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施展缩小咒将海尔波变得极度迷你(能揣在身上),Harry化成了小松鼠的模样,期间遭到了蛇怪君无数的毒舌之后,两只生物偷偷地溜出了Black的祖宅,一路狂奔向Malfoy庄园而去。
你们问他为嘛不用幻影移形?拜托,Black家宅是在麻瓜的街道上;问他为嘛不用壁炉?亲爱滴,Black家可能与Malfoy家连接飞路网否?
于是乎,晚上刚沐浴完毕的Draco便在窗台上,听见了一种诡异的抓挠的声响。
他纳罕地走到窗前,左右察看了一下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正待转身离开之时,一只幼弱的、褐色的小爪子贴在了玻璃上,Draco这才低头见到了趴在窗台的小松鼠。
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额头上的闪电疤痕,Draco立马打开窗户将他捞进怀里。
铂金色的头发还未干透,水珠顺着发丝缓缓下坠,好几滴都顺势敲在Harry的头上,小家伙委屈地摸摸脑袋,憨态可掬的样子真把Draco给逗乐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那么晚来Malfoy庄园?”掌心温柔地抚上他的头顶,Draco擦干小松鼠身上因奔跑而沾上的污渍,又将他放在了沙发的软垫上,拿来一盘剥好的松仁放在他面前,温声催促道:“先吃点东西,你饿坏了吧?”
面朝铂金小贵族坐好,小家伙挪动肥硕的小屁股抓了几颗,前肢抱着松仁送进口中,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时而还抬头环顾四周一会儿,时而对着Draco傻傻地咧嘴,举止完全脱离了人类,倒真像只活泼滑稽的松鼠。
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圆润的头颅,换来松鼠君更为盛放的笑颜,灰蓝色的眸底随即泛起一缕难言的柔波,Draco不由失笑道:“慢点好不好?又没人跟你抢,鲁莽的小混蛋。”
抹干净小嘴,红毛松鼠心满意足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完一个大大的饱嗝以后,才笃定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剔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Draco,人家想你了~”
“撒什么娇?几十岁的男人了,还像个小孩子。”眼角微勾,恰到好处的笑意跃上了Draco白透的双颊,衬得眉眼更为柔和:“对了,这么晚来,到底有什么事?”
斜望了他一眼,Harry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嗔怪道:“你的记性可真差,忘了我们要去小汉格顿村的Riddle府吗?还有戒指没解决,Nagini应该还没变成魂器。”
貌似恍然大悟地颔首,Draco却猛地一把将救世主揽进了怀里,露出了邪气的笑容:“哦,这样啊。那么,你说说看,半夜里变成这么可爱的样子,单独到我的房间里来,难道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么?”
Harry一下子跌进了Draco的怀抱,盈满的清香霎时刺激着感官,他轻扬的声音中带有明显挑逗的成分,让小松鼠的耳根子烧得彤红,下意识地挣脱:“你又胡说了……”
“胡说?”灰蓝色的眸子略侧了几分,眸底的调侃胶着得更为浓郁,“那你怎么撇下你的教父和Lupin教授,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和我发展‘友谊’?”
面上火烧火燎的,碧眼小狮子干脆移开了眼睛,倔强地将脖子转向另一边,硬是不去看他此刻灿若星子的眼眸,生怕会被牢牢捕获:“我、我才没有呢。你到底去不去小汉格顿村啊?啰嗦死了。”
心知是爱人的欲盖弥彰,铂金小贵族还欲继续调戏之际,一道令人悚然的嘶嘶声突然响起,惊得Harry和Draco都瞠大了双眼,甚至忘记了刚才在说点什么。
话音刚断,蛇尾就拨开了一道口腔型的狭长缝隙,黑黝黝得看不清深浅,像是无底的深渊一般,Draco颇有些疑虑地看了看Harry:“这是什么?难道又和上次在密室那样?”
小狮子点点头,便拉着Draco跟在海尔波和伊卡身后扎了进去,不断在混沌的意识和极度的黑暗中旋转、沉浮,直到眼前渐渐清明起来,一丝光线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天空不知在何时转为白昼,夏日的天空是大海般的湛蓝,他们几个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两边都是盘根错节的灌木树篱,顺着绵延的小道往远处眺望,才能依稀看见两座陡峭的山坡之间,有一座非常大、但颜色暗沉的宅子。
前面有蛇怪君开道,上方有欢快的伊卡扑腾,他们从坑坑洼洼的土路走上斜坡,穿过了一大片荆棘丛和矮树林后,一座明显废弃已久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杂草将台阶埋没得望不见,屋顶整个塌陷下一块儿,大门上的黑漆已经完全剥落,蛇形的把手和装饰歪歪斜斜地倒在旁边,虚掩的门里隐约透出阴森森的长廊。
小浣熊挥了挥翅膀,断垣残壁自动扫到一边,清理出一条勉强可走的小路,前提是忽略两旁结满的蛛网和扬起的浮尘,一阵阵朽木的腐臭味同时扑鼻而来。
“我记得戒指的位置是在地窖,我们应该先找到卧室,Draco。”Harry捏紧鼻子还是止不住呛咳连连,头上的伤疤疼也是不可避免的,尽管Draco已经连续踹开了几扇门,但这里实在太破旧了,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Draco徘徊了顷刻,不顾长袍和头发上沾染的灰尘,蹲□仔细地逡巡了一圈,终于发现不远处的一丝漏光:“伊卡,你过来,用翅膀扫开那里,好像是一条地隙。”
小浣熊依言挥除障碍,果然是印象中的岗特家卧室。但就在两人忙着寻找地窖入口的时候,耳尖的伊卡忽而言出惊人道:“你们别找了,快过来,这里有说话的声音!”
于是乎,隔着一层木板的距离,两人外加两宠物,无意地充听到了些意外的东西……
小巧的丝绒盒托在石桌中央,Tom原本纯黑的眼里泛起了零星的鲜红,Hermione的双眉深深地锁起,仿佛是担忧他那过于炽热的目光:“Tom,你真的要亲自来?”
眸底倒映出盒子的影像,低沉的笑声自喉头逸出,年轻黑魔王兀自说道:“当然当然。Mione,你不会明白我等这刻,到底等了多久。”
复杂的眼神投射在他的侧面,Hermione的灰眸显得深邃且忧郁,宛如铅灰的一片雨云:“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别作出让自己后悔的事,Riddle。”最后一句话,近似喟然叹息。
指尖微一颤抖,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犹豫,但现在的Tom.Riddle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只要再吸纳一片成年的灵魂,在魔力方面就会有质的飞跃,他也会再次成为高高在上DardLord,而不是普通的Rawenclaw学生。
他并不是觉得现在的境况不好,只是,野心泯灭的黑魔王还是黑魔王么?
他厌恶麻瓜血统的低贱,所以努力摆脱先天的束缚;他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隐忍、积聚,在学生时期开始培植势力,只希望有一天,能成为这个时代的Slytherin。
“Mione,我已经想清楚了。”视线凝定在她闪烁光芒的瞳孔,Tom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能想太多儿女私情,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还有更多的**要实现。
棕发女孩并没有再开口,默默地退到后面,眼光却明显黯然了些许,眉间的神色颇重。
俯身托起红丝绒的盒子,指端几近触碰盒缘的一瞬间,整个戒盒以光速移形幻影了,旋即落入了身后另一位青年的掌心,Tom大惊失色地转过身来。
黑发如缎,红眸欲滴,眼前的男子俊美得过火,偏偏又是风采翩然,清贵绝伦。
然而更让Tom.Riddle害怕的,自然不会是一个人的相貌,而是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上次他跟踪小Snape失败后,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个蛇老腔,他的魔力波动远远超出想象!
“怎么不说话,Tom.Riddle?”嘴角扯出一弯淡淡的弧度,眼眸同时微敛起来,深沉之间混杂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人捉摸不定的心思,“你不是想要这枚戒指吗?”
单手握住一枚古老的戒指上下抛动把玩,原本应该沾上皮肉即发作的诅咒,竟然像是完全失效了一样,对他起不到丁点的作用,Tom掩不住满面的讶异。
倏然,戒指被捻在指尖,青年故意让灯光穿透回魂石,泛起一层幽寒的墨色,而他的脸在光线的晃悠下变得模糊不清:“原来是死亡三圣器,恩,还有一个小小的诅咒。”
“小小的诅咒?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这可是——”岗特家最具有诱惑力的魔咒。
Tom对他的口吻感到难以置信,却又见Hermione踏前了一步,圆亮的灰眼俏皮地轻眨,笑道:“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还是你出面最合适。”
青年浅浅一笑,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视了Tom暗自不爽的眼神:“本该如此。”
转眸,视线重新落在黑魔王这里,酒红色的瞳眸沉淀着玩味,更有叫人心惊肉跳的犀锐:“想要成熟的灵魂和强大的魔力?看来,你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
蓦然顿住,冶艳的血瞳华光流转,微翘的唇角彰显出别样的优雅,使一切的颓败不堪都鲜活起来:“不过很可惜,你还是不配成为我的后代,更不配成为魔法世界的王者。”
他的后代!
怪不得,他不畏惧岗特家的诅咒,因为家族的魔力本就来自于他!
这句话仿若一道凭空的闪电击下,无论是地窖上下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不敢相信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原来,他不是Sal.Slytherin,他就是Salazar.Slytherin本人。
那么,Hermione也不是原来的Mione了?
Harry的心里涌过一丝苦涩,毕竟上辈子最好的朋友竟然早已不存在这个世上,Draco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心绪,不由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吓坏了?”目光清沉,零星的寒光却在跃动,绚烂生姿,“当你还是DarkLord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怯懦无能。隐忍、精明、残暴、杀戮,看上去你确实有几分与我相似,但你还是不明白那份属于Slytherin的信仰和骄傲。”
重生以来,Salazar不是没有看见自己学院的问题,也不是不想去改变这种现状。只是他们比谁都明白,千年意味的并不单单是时间的逝去,而是价值观和世界观的颠覆。
如今,早已不是巫师与麻瓜纯粹对立的年代。Glee和Hailie的预料变为了事实,格局的打破注定了固定的思维的改变,纯血的模式确实不再合适未来的发展。
邪恶、自大、偏执,不知在何时,成为了这个时代蛇院的代名词。
诚然,千年前的他杀伐决断,为了家族的生存地位,杀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为了Hogwarts学生的安全,拼死灭绝禁林的血之一族;为了教会残害巫师的行径,盛怒之下屠戮麻瓜反击……
他是Salazar.Slytherin,双手染满鲜血的恶魔,不需要任何的粉饰与洗白,他本就是黑暗的主宰。
但,如果他仅仅是这样的魔鬼,Glee不会与他成为兄弟、Rowena会不屑与他共事,甚至是最宽容的Hailie,也不愿意与他建立学校。
千百年来最危险的黑巫师,却是最为厌恶血流成河的人,谁能相信?谁能明白?
“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为了担负起魔法界的明天,还是满足心中那个难以填补的欲壑?当最后,你得到了这些,又真的能获得满足么?”
轻吐了一口气,Salazar的语速本是放缓的,反倒像冰锥子似的扎入心底,冰冷而直接,让Tom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盖住重又纯黑的眼睛:“你不必回答,更不必敷衍。我只想告诉你,身为我的后代,并没有任何值得狂妄的资本,有的应该是更为沉重的责任。”
微凉的声音宛若水漱泉石,听在黑魔王的耳朵里,另有一种相隔世纪的睿智与沧桑:“Tom.Riddle,你很优秀,我知道。你渴望摆脱命运,我也能够理解。然而,没有信仰的偏执是可怕的,那会成为你明日的坟场。
Slytherin不需要一个以杀戮取乐的疯子,假设你真的有心、并有能力为现在的魔法界做点什么,就拿出些真本事来,让你的祖先为有你的存在而感到骄傲,绝不是如今的躲躲藏藏,而我也会拭目以待。”
绝非Salazar变得温柔了,只是身为千年前的教育者,他知道Slytherin的孩子总有更强的自尊心,他们不像狮院的孩子那样大大咧咧,所以唯有隐晦的指点才能起到作用。
“Tom,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生命存在的价值在于它的创造,否则即使是永生也是毫无意义。”浅灰的眼眸倒映出他俊秀的面容,贯来高傲严谨的鹰院女王,陡然间拉起了少年黑魔王的手,柔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虽死犹生,有些人却生不如死。”
沉默良久,他们不用想便知道他还在犹豫。但由始至终,Hermione没有放开拽住Tom的手,丝丝的暖流也顺着指缝传递到了手心,更蔓延进他并非铁石化成的心肠。
眉尖越蹙越紧,正当双眉快要连成一线的时候,Tom忽而释然地笑了,不着痕迹地反手握住了Hermione的柔荑:“事实上,从认识Mione开始,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蓄满柔情的眼瞟向了身旁的人,意外望见了她从未有过的脸红,嘴角荡开的笑花更为恣意耀眼了:“您说得对,Slytherin先生。我不会放弃我的野心,但更重要的是拥有一个信念,一个守护我爱的人的信念。至于振兴魔法界——”
“我想我会把它当成奋斗目标。”小黑魔王快意地扬起了眉梢,黑瞳闪闪生光:“但我有个请求,不知您能不能答应,Slytherin先生?”
红眸里添了些微的赞许:“你说吧。”事实上,Salazar隐约可以猜到是什么,心里由衷地为好友而高兴,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为所爱而放弃一些的原则。
“这是岗特家祖传的戒指,我希望您能将里面的魂片取出。我想,将这个戒指送给Mione,作为一种,”少年竟有点腼腆,余光偷偷瞄向另一面,而身边的女孩更是低下了头,娇靥适时地飞上红云,“作为一种对未来的承诺。”
顺理成章的,在Salazar的见证下,Tom与Hermione订下了半生的契约,银绿与深蓝的光芒交相辉映,最终缠绕成环扣的形状,落在了那枚祖传的戒指上,一股浓浓的黑烟随之升腾消散,戒面的宝石淌过一丝澄澈的流光。
对未来的承诺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会用什么行动,让所爱的人获得幸福,我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