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方不败和令狐冲出门之时,北岳衡山派的一众尼姑已经进入了二十八铺。并且真的如同东方不败所言,被嵩山派请来的人逐个击破,囚禁了起来。
镇中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街道正中央站着的那位定静师太也有些慌了。对着四周房顶上不停晃动的人影大喊:“魔教妖人,有种的出来决一死战,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见那些人没有什么反应,定静再次大喊道:“你们听着,要是再不现身,就是说东方不败是胆小无耻之辈!不敢正面和我们衡山派为敌,叫什么东方不败,东方必败才是!有种的出来见我!!!!”
定静此刻并不知道她口中的东方必败正和令狐冲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热闹。听到定静这几句话,东方不败没什么反应,只是挑了挑眉,跟旁边的令狐冲说道:“我光知道衡山派定逸师太是个火爆性子,没想到她这位师姐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安静的啊。”
令狐冲虽然生气于定静师太的言辞,但还是念着脑海里根深地府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理念对东方不败劝道:“定静师太在江湖上也算的上德高望重,如今这样失态想也是因为手下弟子被抓的缘故,东方教主还是不要和她生气了。”
看了令狐冲一眼,东方不败笑道:“我要是为这点事生气,只怕早就气死了。”
就在两人对话之间,底下嵩山派的埋伏下来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围攻定静了,不远处还微微有点动静。
估计了一下九曲剑钟镇出来的时间,东方不败对令狐冲吩咐道:“二十八铺分舵的人不一定能够把所有人救出啦,令狐冲,你可愿意去看看这镇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遗漏的么?”
“当然愿意,只是东方教主您一人在此……”令狐冲有些担心东方不败气不过直接动手杀了定静师太。
“你要是担心本座,那就有些多余了。若是担心底下那位师太,也没什么必要,本座的修养还没差到被几句话激怒。”东方不败有些戏谑的看着令狐冲。
“那……那我去看看。”被看破心思,令狐冲不禁有些脸红。为了避免尴尬,令狐冲直接飞身跑去查看了。
见令狐冲走远,东方不败便专注的看着下面被人围攻的定静师太。这时候,定静已经有些强弩之末了。
东方不败看着那个被嵩山派抛出来的大石头不禁心中不屑,对付一个尼姑都能用这种手段,可见左冷禅有够心急的。
果然,在定静师太快要被那个特大号的流星锤打到的时候,九曲剑钟镇跑了出来,漂亮的把特大号流星锤打飞。
房顶上的东方不败收起刚才捏在手里的绣花针,飘身下了房顶。
“衡山派的万花剑法果然精妙非凡,连魔教的六灵使者也不是对手啊。”刚下来的东方不败就听见钟镇如此夸奖定静的剑法。
“六灵使者?”东方不败落下的地方离两人不远,只是他此刻的轻功已达化境,很少有人能察觉他在周围,是以东方不败一出声,钟镇和定静都吓了一跳,转过来看着他。
缓步上前,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看着钟镇说道:“本座怎么不知道我日月神教之中还有钟兄口中的六灵使者?”
“你是谁?”钟镇见自己的好事都被眼前这个红衣的家伙打扰了,愤怒异常,也就没有在意对方话里明显的暗示。
倒是一边的定静师太有些回过味来,不禁问道:“阁下就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定静师太好眼力!”东方不败在两人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微微笑道。
“魔教妖人来此作甚?还不快将衡山派弟子放了!”钟镇一听真是魔教教主吓了一跳。他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恐怖,而且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用日月神教的名字做坏事。想想上次费斌他们的惨状,钟镇就不禁浑身发抖。
“阿弥陀佛。东方教主既然在此,就请赐还我门下弟子吧。”定静师太上前对东方不败十合一礼。
“师太,我不知道当初定逸师太回去有没有说过,这么多年袭击武林各门各派的可不是我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十分温和的解释道。
“哼,魔教妖人的话能信吗?”钟镇有些害怕定静会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妥,于是赶紧出声阻拦。
“阿弥陀佛,想东方教主贵为一教之主,又是人称天下武功第一,想必不会跟我们这些出了家的弱质女流为难。贫尼在派中闲人一个,久不理事,此刻贫尼只想请东方教主赐还本派弟子。”定静的意思很明白,不管这些年偷袭各派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日月神教做的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想要回我的弟子,你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犯不着跟我们这些尼姑为敌吧。
其实当日定逸师太带着众弟子回北岳恒山说明情况的时候,定静就有些不太相信东方不败手里的这些证据,还为此说了定逸几句。此次左冷禅写信去北岳恒山,请她们出手相助的时候,掌门定闲本是不愿意在趟这趟浑水的,她虽然不能确定东方不败和左冷禅谁是这些年对各派下手之人,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日月神教这些年看似有很多小动作,可是却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而他们魔教的高手们也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反观嵩山派这些年倒是野心勃勃,吞并各派的心思也逐渐崭露了头角。
这点让身为掌门的定闲在接到左冷禅说魔教要在福建对华山派下手的信件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反倒是当时年岁最大的定静出言,说是自己愿意带人去福建看看,若是真的,便抬手帮上一帮,若是假的,也好坐失了南岳衡阳城时东方不败说的话,以后她们也可以防备左冷禅。
可是定静没想到自己一行人刚进福建的地界,就被魔教的人偷袭了,更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碰上魔教教主。这让定静对于左冷禅的话又有些确信了。
当然,这些东方不败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听了定静的话之后,就有些明白定静还是不太相信衡阳城的事,以及这些日子江湖上的那些传言。
“定静师太心忧本派弟子,本座理解,可是现在让本座把人还给你,本座还真做不到,毕竟这人不是本座抓的。”东方不败微微笑道。
“东方教主,贫尼敬你是一教之主,已经多番礼让,怎么东方教主如此为难贫尼,您说我弟子不是贵教所抓,那刚才偷袭贫尼的又是何人?”定静的修养向来是“衡山三定”中最好的,可是面对一身红衣,似笑非笑的东方不败,再好的脾气看着他满脸气定神闲的嘲笑样也要破功了。
“定静师太,本座最讨厌和旁人解释什么,不过念在您是修道之人,本座今天就破一次例。您手下弟子不是本座的人捉拿的,而且我日月神教也从未有过什么六灵使者,信与不信,取决于您了。”东方不败又向前了几步,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看着定静和她身后已经额头冒冷汗的九曲剑钟镇。
九曲剑让东方不败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虚,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什么魔教的六灵使者,根本就是他们编出来,可是这话可不能让定静知道,否者一切都完了。钟镇转着眼珠琢磨着如何让定静跟自己离开这里,自己才好劝说她同意五派合一。
这时,定静刚要张嘴,就听身后的九曲剑怒道:“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吗?你们日月神教没有六灵使者?魔教的人向来毫无信义,说话如同放屁,谁知道你一会会不会说你们魔教还没有你们所谓的什么光明左右使呢。”
说到这,钟镇上前在定静身边说道:“师太,别听这厮胡言乱语,我知道他把衡山派弟子关在哪里,请师太即刻随我前往。”
“好!”定静此时一心只想着自己弟子的安危,哪想到对方是给自己设了个圈套呢。
定静正想好钟镇离开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东方不败轻轻的拍着手掌,赞美道:“真是不易啊,九曲剑钟镇何时入了我日月神教啊,本座怎么不知道?”
九曲剑钟镇愤怒的停下身形,扭过头怒斥东方不败道:“魔教妖人,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些邪门歪道一路了?”
“不是一路?不是一路钟兄怎么前一刻还诬陷是我日月神教抓的人,现在却说你知道人关在哪呢?”眼波流转,东方不败笑了极冷,可是脸上却是一副我不明白的摸样看着钟镇,“若不是你入了日月神教,便是我教中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怎么这么快啊,从刚才她们衡山派的弟子被抓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没想到钟兄弟对我日月神教的事物,比我这个教主好熟悉啊。”
“这……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钟镇见一旁边的定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心里十分的紧张。衡阳城那次已经让嵩山派在江湖上很是抬不起头来了,这次要是再出差错,自己也不用回去了,直接以死谢罪吧。
“钟兄这话说得,本座是日月神教的教主,神教的事有什么是本座不能知道的吗?”东方不败笑着反问,却让钟镇的脑门上出了更多的汗。
就在这时,扮成军官摸样的令狐冲带着刚就出来的仪琳和仪玉从定静身后跑了出来。
令狐冲嘴里还十分配合的骂道:“唉!一天见这么多尼姑,真是晦气啊!!!”
“师伯!!!”两个小尼姑一见自己门派的长辈都喜极而泣的奔上来查看定静是否受伤。
钟镇一见两个小尼姑安然无恙就知道今天游说北岳恒山同意五岳并派一事已经没戏了。气愤之下,指着军官打扮的令狐冲骂道:“该死的!你是谁?居然敢坏我了的好事!”复又转头看了眼一旁正冲令狐冲露出赞许笑意的东方不败,便更觉得这人必是与东方不败一伙的,他钟镇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于是便拔剑,对令狐冲吼道:“该死的魔教贼子,你以为扮成军官,老子就不认识你了吗!纳命来!”
令狐冲被钟镇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他毕竟身怀独孤九剑,躲了几招之后便运起剑法抵抗了,口中还不时回道:“喂,老子可是泉州参将吴天德大将军!你长眼睛没有!!!朝廷命官你也打!!!!”
钟镇见对方不肯承认,便出招更为狠辣,嘴上还一边骂道:“我打的就是你这狗官!!!”说罢更是直接往对方身上的要穴招呼。
这时,定静在一边顾不上观战,就询问起两名弟子,得知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将他们抓走之后,定静也不敢确认那就是魔教的人,毕竟刚才东方不败问那几个问题时,钟镇的回答确实漏洞百出,让人不得不起疑。
倒是仪琳见师伯沉思不语,还以为是其他姐妹出了什么事,便有些心急如焚的想上前询问,可是又害怕打扰了师伯的思路,就一旁东张西望的想找找其他师姐妹的身影。哪知刚一转头就看到了定静身后红装如血的东方不败。
看到这人,仪琳本能的惊叫起来:“啊!”
她这一叫倒是不要紧,除了惹得身边师妹仪玉的关切和东方不败淡然的一瞥之外,还引来了钟镇的注意。
钟镇也知道今天这事估计是铁定没戏了,眼前这名军官,看着没什么本事,可是自己却是久攻不下,自己不管使出多么高明的剑招到了对方手里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被轻易拆解。
边上站着一个东方不败已经让钟镇够心惊胆战的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个煞星,更让钟镇不知道该如何脱身了。
正巧仪琳的一声惊呼,提醒了钟镇,既然自己不能好言好语的让北岳恒山派就范,那就只能用别的手段了,就算是查出是他们嵩山派做的,此刻也有东方不败在此给他们顶了这口黑锅,他就不相信定静师太能看着手下弟子被擒而无动于衷。
心思一动,钟镇的招式也就跟着起了变化,看似进攻,其实是想靠近仪琳身边,伺机挟持仪琳,以为要挟恒山派只用。
可惜,他刚出手没五招,东方不败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凤目一挑,东方不败便在暗地里捏起了一根绣花针,心道,真不知道左冷禅这帮属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是让左冷禅这么多年洗脑洗的,居然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五岳并派的事,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不会在这当着恒山派的面杀了他?
就在这时,九曲剑钟镇一个剑花,逼退了令狐冲之后,就飞身向着仪琳的方向而去。仪琳因为一直盯着东方不败,害怕他出手伤了自己定静师伯,所以没有看到身后的九曲剑钟镇。
而仪玉倒是看到了,只是她年岁尚小,从没想过五岳剑派的前辈会对自己师姐妹下手。而定静,因为被仪琳挡住了部分视线,在九曲剑钟镇快要接近仪琳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她想赶紧将仪琳拉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啊,钟师叔你干什么?”仪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九曲剑钟镇抓到手了。
“钟师兄,你这是何意?”见徒弟被要挟,定静要是再不明白这里头猫腻,那可就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钟镇也干脆,反手就将剑架在了仪琳的脖子上,退到了一边,先瞪着身后的令狐冲喊道:“阁下武艺高强,钟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此刻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这个小尼姑就没命了!”
令狐冲见仪琳被制住,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向前,这是定静上前温言求道:“钟师兄何必如此为难我门下弟子,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有话可以好好说!”
“定静师太,钟某人也是逼不得已,只好得罪了,只要您答应我北岳恒山一派同意五岳并派,并且和你我之力,今日便杀了东方不败这魔头,我立刻放了这位小师傅。”钟镇压着仪琳,对丁定静师太吼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当日定逸师妹回山之时所说衡阳城里的一切,贫尼只道是这位东方教主设下的局,引你嵩山派上钩,没成想左掌门真的如此大的心思,竟然要吞并我们北岳恒山派。”呼了两声佛号,定静心理直打鼓,害怕钟镇真的断送了自己门下弟子的性命,可是面上又十分淡然的说道:“可惜就算贫尼答应了你,我掌门师妹不答应也是枉然,只怕左盟主的如意算盘还是要落空的。”
“话不是这么说啊,定静师太。”钟镇看定静似乎有意答应自己,便缓和了语气游说道:“武林中继承掌门之位的,一般都是各门派的大弟子,按理……”
“钟师兄不必再挑拨离间了,贫尼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的!”定静师太见钟镇有意离间自己门派内的师姐妹关系,气的牙根痒痒,若不是这么多年的修养摆在那里,只怕此刻早就开骂了。
“师太如此冥顽不灵?不肯答应我共同除了这魔头?”钟镇一看软的不行,就将剑又往仪琳脖子底下凑了凑,以示自己手上是有人质的。
“钟兄,你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在本座面前敢如此说话,你还真是第一个啊。”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往前踏了两步。
“哼!你这妖人,要不是你,老夫何至于出此下策。要不是你和那狗官,那群尼姑早就答应并派了!!!”一见东方不败上前,钟镇十分气愤的骂道。都怪这两人,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你!”定静他们起的没话说。
东方不败倒是一派悠闲,对钟镇微笑道:“敢情还是本座让你来着要挟自己盟友的弟子不成?”
说完,不再看钟镇气的发黑的脸色,对一旁边的令狐冲道:“吴将军。”
“啊?”在众人面前,令狐冲不好太恭顺,只能继续扮演嚣张的军官。
好在东方不败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只是像是平常说笑一般的问道:“将军可知这世上有种功夫叫做吸星**吗?”
“吸星**?”钟镇和定静同时叫了起来。年岁大一点的江湖中人,有谁不知道吸星**的威力,那可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的成名绝技,怎么今天东方不败会在这里叫出这个名字?
莫非眼前这人是任我行?
这个念头同时闪过了定静和钟镇的脑海,他们俩同时看着被东方不败的问题镇住的令狐冲,十分警惕的向后退去。
而这正是东方不败要的效果,只见他对看向自己的令狐冲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动手吧!”
钟镇见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也就直觉的看了过来。
令狐冲虽然不太明白东方不败的用意,可是教主既然点了吸星**的名字又告诉他动手,那必定是对钟镇用吸星**的意思,于是令狐冲想都没想,直接运起了吸星**向钟镇猛吸过去。
东方不败要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抬手打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绣花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钟镇那剑之手的虎口上。
惹得钟镇疼的大叫一声,瞬间就放开了仪琳。此时,令狐冲的吸星**也运足了直接吸了过来。
吸星**的威力确实十分强大,钟镇离开就被向后吸走了数步的距离。而仪琳也没有幸免,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东方不败一个转身,双手同时打出了两个带着细线的绣花针,直接打穿了仪琳的两个袖子。此时东方不败双手往回用力一拉,仪琳就拜托了那股强大的吸力,向东方不败这边飞来。
这时定静在一旁喊道:“东方教主手下请留情。”
令狐冲本就不愿意是用吸星**,见此刻仪琳已经脱险,便直接收了内力,使得被他的内功吸引而来的钟镇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另一边,定静上前,查看仪琳平安无事之后,便对东方不败千恩万谢了起来。
钟镇见大势已去,也知道多留无意,便在稳住身形,见令狐冲要上前只是,惊恐的躲了开来,对令狐冲抱拳行礼道:“阁下重临江湖,必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阁下既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钟镇也无话可说。钟镇自知不是对手,输在日月神教前教主手上也不算太冤。今日就此别过,待他日,阁下坐定黑木崖之后,我等必上崖讨教一二。”
这些不过都是些江湖上的场面话,但钟镇知道今日若是不这么说,只怕不等离开就能让人骂他胆小怕事了。
令狐冲刚想解释自己不是任我行,就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钟镇背后的东方不败冷然的说道:
“怎么,钟大侠让我们日月神教顶了这么大的黑锅,这会,也不问问本座就想走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