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雅玲突然嗤笑了一声说道:“百八十万,你还真敢说啊,真的把人家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岁小孩子吗?”
杜士晟斜着眼睛看着说话的巫雅玲,眼睛中全是鄙夷的神情,说道:“怎么说,你对我的话有怀疑?”
巫雅玲眼睛中同样是鄙夷,说道:“岂止是怀疑,你根本就是这里胡说八道,百八十万,你是打算把英**情六处的詹姆斯·邦德请来吗?就算请得来,刘纯育这样一个破烂货色,还值得这位老兄出手吗?说实话,就刘纯育这样一个角色,花一万块钱请一个炮手就完全可以搞定了。百八十万,刘纯育就是死上一百次都绰绰有余了。”
杜士晟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说道:“你是在怀疑我要污他的钱?”
巫雅玲说道:“这还用怀疑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用得着我来怀疑,难不成大家都是傻子?”
杜士晟盯着巫雅玲,说道:“你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巫雅玲得意的笑,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做得我就说不得。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话来,难不成是心虚了。”
杜士晟又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哈哈,”巫雅玲得意的笑道,“恼羞成怒,无话可说了吧。告诉你,你越是这样,越显得心虚。你要是没有做亏心事,你心虚什么?”
杜士晟脸色铁青,说道:“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你严重的损坏了我的名誉,你得付出代价。站起来,报上你的姓名,我的拳头下不打无名之辈。”
巫雅玲从座位上婷婷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说道:“巫雅玲,巫是巫师的巫,雅是高雅的雅,玲么,就是王令玲。我说得够清楚了吧,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杜士晟的瞳孔骤然缩拢,神情凝重,说道:“巫雅玲,你就是巫雅玲,宁兰寺巫家的当代当家人?”
巫雅玲大力点头,说道:“不错。”
“那这一位是……”杜士晟的眼光转向了坐在那里至今一言不发的孟昆仑。
孟昆仑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我就是一闲人,这里边没有我什么事情,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管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杜士晟阴沉的眼光又转向了叶英华,说道:“叶兄弟,难怪你变得这么硬气,原来是找着靠山了。”
“诶,这你就说错了,”巫雅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杜士晟的话,说道,“他现在是我的靠山,主从关系你不要搞错了。”
嗯?杜士晟马上就是一脑子的浆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叶英华是主,巫雅玲是从,怎么回事啊。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巫雅玲又说道:“刚才你不是想教训我吗,现在怎么装怂了,想打马虎眼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你糊弄得了谁啊?”
杜士晟的脸色变得有如猪肝一样,狠狠说道:“你的嘴可够损的!”
巫雅玲觑着眼睛看着杜士晟,一脸的得意洋洋,同时又是一脸的挑衅。那模样,要说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杜士晟的脸渐渐变了形,嘴角开始抽搐。而他越是这样,巫雅玲就越显得得意。终于,杜士晟的怒火完全被她挑拨了出来,大吼了一声,一拳就向巫雅玲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巫雅玲高兴的大叫了一声,兴奋的跳了起来——她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她一把就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原本摆放在桌面上的碗碟在空中翻滚着,眼看就要落在地上了。巫雅玲跳起在空中,双脚连环踢出,被她踢中的碗碟在空中加速,发出了强烈的呼啸声,旋转着向杜士晟飞去。
杜士晟冷冷一笑,喝道:“雕虫小技,竟然也敢班门弄斧。”一边说着,他双手伸出,十指连弹,到了他面前的两个碟子已经被他弹飞,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但是还有两个在空中飞速旋转的空碗从他身边滑过,飞向了他身后,看来是偏离了自己的目标。
巫雅玲在空中一个翻身,等她重新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两个碟子已经在她左右手的两个手指上了,还在不停的旋转。
“你不去杂技团演杂技还真是屈才了。”杜士晟冷冷说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脑后风声响起,那两个空碗竟然又从后面转了回来,目标直指杜士晟的后脑勺。
杜士晟略一低头,原本以为那两个碗会从上面掠过。不料那两个碗在他脑袋上方重重的碰撞在一起,两个碗撞得粉碎,淋了他一脑袋的碎瓷片。
巫雅玲看得哈哈大笑起来。
杜士晟脸色铁青,他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一下,结果手上满是细小的碎瓷片。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狠狠的盯了叶英华和巫雅玲一眼。
叶英华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巫雅玲则是一脸的嬉皮笑脸,毫不把杜士晟铁青的脸色放在眼中。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是一开始时谁都想不到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杜士晟的神情转为平静,只是脸色一时还转不过来,还是像刚才那样惨白。他说道:“对于我的建议,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叶英华笑了一下,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杜士晟缓缓点头,说道:“你知道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我。”他狠狠的盯了仍然嬉皮笑脸的巫雅玲一眼,转身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哦,”巫雅玲说道,“这就算彻底把他给得罪了。”
“你可真会多事,”孟昆仑说道。
“这算什么,”巫雅玲对孟昆仑的话不屑一顾,说道,“反正迟早都要起冲突的,趁着他羽翼还没有丰满,就要把他扼杀在这种萌芽状态。你以为他会甘于永远蛰伏在这里吗?关于这个杜士晟,我可知道得太清楚了。他就是一个白眼狼,记得曹雪芹《红楼梦》中的那句诗吗,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她转过脸看着叶英华,说道:“你是怎么跟他混在一起的,按说那个时候你可是一个好青年啊。”
叶英华轻轻一笑,说道:“意外,纯粹是一个意外。”
就在杜士晟气冲冲的离开那个小饭馆的时候,柳庆红在刘纯育的带领下,缓步走进了刘纯育的那个大院子,陪同在她身边的赫然是那个被叶英华踹伤的石昆。
柳庆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说道:“想不到你这里弄得这么好,与你这里相比,我们那里简直就是贫民窟,简直就是给狗住的地方。”
刘纯育满脸的诚惶诚恐,说道:“师姑说哪里话,我这里怎么能跟本派山门相比呢,与山门相比,我这里也就不过多了一些铜臭味而已,入不得众位师长的眼。不过如果师姑喜欢,不妨就在这里多住几日,由小侄多献上一点孝心。师姑你看如何?”
柳庆红看了刘纯育一眼,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促狭的笑意,说道:“那就不怕我鸠占鹊巢,把你的地盘和手下全部给接收了?”
刘纯育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说道:“这个……”一瞬间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又生动起来,说道:“接收了就接收了,这里本来就是我为衡山派打下来的地盘,我刘纯育生是衡山派的人,死是衡山派的鬼,就算是埋到了坟堆里,也还衡山派的尸首。这些东西,本当孝敬给师门。”
柳庆红冷冷一笑,深深的看了说得唾沫四溅的刘纯育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向院子里边走去。
在一旁的石昆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见前面两人进去了,他也急忙跟着进去。
刘纯育将二人领到了会客厅中,招呼来服务员,给二人送上了二人要的饮料——绿茶和咖啡。
三人寒喧了一阵,柳庆红直奔主题,说道:“你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纯育微微一笑,说道:“师姑,你不用着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说完,他拍了拍手掌,从外边就走进一个人来。
难道是埋伏的刀斧手?柳庆红和石昆都是悚然一惊,随即他们就放下心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耍这样的手段,还不如在远处埋伏一个炮手来一个一枪爆头呢,绝对比那些什么CS、HALO之类的电子游戏要刺激有趣得多了。
两人定睛向进来的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还略带着踉跄,好像是刚受过伤。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跑到这里来的闹事的太卧波,经过这两天,这两个人的恩怨似乎已经消除了。
“这一位是……”打量了两眼之后,柳庆红和石昆都没有认出这个人来,柳庆红也就端坐不动,倒是石昆站了起来,向刘纯育这样询问。
刘纯育也站了起来,说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纵横白山黑水的太卧波、太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