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迈出脚的刹那,我就后悔了,从这么高的台子摔下去,不骨折也得痛上好几天。
呜呜……御苍穹,你丫真是我的克星,我遇见你就倒霉!
身体落在一个暖暖的怀抱里,抬头对上秦筝温柔的眼,席水默和白朗刚刚飞过来,围在身边,后面还站着挤不进来的云飞扬和云清扬,咦?我没看错吧?桑琪怎么也在这里?等等,抓着我手腕的又是谁?
冰凉的触感,仿佛没有体温;红衣妖艳似火,阳光打在细致如瓷的脸上,泛起淡淡光晕;薄唇轻扬,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中情绪复杂纠结,是狂喜?是柔情?是悲愤?还是怨恨?让人读不懂,也害怕读懂。
“放手!”我冷冷吐出两个字。
众人愣住,被我弄得不知所措。
“逐日岛主,请您放开手!”我一字一顿,清晰重复。
腕间一痛,他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攥得更紧。
“如果我说……我不想放呢?”
心一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感,喷薄翻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御苍穹,如果你不想放,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我走?
强扯嘴角,勾出一抹看似云淡风轻的笑:“逐日岛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对一个陌生女人出言调戏,出手轻薄,恐怕不太好吧?”
“陌生女人……”他身子轻颤,神色黯然,唇边挂着苦涩,玩味着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化成了利刃,将我的心硬生生切成两半,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流淌,不知是血还是泪。
他深深望进我眼底,声音喑哑的问道:“在你眼中,我也是个陌生人吗?”
我躲开他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讥讽道:“不是陌生人,还会是什么?情人?呵呵……难道逐日岛主也有兴趣做我的入幕之宾?不过我的男人太多,就怕到时候冷落了你!”
他豁然放手,连着倒退几步,转过身,背对着我爆发出一阵狂笑,也许是笑得太用力,笑到后来竟转为撕心裂肺的咳嗽。
不堪一击的伪装被他的咳嗽声震得七零八落,强压下那份飞奔到他身边的冲动,把头埋在秦筝颈间,低声呢喃:“筝哥哥,这里好吵,我们回去吧!”
回到座位上,我偎进席水默怀里寻求温暖。
“水默夫君,歆儿冷……”
席水默不说话,静静的搂着我,淡淡的草药香渐渐抚平心中的烦躁不安。
桑赫雄再度上台,清清嗓子,说道:“嗯……还有哪位要捐钱捐物吗?”
许君恋突然站起来,朗声道:“桑阁主糊涂了吧?墨羽帮主的银子还没捐呢!”
桑赫雄一怔,“那一千金……”
“那一千金明明是逐日岛主捐赠的,什么时候变成墨羽帮主的了?”许君恋笑得妩媚恶毒,“难道墨羽帮主和逐日岛主的关系特别?还是墨羽帮主没银子可捐?”
这话正中我的痛处,彷佛在我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丫真狠!
“我替墨羽帮主再捐一千金!”御苍穹扔出一张纸,“你们可以去上面的钱庄取钱。”
许君恋柳眉一挑,“你跟墨羽帮主萍水相逢,为什么要替她捐钱?”
御苍穹目光飘向我,嘴角勾起自嘲,“因为我欠她的……我欠她一座金山。”
我精神恍惚,思绪飘远……
“你有多少钱?”
“不谦虚的说,富可敌国!”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
“我会给你堆做金山,让你躺上面打滚儿……”
记忆犹新,诺言犹在耳畔萦绕,什么都没有变,说这话的两个人却变了。物似人非,沧海桑田,蓦然回首,恍若隔世。
你我,还回得去吗?
桑赫雄擦擦汗,上来打圆场。
“各位,捐赠之事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我眼睛斜向许君恋,不买账的冷哼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好像有人说过,我捐多少银子,她就翻十倍跟着捐,是不是啊?许宫主?”
许君恋脸上僵住,走马灯似的变换着颜色,瞬间没了底气,也嚣张不起来了。
我抓过白朗,善解人意的说:“许宫主算得有点慢,但人家绝不是大脑迟钝,宝贝儿,帮她算算,一千的十倍是多少?”
白朗跟我一唱一和,撅起小嘴不屑道:“这么简单还要算那么久,是一万呗!”
我手心儿朝上,笑眯眯的伸向许君恋:“一万金,拿来吧!”
哼!翻十倍?我让你吹牛,傻了吧?你以为自己像御苍穹一样,是会走路的银行啊?不自量力!
许君恋杏眼圆睁,瞪着我咬牙切齿,娇颜涨红,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以后会派人送来!”
我把手搭在耳朵上,佯装听不见,大声问道:“许宫主,你说什么?”
“我以后会派人送来!”许君恋攥着拳头冲我怒吼。
“没钱啊?”我翻了翻白眼坐下,揶揄道:“没钱说什么大话?反正也是,吹牛又不上税,可劲儿吹呗!”
“不要得寸进尺!”许君恋眼中射出一道阴鸷的光
我往椅子上一站,吼道:“怎样?想抓我,还是杀我?”来吧,老娘正愁没处发泄呢!
许君恋身后的人抽出兵器,就等她一声令下,冲上来收拾我,浓浓的火药味在我们之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