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点请求和歉意,显然不是在和妈妈说话,“大姐?你现在有空么?恩,还好,没事。你能替我个班么?单位有点事,缺个验尸官,你也知道文弱的事,而我手下的那几个都是新手……好好,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早这样不好么?”母亲的话语平和了许多,显然父亲是不会走了。
文弱苦笑了下,心中顿时更加难受。父亲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现在我变成了这样你才来关心我?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关怀来得有点晚么?
文弱越想越觉得胸中有一股怨气难以发泄,这怨气堵得他胸口发闷——只听他大吼一声,紧接着猛地用后脑去撞墙壁——一下,两下,三下——越撞越响,直到家人赶来阻止……
老爸不在家的日子对于文迪来说比起全国解放来得都高兴。但是这些天来的却不事那么痛快。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和弟弟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今天,他正在房间和弟弟闲聊。话题无非是关于怎样让文弱振作起来。但是怎么商量也没有个准主意。正没理会处,沈渊敲开儿子的房门。
“妈妈,现在才几点,你不用这么着急催我睡觉吧?”文笛抢着说。
“我不是叫你睡觉。我要出门。刚刚收到消息,有件毒死人命案,需要一个验尸官……同事请我去帮个场。”沈渊带着歉意说,但最后还是说了那套老段子:“做功课,然后早点睡觉……(省略若干句话)”
“老妈,我知道了,快去吧,在不去尸体就烂没了!”文笛下地把妈妈推出房间,推出家门,临了又说:“老妈,这几天你多帮帮林叔叔,家里有我照顾……毕竟文弱现在更需要亲人的陪伴……”
沈渊突然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她轻轻抚摸下儿子的头,在上面深深印了个吻,柔声道:“好孩子,妈妈去去就回!”
文笛回来时,文笙早就坐在沙发上,占领了遥控器。
这时,电话响起。文笙顺手抓起听筒。
“喂?我找宫文笛先生……”
“哥哥!找你的!”文笙把电话递给哥哥,后者坐在沙发上,顺手抢过弟弟手中的遥控器——其实抢不抢也无所谓,哥俩看的电视节目都是一个规律:先是晚上八点的篮球集锦,然后是九点的世界大案奇案录,在然后就是十一点的曲艺之声。
“宫先生,你朋友的腿……”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犹豫。
“怎么,是不是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文笛焦急地问,“只要找到合适的配型,钱方面不是问题……”
“不,我是想通知你,你朋友的血型很特殊,估计找到合适的肢体来做移植……”
“我跟你说有消息通知我的意思是有好消息再通知我!”文笛气的挂断电话,再也没有心情看电视,起身拿起外套,出门前只甩下句:“早点睡觉。”
西城室内高级球场文笛狠狠地把篮球扣进篮筐,任凭身体在蓝架上荡漾。这种感觉很好,就好像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文笛时常用这种发法来排解郁闷。
“小孩,你吊那么高干什么?”
“靠,以为吊那么高就能灌篮么?这里是高级场所,就他这个头……”
两个人的对话把文笛从短暂的放松中揪了出来,本来就郁闷,现在听见两个人的对话真好火上浇油——当着矬人别说短话,文笛最恨别人说自己身材矮小,更恨别人叫自己小孩!当时不由怒向心头起,恶打胆边生,双手一松,落在平地。
“你们刚才是说我吗?”文笛柔声问。
“你说呢?”其中一个稍微高点的男孩回答,“这里除了你还有哪个是小孩……”
高个男孩说到一半却不说了,他从文笛眼中看到一股杀气,是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眼神。(按照文笛的身高相貌来判断,文笛的年龄还小得很,所以这种眼神不是小孩子该有的。)
文笛这次出门就是来找碴的,没想到有人敢往枪口上撞。
看来宫文笛的名字还没有传来这里,看来两个男孩没有看见宫文笛的灌篮。
“那我们就来比一场……”文笛捡起地上的篮球,轻轻抚摸着,“你们只有两个人,我要是一个人对你们两个……”
“那算我们欺负你!”矮个男孩接着说。那语气就像一个大哥哥在逗个小弟弟开心。
“不,”文笛淡淡一笑,笑得那样好看,如果他不说的话,没有人能猜到这笑容代表着不屑代表着轻蔑,“这样做算我欺负你们。”
两个少年笑了,笑得很开心。虽然文笛说的话狂妄之极,但看这少年漂亮的脸庞,还有荡漾在脸上的微笑,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气不起来。
文笛不理他们的反应,接着说:“我做个动作,你能学的上来就算你们赢了……我会从我的零花钱了拿出一百块钱给你们,要是你们输了,你们就给我一百块!是一人一百块!”
“好呀!”两个少年听得好笑,点头答应。
文笛笑着捡起地上的篮球,用力向篮板砸去——这一砸之势仿佛是要把自己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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