接着问,从她懂事起就对严法手上的伤疤感到好奇。不光因为严法身手了得,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小伤痕。最让她起疑的还是伤口本身,从结疤的程度看这伤口一定很深很深。
她明白严法是不会告诉她的,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就像她不肯跟别人承认她跟东森的关系远没有别人想的那样。
严法,就算是极为自然的表情也瞒不了人。
他每当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都会想起和国巴、献羊在一起的种种。他们虽然跟他有些不同,但在一起的时刻真的是非常开心,也许是时间太短的缘故,让他怎么也忘不了在一起的一点一滴,那样充满笑容的时光也只有跟他们这两个从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拥有。让他记忆最深刻的虽然是这道伤疤,但严法对献羊并没有半点的憎恨反而常常能够想到他那无邪的笑容,那种自然、毫无心机、充满坦诚的表情使他久久不能忘怀。每当晴母亲他们担心安幸的生活时,他都是由衷的劝解他们,献羊对安幸的关怀是跟他们一样的,虽然他改变了很多,但严法就是认为他还是那个和国巴心心相惜的献羊。
芳芳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想早点见到安信,甚至想立刻找兰琳问清楚安信的事,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一点信号也没有。问父亲这是什么地方只会让她更加纳闷。以芳芳现在的见识她还想不到安信的能力已经到了让她发指的地步,更加猜不到安信现在是穿越时空去了,这一点就连比她知道多一点但没她聪明的严法也没有意识到。对于别人的事,芳芳受到的教育是投其所好,他想说的你要静静的听,并且多多的发表意见,千万不要逼人家说他不愿提的提,扫人家的兴,让人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严法和芳芳虽然没有一直盯着安信消失的地方——但也是时时关注的,说不定一不留神他就突然冒出来了,对于飘让他们拉安信一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半点怠慢。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吧,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应该要更久一点。严法终于在隐约中发现了那只期待已久的手,立即过去紧紧的攥住那只手,像是在悬崖上拉人上来一样,将安信拉离时空隧道。付出全部力量的安信,现在只知道要吸收能量,让自己摆脱死神。他的模样比干尸更加的恐怖,不但是让人恶心的白,而且瘦到不行。严法感觉到自己像跟他融在一起一样,分不清谁是谁,可芳芳发现安信的状况渐渐的好起来,对面的她的父亲却越来越接近他刚才的模样,她想过去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阻挡住。
直到严法变得跟安信刚开始的一样,他才有了一点点的意识,才松开了让严法觉得很困惑的那只手——他的手跟安信断开后,身体立刻往后倒了下去。安信立即过去查看究竟,同样惊恐万分的还有吓得一直回不过神的芳芳。“你这是怎么了?”安信扶起严法的上身,紧张的问道。他非常清楚严法已经死了,可他接受不了,刚刚的面临死亡状态随着情绪的激动让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变,猜到大概的他怎么也不肯承认。
芳芳几乎在同一时间扑到严法身边,她难以想象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你不要这样,这个样子会吓到我的。”
泪水倾泻而下,她那忠厚老实的父亲不会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让同样异常激动的安信影响了一下之后,用怀着仇恨的目光凶狠的盯着他。“凶手——你害死我爸爸!”安信放下了严法,他接受不了,可惜再也骗不了自己了,无法再逃避这血淋淋的事实。“芳芳,我没有做过,这不是我干的。”
“就是你。”
“我没有,我不会这样做的,我没有做过——”安信声嘶力竭的喊道,随即捂住耳朵彷徨的向外跑去。“你别跑,害死我爸爸,我不会让你跑掉的,为什么,我爸他那么诚心的想要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把爸爸还给我。”
安信不顾一切的快速往前跑,直到跑到跑不动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后所处的地方貌似要山崩地裂、天地换色。
随着安信的跑出去,芳芳和严法回到了他们原本的地方。
以芳芳的速度自然不能跟安信相提并论,他现在的速度即使没有隐身,别人也看不到他。芳芳只是凭着她的感觉在追,她跟安信一样需要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些痛苦。
“严法叔叔,”东森在他们刚走便来到严法身边,他的情绪比安信和芳芳好不到哪去。发现不对劲的他早已回到学校想再仔细找找,刚才的一幕幕全都在他脑子里出现。“我都想起来了,你听到了没有,我想要过我们以前的那种生活。你好起来,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像这些年一样对你们爱理不理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跑了一段路之后。芳芳见没了安信的踪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是回去看她的父亲,再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引导下,拖着神情恍惚的身体回到严法身边。“我爸他死了,刚刚被人害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我没有听你们的话,在外面乱交朋友,害死我爸爸了。你骂我啊,打死我好了。我要我爸爸活过来。”
东森怀着悲痛的心情紧紧抱住几乎要撞墙的芳芳。“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在安慰我了。是我的无知、任性害死他的,你让我和他一起去吧。”芳芳看到东森之后,更加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极大的伤痛下,又被东森抱着不能尽情发泄,因此终于昏了过去。
铁用最短的时间解决了他的小事,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后,便自己慢慢的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看到躺在东森房间,脸色苍白的芳芳时,产生了些许紧张。“芳芳。”
见芳芳没有一点反应,东森衣橱里的衣服被移了出来,让他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不由自主的朝传说中的冰窖迈步。在他来到冰窖时,见到的是东森呆滞的身影。“你怎么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便把目光移向不寻常的地方,铁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来得这么突然,刚刚他们还在谈笑风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你们。”
“严法,”铁用平时的语气说道。“你们全都联合起来耍我。”
看着几乎要和芳芳一样过度伤心的背影,说:“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求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