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慕容清心死了。而江湖上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司马正华忙着重建司马家。司马佩如却已拉着王止要去阴山下的大草原看一下。
有的时候,女孩子的话是不得不听的,所以王止只能问陈晓峰要了辆马车。
陈晓峰是个很懂享受的人,如果这辆马车放出去卖的话,绝对可以卖个几万两银子。
王止看了看铺满貂皮的车厢,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才知道,有钱的人是怎么用钱的了。
陈晓峰笑了笑,道:人总是要学会对自己好一点。
王止笑了笑,看了看,发现车厢里居然什么都有,就象一个活动的小房间。
连马都是好马,虽然看上去灰不溜丢的,但王止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越跑就越有劲的滇马。
所以看到马车带着王止跑出去,陈晓峰还是心疼的摸了摸鼻子。
司马佩如却看到了车厢上面的一排抽屉,打开第一个抽屉她就吃了一惊,里面居然整整齐齐放了一排金叶子。
司马佩如看了看王止,却发现王止正在看着她笑。
司马佩如也笑了,道:为什么你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朋友呢?
王止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要不怎么会碰上你呢?
司马佩如笑了笑,脸却已经红了,道:车送给你了,居然还送你一堆金子。
王止笑了笑,道:他们知道我一向比较穷的,况且老狐狸的钱多的要命,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钱的。
司马佩如捏了捏王止的鼻子,道:你这么穷怎么养得起我。
王止笑了笑,道:那我明天就去开个小饭馆,养着你好了。
司马佩如笑了笑,道:我才不要做饭店老板娘呢。
王止笑了笑,道:你怎么不看看崔艳送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呢?
司马佩如眨了眨眼,道:哦,我倒是忘记了。
司马佩如打开那个长长的包裹的时候,连王止都吃了一惊。
一把小巧的短剑,连白色的剑鞘都似乎无法阻挡它隐隐发出的光芒。
王止轻轻的抽出短剑,竟然是一把半透明的,亮的象玉一样的剑,还不停散发出森森的寒气。
王止深吸了一口气,道:居然她连这个都送给你了。
司马佩如高兴的看着这把好看的小剑,道:她送给我的东西真好看,我好喜欢。
王止笑了笑,道:何止是好看而已,这把是她以前得来的宝剑,叫寒凝。吹毛断发,连精钢都割的断。我都想不到她居然舍得送你。
司马佩如嘻嘻一笑,她倒是不在乎这把剑有多锋利,只是觉得这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剑了,所以一时开心的连放都舍不得放了。
司马佩如却想不到,这个车里居然还有新鲜的水果。看着王止熟练的打开抽屉,拿了一串葡萄给自己,不仅忍不住道:你这个朋友也真是会享受了。
王止笑了笑,道:有一种人喜欢四处流浪,但若是要让他用两条腿走路,简直比赶鸭子上架还难。
马车跑的很稳,陈晓峰给他们找的车夫也是一流的。
所以连马车慢慢的停下来,他们都没感觉到多大的颠簸。但是路上传来的一阵阵“长风”却越来越响。
司马佩如从车窗户看出去,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带着镖车正沿着道路走来,那声音就是从他们嘴里喊出。
司马佩如不禁问道:他们这是干吗?
王止道:这叫做喊镖,长风的意思就是他们是长风镖局的人。
司马佩如奇道:保镖的不是惟恐别人抢嘛,为什么还喊这么响呢。
王止笑道:其实走镖的话,是三分靠功夫,七分靠面子,要不你如果道上仇人很多,你再大本事也不好走。他们喊长风的意思是,这趟镖是长风保的,道上的如果和长风关系不错的,就不会来动手了。而且这次走镖的是百里长青,这个人武功还是不错的。
司马佩如笑道:看来面子大了,做什么都好做哦。我看你面子不也是很大嘛。
王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只可惜我的麻烦也不少。
王止的麻烦确实不少,可是现在碰上麻烦的却是长风镖局的人。
百里长青死活也想不到要来劫镖的竟然是个看上去还不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而这个小姑娘讲话的时候,居然已经把他当成个死人看了,居然直接对他说:你们把货留下,就可以回去了。
百里长青苦笑道:这位姑娘你没有搞错吧,就这样就要我们长风镖局的货了?
小姑娘笑了,看上去笑的象个可爱的小狐狸一样,道:你们的货若不留下给我,要是过了这段路,只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百里长青苦笑道:若是留下给你,岂不是一样的到不了地方?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死脑袋,不听我的话,那你就等着看吧。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百里长青还第一次碰上这种事,苦笑着楚风行道:她这算不算是劫镖啊?
楚风行笑了笑,道:若是你真把东西留下,然后回去,那就叫劫镖了。
百里长青哈哈一笑,拍马就走到了镖队前面。
司马佩如在马车上看到这一幕也觉得那小姑娘很有意思。要不是王止在,说不定她早就下车找那个小姑娘聊聊去了。
王止却也隐隐觉得有事发生,所以让马车远远的跟着这个镖队。
果然镖车到了一片桦树林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百里长青看见树林边一排站着的蒙面人,不禁对楚风行苦笑道:这下来真的了。
楚风行摇了摇头道:现在连做强盗都要蒙着面了吗?
为首的一个蒙面人却已走了出来,居然和小姑娘说的话一模一样,道:你们把货留下,就可以回去了。
百里长青却笑不出了,看了看楚风行,对那个蒙面人道:为什么今天道上走的都把我当死人看呢?
蒙面人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把货留下,真的就变成死人了。
另外一个蒙面人却又走了出来,道:你就是神拳无敌百里长青?
百里长青笑了笑,道:在下正是百里长青,神拳无敌那倒是未必。
蒙面人却不言语,走到一棵海碗般粗壮的桦树前,一拳就轰向了树干。树干猛的一抖,却没发出大的声音。蒙面人转身就走,半饷,那棵桦树砰的倒下。
那一拳的拳劲居然到现在才发,而百里长青却看见那桦树外面一点伤痕都没有,而里面的树干却已经成了焦黑的粉末。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道:“我的拳比起你的拳怎么样?”
百里长青却还是笑了笑,道:“你的阳煞拳不错啊,不过拳头是用来打人的,不是用来打树的。”
蒙面人气的鼻子里都快冒出火来,一下子就跳出来,一拳击向百里长青的胸口。
百里长青只说了句“很好”,旁人还没反映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百里长青的拳头已经落到了蒙面人的鼻子上。就一拳,蒙面人就被打的蹲下了。
无论谁的鼻子被打歪了,想必都会很疼,所以蒙面人的那一拳也自然就打不中百里长青了。
百里长青笑了笑,道:“可惜我不是树。”
楚风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看来用打树的拳头来打人还是不成的。”
为首的蒙面人冷哼一声,缓缓拔出腰边的长刀,慢慢道:“可惜我的刀不是用来砍树的,是用来杀人的。”
楚风行吸了口气,道:“好,我的刀也很久没用过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杀人的刀是什么样的。”
话音刚落,蒙面人的长刀已化成一道白虹劈向楚风行。
楚风行的外号是疯刀,所以他好象一拔出刀来就疯狂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刀的狂热,蒙面人的刀明明比他快,刀法也明明比他好,可是居然被逼的连退了三步。因为楚风行对自己的刀充满了狂热,一刀劈出好象从来都没想到这一刀会劈空,所以明明蒙面人觉得自己一刀可以砍死楚风行的,可是楚风行的刀却也似乎马上要落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蒙面人每刀都觉得自己刀势未尽,却每刀都被逼的回刀自救。而楚风行的刀却是越来越见疯狂,气势也越来越足。
竟然不出三十招,蒙面人已经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百里长风看到楚风行占尽上风,不禁放下了心,没想到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听到这声冷笑,蒙面人的眼神就全变了,变成象头受伤的狼一样的眼神。
远远看着的王止看到这个眼神,突然心跳了一下。
只一刀,一刀就分出了胜负。蒙面人放弃了防守,狂吼着砍出一刀。楚风行也是砍出了一刀,这一刀的结果是楚风行重伤,蒙面人死。
百里长青没来得及出手就看见蒙面人的头颅飞起,而蒙面人的拼死一刀也直接砍下了楚风行的左臂。
楚风行哼了一声,连点了几个穴道,百里长青手下的几个镖师连忙上去帮他包扎。虽然楚风行支撑着没有倒下,可是他却连刀都拿不起了。
蒙面人看到自己的带头人被一刀砍下头颅,连眼都红了,也不答话,直接就蜂涌而上,一起出手。
百里长青虽然一出手就打倒了一个人,一回肘又打断了一个人的三根肋骨。可是他发现这些蒙面人的眼神和刚开始完全就不一样了。这些人的眼神全部变成了一群饿狼般的眼神。似乎要把长风镖局的人全部撕碎吃下。
百里长风的武功虽然明显高出蒙面人一截,可是手下的镖师的武功却是比不上这群蒙面人。
所以尽管百里长风的拳头又打倒了三个人,可是手下的镖师却已经躺下了一半。
百里长风一挥拳,又打倒了一个人,口里却发苦起来,照这样下去,岂不是必败无疑,而且他的眼光里已经发现刚刚发出冷笑的地方慢慢走出三个青衣人。
正当百里长风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早叫你把货留给我,你不听吧,这下好了。打的你死我活的。”
百里长风一怔,发现刚开始拦住他们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出现在场中。
而且正向百里长风走来,她走过的时候,手中似乎有寒芒闪动,那些靠近她的黑衣人就马上就倒了好几个。
观战的青衣人却脸色一变,呼啸一声,黑衣人全部停止了攻击,一下子站到了他们身后。
青衣人还没说话,却看到场中又走出一名年轻人,走到那小姑娘的身边。
那年轻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站的很直,好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弯一下腰一样。他的手里却有一把很宽的刀,很古朴的刀鞘上有着很奇怪的黑色花纹。
王止一看见这把刀,就对司马佩如笑了笑,道:“连他也来了,这下这群强盗只怕要空手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