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记得那日,众姊妹齐聚紫菱洲,彼时荷香阵阵,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众人身上。
亭中摆着笔墨纸砚,众人诗兴大发,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贾环拗不过湘云的再三激将,脱口而出——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此句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纷纷称赞,他也凭借此句技压群芳,拔得头筹。
湘云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双手叉腰说道:
“这两句定是我与林姐姐平日里夜里联诗时,被你偷听到了,作不得数!
你须得再作一首,才叫人服气。”
贾环心里清楚这诗的来历,自然不肯再作,只笑着推脱:
“云姐姐,作诗讲究的是灵感乍现,哪能说作就作?莫要再为难我了。”
湘云哪里肯依,伸手便要去夺贾环手中的诗稿,两人一来二去,笑闹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起哄,场面愈发热闹,不知不觉间,话题从吟诗转到了比拼酒量上。
贾环以一敌众,好不豪迈!
“那晚环弟醉得人事不知,脚步踉跄,我实在放心不下,便让岫烟扶他去后房歇息。”
迎春坐在湘妃榻上,手中轻抚着帕子,缓缓说道,眼中满是无奈与叹息。
“我当时只当是寻常的照顾,哪曾想,竟生出这许多纠葛。
他俩平日里本就要好,又都吃了酒,也不知怎的,就铸下了这糊涂事。”
迎春微微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几不可闻:
“环弟事后好似全然忘却,岫烟几次欲寻他说个明白,却总难觅良机。
你也知道,环弟如今朝中事务繁杂,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又时常外出公干,府里府外诸多琐事缠身。
岫烟一个黄花闺女,总不能不顾颜面,巴巴地追着他问。
出了这档子事,她哪里还能嫁人?
现在环弟贵为天子,大太太更是没了主意,只想着赶紧把人送进宫,寻个安身之所。”
探春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沉思半晌才道:
“陛下并非负心薄幸之人,二姐姐你且拿了我的牌子,先将人接到你那儿安置着。
等我寻个合适时机,禀明林姐姐,咱们再从长计议,总会寻出个妥善的法子。”
迎春向来没什么主见,如今探春这般安排,恰似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忙不迭点头应下。
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告辞,莲步轻移,缓缓离去。
且说这边,贾环浑然不知自己在外惹下了这般风流债,险些成了那遭人唾弃的负心汉。
此刻,他身着便服,悄然步入密道,朝着王府赶去。
如今的密道,已无需陈绩和贾璋亲自值守。
自贾环登基之后,便封陈绩为龙禁尉统帅,统领这支曾经先皇最为倚重的皇城守卫力量。
而那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贾璋,简直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不二之选,他那阴鸷的气质与锦衣卫的神秘冷峻,天(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