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祭的结束大典如期举行。
我带着颜赫去医馆包扎之后就来到了举行场地,热闹的层次丝毫不亚于前两晚的程度。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四处飘荡着的各种各样的香气,加上四处悬挂的红灯笼,很有过年的气氛。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蒙上了兴奋的光彩,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拉着颜赫穿梭在人群中,心情却没有像刚开始那般的激动,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今天的一系列事件,有些倦了。
坐到早已准备好的座位上,等待着开场。
“胭脂姑娘。”我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林青亦浅笑的眸子。
“恩。”
“大典开场的时候,第一名还得表演一个节目。不知胭脂姑娘是否准备好?”
“啊?你没告诉我啊!”我皱着眉,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是青亦疏忽了。”他一脸歉意的说,我也不好在责怪什么。
“没事啦!我能搞定的。”
“这就好了。”
开场是一些毫无兴趣的戏曲表演,上面的人依依呀呀的唱的好不快活,下面的人也都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
昏昏欲睡过后终于迎来了颁奖环节,被叫到名字,我走上台,我看到了南宫羽他们,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
只是,灯光有些暗,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不在多想,缓缓的开口。
“想象之中,雨过一道彩虹
抬起了头,似色灰色天空
想象之中,付出会有结果
毫无保留,信封里的承诺–
想象之中,这次要爱很久
我领略过,你眼里的温柔
热恋以后,你忽然的冰冻
判若俩人,丢给我去承受
想象中,很不同
想象中后来都和一切不同
我承认曾经那么心动
你没想象中那么恋旧
回忆换不回你的温柔
最后也不是故作冷漠
转过头我怎么会有一滴泪落
我没想象中那么脆弱
分开后心容眼眉消瘦
一起踏过了几个春秋
领悟了爱不是追逐占有
想象之中、这次要爱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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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风把树叶吹得哗哗响。
“胭脂姑娘——”
“哦。是你?”
“我叫了你好几遍,怎么,有心事?”林青亦一身浅蓝,银色发带飘扬发间。清秀俊美,浅笑不离唇。
“哦。没啊——”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和你一起的男孩儿呢?”他又问道。
“大典结束后,我就让他回去了。”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
“哦。”我几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无所谓啦。”
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说些什么,忽然转换话题:“你很像一个人。”
“啊?唔……谁?”
“我妹妹。”他说。
“那———她一定是个很美丽,不可方物。很可爱的女孩儿吧?”
林青亦侧着头想来想,脸上有些许调皮,笑着说:“这是在夸你自己么?”
“我可没承认。”我侧过头,看着他毫无预备的眼睛,问:“是怎样的女生?”
“很可爱,经常闹些小笑话,但是很善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心里真的胆小极了。”脸上是回忆的温柔,泛着温暖的笑意:“根本就不像是大家闺秀呢!”
“或许,我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啊!”
“恩。或许吧。”他看着远方,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只有漆黑的一片。
“她人呢?”
“死了。”
“唔……恩。”
可能是看见我脸上懊恼的表情,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我看着他,接着说:“以前我真的觉得,用‘悲伤’‘心痛’‘绝望’等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人的话,会让我恶心出一身鸡皮的。可能是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的原因。”我笑笑。
“恩。”他说。像是在鼓励我继续。
“可是,当心里那些复杂,痛楚的情绪真的全部都侵袭来的话。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悲伤’‘心痛’和‘绝望’。我真的能明白。”
“谢谢你。”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张斯文俊秀、棱角分明的面庞,两道剑眉之下,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两泓深潭,即清澈明净,又深不见底。
“你也可以把我当你妹妹啊!”我故作玩笑的说:“我是不太介意啦,有这么个有钱的哥哥。”
“唔———可我很是介意有你这么个老是惹是生非的妹妹!”
“哪有?”
林青亦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像是在水底投下一粒石子,激起圈圈的的涟漪,温柔的慢慢扩散着。
“她叫什么?”
“水薰。”
回到破庙的时候里面是漆黑一片,摸索着向里走去,小心翼翼的怕吵醒睡着的颜赫。
悄悄的躺了下来,旁边的颜赫还在熟睡。
水薰?
是南宫羽那晚叫出名字的女子么?难怪南宫羽那晚会那样失态,是想起了已亡的她了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是那么简单吧?
晃晃脑袋,自己想这么多干嘛?又不关我的事。算了,还是睡吧,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沉在睡梦里。明天,我还是我。
以前的我。
带着颜赫搬离了破庙,临走的时候还跪在佛像的面前,虔诚的磕了头,找了一家还算好的客栈,洗了个痛快的澡,换上干净的衣裙,不好好对待自己那怎么能行?
心里盘算着怎么用这笔钱。
大好的青春当然不能就这样浪费在无聊的冥想中,叫上小跟班——颜赫,就出去寻找商机。
却好死不死的又遇上了那群瘟神。我看着对面站着的三人,心里不住的咒骂着,却还是两面派的摆出一副笑脸,说:“好巧哦!”
“是好倒霉哦。”幕轻仙一脸不爽的接过话。
“是啊。我替你们默哀三分钟。”
“你——”
“哼。”对着她做了个鬼脸,不想又这样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转身欲走的时候,忽听南宫夜说:“不如一起吧?”
“夜哥哥——”我还没说话的时候,幕轻仙就不情愿的叫道。
“好啊!”我回过头。
和他们逛街我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反正买东西又不用自己付钱。发现如果自己越是高兴的话,幕轻仙就越是不爽。那么——以自己强大的报复精神,当然要让她极度不爽才行。
“姑娘,算个命吧?”路过一个算卦的摊子时,那个老头热情的说。
我转过头,这位老汉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上穿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
我一向对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不相信,摇摇头准备走的时候,又听到老头说:“姑娘的命好哇!”
我惊喜的回过头:“是吗?是吗?我妈也老这么说。”又问:“那我能活多久?”
那老头盯着我的脸瞧了半晌,眼里精光熠熠。沉吟片刻,认真的说:“你能活到死啊!”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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