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蹊跷......”
“那你就和他干起来了,然后就被打成这样了?按理说那教官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呢,毕竟咱们还是学生。”段复有些不解道。
“没有,散操后我气不过就找他单练。妈的,那家伙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出手真他娘的狠,我被一脚踢倒在地,头不偏不倚的撞在一块板砖的棱角上,呼,这血流得像下雨似的,得吃多少个鸡蛋才补得回来。”方刚郁闷的自嘲道。
“哈哈,哈哈。”段复闻言爆笑,“没有那么大的嘴巴,就别学我啃那么大的西瓜,磕了牙不是?哈哈。”得,方刚的话被段复借用了。
“你还笑得出!那家伙最多领个大处分,我却有被勒令退校的危险。我现在正在让我父亲疏通关系......指不定军训过后你就见不着哥们了,要是被开除了,我就换到艺术学院去。那里上千个美女几十个男生,排着轮子的女人等着我玩。”方刚咧着嘴不满道。
“哼!”段复冷哼一声,道,“你根本就是被那连长阴了。我和你打赌,肯定是那连长想找你麻烦才让那个温文尔雅的小绵羊变成大灰狼的,他领个处分不要紧,只要上面有人保,提干只是时间问题。”
“不会,我和那连长又没什么仇,他找人折磨我干什么......你像什么都懂似的。”方刚对段复的话嗤之以鼻。
“谁让你是我那口子呢?呵呵。”段复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嘴角慢慢变平,半闭着眼睛沉声道,“我懂的东西比你多几十年......明天我就回去,这口气兄弟帮你出了。”
这个表情似曾相识,方刚知道每当段复出现这样的表情时,又有人要倒霉了。上次对付杜鹏、李越几人方刚其实根本没有动手,全部是段复一个人搞定的,“六点方向倒下一个,完毕。”这样的语言有时仍会回响在方刚脑子里,那场景历历在目,方刚至今记忆犹新。
看着段复坚定的目光,方刚心有余悸道:“这家伙有时真是有点让人害怕。我在黑社会混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我越来越弄不懂这家伙了。”
两人没有说话了,趴在铁栏杆上一口一口抽烟。晚风吹过,烟灰随着清风轻盈的舞蹈,这里隐约能看见不远处驻地战士种的几块菜田,菜田里木架子的影子幽幽的,犹如鬼魅一般。天空只挂着一轮圆月,圆的那么明亮、那么凄凉。
“今天十五?”段复突然问了一句。
“谁算过......应该是吧......反正不是八月十五。”方刚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围墙的铁栏杆上爬上了一只迷路的蚂蚁,它正用触角寻找着伙伴的气味。段复无意识的用手中的烟蒂在铁栏杆上滚动了一圈,碾过蚂蚁的身体,将它烧成了飞灰。
段复猛吸了一口烟,用手指将烟蒂弹向远方,轻声唱起了那首哀伤的歌:
时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是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月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上次在迪吧见过你之后,我发现你整个人都变了很多。以前的你为人随和、性格内向,不争强斗胜。现在的你复杂了好多,似乎总有心事似的。看着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是我感觉你并不开心,是不是暑假出什么大事了?”方刚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段复。
“你看那月亮是什么颜色的?”段复没有回答,而是徐徐的问道,问题虽然有侮辱智商的嫌疑,但是方刚明白段复有他的用意,道:“黄色。”
段复苦笑着哼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要是以前我会和你一样觉得它是黄色的,然而现在它在我的心中却是血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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