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云端的烟花,绚烂而美丽,如光雨般自空中散落。
只可惜注定是短暂的,宛若无法把握的掌心流沙。
当李讲身中北冥天灾,生命仅剩不到三个月光景的消息传出去后。
世安侯府前,连那为数不多的虚情假意都消散了。
大门与以往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截然不同,寂寥而冷落,清风吹来,甚至能够听清落叶飞起的声音。
一些人经过此地的时候,都难以置信,这种地方竟然还能住着大唐的一位传奇。
“薛管事,不是叫你去宫里领这个月的吃穿用度吗?怎么就带回这么些东西?”
院子里,娄娟惊讶地看着摆在地上的那些物件。
李讲贵为侯爵与太师,每个月都能从宫里面领到相应的俸禄与用品。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眼前搬下车的,可能连该有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夫人,您别提了,那掌事的太监说陛下主张节俭,从这个月开始,减少各家的吃穿用度,给我们扣下了大半。”薛管事叫苦不迭。
“还有这事?”
娄娟蹙眉,听到是陛下的要求,只能道:“那也就算了吧。”
结果,薛管事却愤怒的说:
“夫人,您还真信啊?我去的时候,三皇子那边的管事刚出来,领到的东西非但没少,还比往日多了整整五辆马车呢!”
“这摆明了就是有些人见我们侯爷身体不好,故意欺负我们侯府呢!”
话还没说完,娄娟的脸色便是大变,竟也顾不上那些廉仪礼耻,忙不迭地就上前用帕子捂住管事的嘴。
“你疯啦!侯爷还在家呢,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服侍娄娟的侍女怒不可遏说道。
薛管事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
人死如灯灭,人走茶便凉。
世安侯府如今,人人都像是踩在一座摇晃的独木桥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每一个人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些不好的话传入李讲的耳中。
虽说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早就让他们知道,李讲对自己人,并不像对敌人那般凶狠。
反而,平日里还是一个很温和,没什么性子的少年。
但是,人们依然很担心这些话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承受这一切的是我。”娄娟黯然神伤,掩面而泣。
没几个人能接受李讲的身上,突然发生的变故。
在他们看来,李讲是一个注定要崛起的天骄,未来时代的风云舞台,必将有李讲的一席之地。
封圣称祖都有可能得强者,居然在这个关头发生意外,谁人听了不惊讶,不怅然?
“夫人,您别伤心了,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够熬过这一劫的。”
人们纷纷出言安慰。
书房里,缩小身形,化作一只黑猫的莫老伸伸懒腰,毛茸茸的尾巴左摇右晃。
莫老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说:(本章未完,请翻页)